“老,老虎!!”


    將近三米的小花,就算是蜷縮著,也足有小土丘般高。


    秦淑蘭與小花距離,隻有三米遠,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小花突然發狂,可以在瞬間跳到秦淑蘭身前,一口將她吃掉。


    驚恐萬分的慘叫聲劃破黑夜,驚起了無數棲息在樹梢上的麻雀,小花被她吵得抬起了眼皮,一雙虎目在幽暗的黑夜下散發著幽幽寒光,秦淑蘭的腿頓時就軟了,全身的寒毛頃刻間豎了起來,血液倒流回了心髒,衝擊著心房,發出“咚咚咚”的巨響。


    她的腦子因為血液的倒流而逐漸缺氧,大腦開始渾濁得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有身體的感官在無限的放大。她甚至能看見小花張開的利齒上,殘留著的碎肉渣。


    一人一虎,四目相對。


    人嚇得三魂去了七魄,身子一軟,登時倒在了地上。


    吾命休矣~


    虎驚得七魄丟了三魂,兩眼一瞪,瞬間站了起來。


    臥槽,這不關我的事,她碰瓷!!


    一人一虎都挺害怕。


    薑梨聽到動靜,單手提著一壇酒從裏屋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她瞳色幽深的看了一眼小花,小花腿頓時就軟了。


    不是,不關我的事!!


    小花朝著薑梨嗷嗚了聲,雙眸又變成了圓滾滾的無辜狀,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到薑梨的身邊,用腦袋輕輕地拱了拱薑梨的胳膊,又衝他嗷嗚嗷嗚的叫,一邊叫,一邊轉頭看秦淑蘭。


    把孩子難的都快說話了。


    秦淑蘭的眼前一陣發暈,她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要不然怎麽會看見如此荒誕的一幕呢!


    薑梨讀懂了小花的意思,她抬手拍了一下小花毛茸茸的大腦袋:“知道了,一邊呆著去。”


    小花忙往後退,直到退到了台階下,距離薑梨足有兩米遠的地方,這才一屁股坐了下來,麻蛋,嚇死虎了!


    薑梨拎著酒走到秦淑蘭身邊,居高臨下的看她:“蘭姐,能自己起來嗎?”


    秦淑蘭恍恍惚惚,眼神都有些發散了,薑梨嘖了聲,伸手拎住秦淑蘭的後脖領,將人提了起來,如同提一個墩布,將人提進了屋。


    司隸端著果盤從廚房裏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癱在沙發上的秦淑蘭,將果盤放在了薑梨眼前,又推來了一車零食,零食車是上次回來後袁淼提議買的,方便,省事。


    哦,袁淼因為不敢與小花同行同住,所以自己個兒跑回員工宿舍了。


    打開一包薯片遞給薑梨,司隸遞給薑梨一個詢問的眼神,薑梨接過薯片掏出一片扔你嘴裏後,這才開口:“沒事,嚇得。”


    司隸哦了聲,拎過壇子倒了兩杯酒,薑梨看了司隸一眼。


    我想對壇吹。


    司隸不理她,將其中一杯酒遞給了她。


    薑梨撇了撇嘴,還是接過了酒杯,琉璃杯配青花酒,簡直就是絕配。


    她一口飲盡。


    砸吧了一下味道。


    總覺得這麽一小杯一小杯的喝,不得勁!


    “司隸……”


    “休想。”沒等薑梨說完,司隸就強硬的拒絕了她的無理要求。


    “不是,我就想換個大點的碗。”薑梨委屈巴巴,這人什麽都好,就是不愛聽人說話。


    司隸:“……”


    別以為你臨時改變主意,就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他沉默了片刻,起身去了廚房。


    室內溫暖的氣息讓秦淑蘭冰冷的身體逐漸回暖,血液順流的那一刻,智商終於再次的占領了高地,她看著趁司隸出去拿碗的空擋拎起壇子往嘴裏倒酒的薑梨,又想起了剛才的畫麵,整個人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薑梨的手一抖,酒灑了一身。


    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酒,抬頭,麵帶微笑的注視著秦淑蘭。


    她笑的越燦爛,秦淑蘭就越害怕。


    怎麽說呢,就覺得她的笑有點變態,殘虐,似乎笑著笑著,就會把人的頭顱捏碎。


    秦淑蘭的腿又有點軟了。


    她捂著臉,重新跌坐回了沙發:“你別對著我笑。”


    我怕~


    秦淑蘭應該慶幸現在的社會是一個和平、富強的法治社會,要不然就衝她讓薑梨灑酒的事情,薑梨非得按著她的頭給丫灌下一顆毒藥不可。


    死不了活受罪!


