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洛本不想說這些,可他特想走近沈溪的世界,利用這樣一個借口試探她,“不知道,也許吧。”


    “現在是法製社會,報警。”


    “……”段洛失笑,要是什麽都能報警解決,那他的人生早就改寫了,那他的多多就不會……悲傷難抑。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沈溪歉意說道:“如果需要錢,我這裏有些,要是不夠,房子也可以。”


    “房子?”段洛驚訝,“沈溪,這個忙是不是太大了?”


    “如果沒有你救我,我不是被賣就是被殺,要房子又有何意義?”冷冷清清中,沈溪神色黯然。


    沒辦法聊下去了,段洛尷尬笑笑,“外麵冷進去吧,我回去看看,也許就是個誤會。”


    “但願如此!”


    揮揮手,段洛轉身走了,沈溪盯他背影出神。


    一聲冷哼驚醒了沈溪,“一邊傍著澤南哥,一邊又養小白臉,腳踏兩隻船,你可真行!”


    方珊珊?怎麽會在這裏遇見,難道她在這裏置房了?不過,跟她什麽關係呢!


    沈溪掃了眼轉身回小區。


    總是被這個女人無視,方珊珊氣急:“給我站住。”


    頓住腳步,沈溪很煩,轉身,“方小姐,我已經不是裴氏員工了。”說完,繼續回家。


    方珊珊搶前一步,攔住她,“昨天晚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澤南哥最後還是選擇了我二姐,你這個替身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什麽語氣?沈溪轉身,冷嗤:“方小姐,既然他已經作出選擇,你還來找我什麽意思?”


    “當然警告你別纏著澤南哥。”方珊珊下巴高抬,“姓沈的,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你能觸碰的,我勸你不要玩火自焚。”


    “那也是我的事。”沈溪麵露堅定,“隻要裴澤南說喜歡我,我便飛蛾撲火,不顧一切愛他一場。”


    什麽,說了半天,居然跟牛彈琴,“賤女人,那你試試,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場有多慘。”哢嗒哢嗒,方珊珊踩著十二厘米高跟鞋氣倏倏的走了。


    夜色來臨,路燈亮起,華燈初上,繁華如景,世事如此無常,還有多少苦要去嚐,沈溪轉身,腳步蹣跚,晚風吹,滿身滄桑,什麽才是今生盼望,無從去想象!


    不遠處,方珊珊上了寶馬,車門關的嘭響,“二姐,我看到澤南哥進小區了,剛想讓人打聽是不是姓沈的住的地方,她就回來了。”


    方茵茵盯著那個女人背影,憑著三分相像,居然得到澤南親睞,想到今天晚上澤南可能會留下來過夜,她的心酸的滴血。


    不不,澤南是我的,是我的,我不許任何賤人碰他,不許……不許,該死的女人,她目光幽幽,放在腿麵上的手指掐到肉裏都不自知。


    方珊珊見二姐傷心,難過的伸手安撫她,“二姐,你別難過了,咱們這個圈子那個男人不玩女人,不玩的,那也有別的癖好,你放心,等澤南哥的新鮮勁過了就好了。”


    女人柔弱做作的背影消失在方茵茵的視線裏,她收回目光,“開車!”溫柔的聲線掩不住嬌生慣養的優越感。


    也不知澤南哥什麽時候對那個女人失去新鮮感,方珊珊見二姐的情緒穩定下來,挽她胳膊貼著她,“二姐,中午,你跟宋銘吃飯,套到他話了嗎?”


    車外路燈快速後退,急速奔馳帶來陣陣快感,要不是在市中心,車流量大,方茵茵會讓司機開的更快,她喜歡失控刺激的感覺。


    套話?方茵茵嘴角微勾,她長了一張牲畜無害的初戀臉,隨便往男人麵前一站,就能得到她想聽的話,更何況是宋銘。


    宋銘說澤南隻是喜歡賤女人的身體,可是方茵茵仍舊酸楚心痛,她已經回國了,她已經在他麵前,他為何不看她一眼呢?


    澤南,澤南,我已經在心裏說了千萬次對不起,我不該任性毀婚,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不要再找替身了好不好?


    想到澤南就在賤女人家裏,方茵茵剛剛平複的心情瞬間陰鷙激狂。


    出了電梯,沈溪有一陣眩暈,差點跌倒,慌忙扶牆,身體卻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不要猜,不要想,懷抱太熟悉了!本能要貼上去,大腦卻讓她離開。


    理智戰勝了本能。


    沈溪冷冷的推開他,拎著藥袋,身體端直,大步走到自家門口,按了密碼鎖進門。


    門開得很小,隻容她進,進去就要關門。


    男人可不是擺設,這點小伎倆怎麽難得倒他,稍為用點力就擠進了門內。


    徒勞無力,沈溪目無表情關上門,袋子隨手扔在玄關台上,袋口散開。


    裴澤南看到了,生病了?她臉色蒼白無力,一身疲憊,倦怠的坐到沙發上,伸手薅頭發,淡淡的看向他,“裴總不忙?”


    他踱了幾步,站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眸色微瀾,直達到她眼底。


    四目相對。


    昨天晚上沒有回她一起回來,他以為她會有脾氣,安靜而耐心的等待她發出來。


    脾氣?很少說話,明天在哪裏,誰又會在意,她早已習慣孤獨,情緒、脾氣早已是奢望。


    沉默,讓空氣窒息。


    細長的胳膊隨著手薅頭發,一下又一下,安靜而又倔強。飄落到空中的細發,像發酵的引子炸開了沉默的口子。


    裴澤南一把扯住不停薅發的細胳膊,“你幹什麽?”


    “這話應當我問裴總,你幹什麽?”沈溪說:“裴總,既然你不方便,那我們半年契約可以提前結束。”


    “沈溪……”進門時,她的小脾氣,他看得清清楚楚,他以為她會繼續發脾氣,卻什麽也沒有,比他一個男人還冷清自持,“你就沒想過續約?”


    續約?沈溪惺怔片刻,片刻後,雙手抱住他,激動的眼淚唰唰往下流,“澤南,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的,你放心,昨天晚上,大廳裏那些人笑話我,我不在乎,真的一點也不乎,隻要你願意續約,願意一輩子和我在一起,我一點也不在乎,那怕你昨天晚上不陪我一起回來送那位小姐,我也不在乎,真的,求求你別離開我……”


    這是他認識的沈溪?裴澤南始料未及,眉頭蹙起,垂眸,眸光微深,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女人全在他眼裏。


    她一直脆弱,他知道。


    可此脆弱又不是他曾見過的脆弱,怎麽會這樣?裴澤南眸色漸冷。


    “澤南,澤南……”狗男人流露厭色,怎會逃過沈溪的眼,她抽泣的更可憐了,雙臂緊緊抱住他越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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