    薑梨放下酒壇,看了一眼濕掉的袖子,掩耳盜鈴的把袖子挽了起來。


    司隸站在走廊拐角,將一切看了個滿眼,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碗,轉身又回到了廚房,將櫥櫃裏最大的一個用來喝湯的碗拿了出來,碗許久沒用,他特意用水衝了衝,又用廚房紙巾擦幹淨後,才拿了出來。


    “給!”


    司隸將海碗遞給了薑梨,視線在她淋濕的袖子上掃了一眼,又抬起頭來看秦淑蘭,將桌上那杯沒有動過的酒推到了她的眼前:“蘭姐,喝點?”


    秦淑蘭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飲盡,太刺激了,她需要得酒精緩解一下情緒。


    薑梨看著眼前比自己腦袋還大的碗,轉頭看了一眼司隸,不是,用這玩意跟對壇吹有什麽區別?這一碗下去,少說也得半壇子吧,這不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見薑梨遲遲未動,司隸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問:“怎麽?嫌大?那我去給你換……”說著拿起了碗。


    薑梨眼疾手快的一把將碗搶了回來:“不大不大,剛剛好。”


    說著,就拎起壇子往裏倒酒。


    秦淑蘭看著酒嘩啦啦的網碗裏灌,灌入胃裏的酒精突然一下就湧到了嗓子眼。


    難受!


    薑梨倒了滿滿一碗,小心翼翼的端起碗,生怕灑出去一滴。


    她低下頭,從秦淑蘭這個角度看去,她的腦袋就跟埋在了碗裏一樣。


    活脫脫一酒悶子。


    “咕咚,咕咚~”


    酒灌入喉嚨的聲音連綿不絕,她好像那個魚,不灌死自己就不罷休。


    秦淑蘭看了司隸一眼,目露詢問:她一直都這麽喝酒??


    司隸回以微笑:是的!


    秦淑蘭捂住了心髒,回想起了自己當初幫薑梨擋酒喝到抱著馬桶吐了一宿的畫麵,笑容也逐漸變態。她看了看四周,拿起沙發旁展示櫃上的花瓶,用力的揮了揮,似乎在測量這玩意能不能將人開了瓢。


    司隸慢悠悠的道:“清代的花瓶,不貴,也就五百來萬吧。”


    秦淑蘭的手一抖,差點沒把花瓶摔在地上,著實給嚇出了一身冷汗。她連忙將花瓶重新擺了回去,又盯上了茶幾上的煙灰缸,這玩意總不會是古董了吧。


    司隸順著她的眼光望去,微微挑眉:“紫砂煙灰缸,前兩年拍回來的,不貴,就一百來萬吧。”


    司隸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語氣淡然,就跟再說今天的煎餅果子多錢一個一樣,秦淑蘭深深地感受到了資本主義的驕奢與腐敗。


    簡直不當人。


    算了,我不跟薑梨一般見識了我!


    秦淑蘭安慰自己,再說了,她也不一定打得過。


    就這護妻……哦不對,是護姐狂魔在,她就落不了好。


    還是不報仇了,以免被這倆雌雄雙煞喂了老虎。


    薑梨一口氣喝光了碗裏的酒,看著空蕩蕩的碗底,秦淑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生氣不生氣,生氣給魔鬼留餘地!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幽幽的開口:“說說吧,外麵那老虎是怎麽一回事?”


    “哦,我新養的寵物。”薑梨漫不經心的回。


    秦淑蘭腦子裏的小人差點沒揭竿而起,拽著薑梨的脖子將她到處摔—你妹啊,要不要回答的這麽輕巧啊,那尼瑪可老虎啊老虎!


    但麵上,卻是一副波瀾不興的樣子:“手續上?”


    “合法的。”


    秦淑蘭不問了,心塞的想要吞幾片速效救心丸。


    她本來還想勸薑梨不要養這種大型的食肉動物,但一想到剛才那隻老虎在薑梨身邊溫順如貓的畫麵,她就將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看來老虎與薑梨相比,還是薑梨比較可怕。


    老虎都慫了!


    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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