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昂,你可知道城主大人的心思。


    不遠處,海淵名緩緩地走了過來。


    周子昂抬頭,向著海淵名拱了拱手,行了個禮。


    我隻知道,城主大人若是不出手,那麽三大世家必定會造反。


    海淵名啞然一笑,道:“連你都能看出問題,那麽城主和三大世家呢?”


    現如今,幽穀之中,已經有不少的雲吞獸。


    這些雲吞獸是哪裏來的,想必你更清楚。


    可青陽城大多數人並不清楚。


    院長,我還是不懂……周子昂撓了撓腦門。


    三大世家想要造反,須得合情合理,師出有名。


    借助於雲吞獸,隻是小打小鬧。


    所以,無論幽穀有多亂,城主大人都不會出手。


    因為,隻要城主大人一動。


    那麽隱藏在暗中的人便會動。


    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現在也是師出無名,隻能讓這些雲吞獸製造混亂。


    聽著海淵名的話,周子昂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落下,他的後背早已經是汗流浹背。


    所以,你來到城主府,便已經是露出了破綻。


    你暴露了你是城主府的身份。


    周子昂一聽,麵色微變。


    你不必緊張,城主和我城主府以及我們,都不會出手殺了你。


    海淵名目光閃爍,平靜道:“這些人造反的理由,無非是借助幽穀之事,說城主失德,失民心,才會如此。”


    這樣一來,推翻青陽城城主,便有了名義上的口號。


    所以,城主絕不會給那些隱藏在暗中的人任何的機會。


    多謝,周子昂拱了拱手。


    海淵名平靜的看了一眼周子昂,道:“你此行已是凶多吉少,城主又怎麽會責怪你呢?”


    作為下屬,體恤城主的用意,這點很重要。


    城主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隻不過很多事情,都需要從全局出發。


    所以,在某些事情上的立場,自然讓人難以理解。


    周子昂點了點頭,道:“多謝院長提點。”


    海淵名目光閃動,平靜的看了一眼周子昂。


    此行,你已經暴露。


    倘若再去幽穀,隻怕會遇到危險。


    就在此時,海淵名的手中突兀的出現一幅畫卷。


    在畫卷的上麵,還有不少字跡。


    周子昂微微一怔,看到那幾行字的時候,他心頭一跳。


    這是……他的心頭劇烈跳動。


    你此行按照這圖上所指的方向,去尋這畫像之人。


    這是香火,到了那裏,點燃香火即可。


    若是見到他,就告訴他幽穀有變。


    周子昂點了點頭,收起畫卷,向海淵名辭行。


    就在周子昂走後不久的時間,一名學子緩緩地出現在海淵名的身旁。


    院長,青陽學宮的夏慕白一動不動。


    他沒有親自前去幽穀查探情況,但青陽學宮的幾大講師,卻紛紛潛入了幽穀。


    現在的青陽學宮隻剩下一些學子,以及夏慕白本人。


    海淵名點了點頭,道:“他沒有去,隻能說是他的睿智。”


    那其他幾大世家情況如何。


    三大世家的家主也已經悄悄的派出一些長老潛入幽穀。


    海淵名眼眸中光芒幽暗,看著蒼穹,平靜的問道:“慶陽,你覺得這些世家是替城主平息戰亂,還是想要製造混亂。”


    蘇慶陽微微一愣,搖頭道:“我不知道。”


    海淵名點了點頭,笑道:“你這話倒也算是誠實。”


    這些人也很聰明,倘若幽穀之亂平息,那也就罷了。


    若是沒有平息,這些妖魔鬼怪一股腦的殺入青陽城,隻怕他們也會更危險。


    院長的意思是說……蘇慶陽神情微微一凝。


    總歸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是嗎?


    還有一件事情,蘇慶陽平靜地開口道。


    你說……


    前段時間,管家大人秘密會見了夏慕白。


    然後他也派人前往幽穀。


    你是懷疑管家大人……海淵名目光閃動。


    蘇慶陽低下頭,麵露陰沉之色,平靜道:“他的權力已經很大,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理由。”


    院長要不要去……蘇慶陽遲疑一下。


    海淵名淡然一笑道:“我哪都不去,隻在稷下學宮。”


    管家哪裏,你無須多心。


    你隻需要回青陽學宮,好好做事便可。


    你父母的仇,我會給你機會讓你親手手刃仇人。


    蘇慶陽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起來吧,我知道你過的苦,不過這一天不遠了……


    蘇慶陽起身,點頭道:“那弟子先行告退。”


    恩,海淵名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目光愈加的暗淡。


    低聲道:“管家,你在這裏的時候,我可以安心做事。”


    哪怕是拚盡全力。


    但若是連你都離開,那我隻能畏手畏腳,謹小慎微。


    甚至於連三大世家的家主,我都不敢去碰麵。


    我不出稷下學宮,是因為我不知道剩下的那些世家是否真的靠得住。


    他喃喃道:“你是城主府的護衛,也算是清白之人。”


    倘若你都如此……那還有什麽人值得信任。


    突然,一股風飄了過來。


    海淵名會意,看了一眼不遠處走來的城主大人。


    你收的徒弟很好……城主大人有些深邃的開口道。


    不待海淵名說話。


    城主大人悠然道:“可惜的是,你無法支配他。”


    海淵名眼角跳動,目光落在城主大人的身上。


    幽穀之事,牽扯太廣,所以需要慎重行事。


    這青陽城,就是安穩了太久,這些犯上作亂的人,也都是吃飽著撐著。


    一個人若是病入膏肓須得有猛藥下才有可能治愈。


    倘若一座城病了,那麽必須要根除頑疾才行。


    就像這天,終究是會有黎明和夜晚。


    倘若升不起太陽呢?海淵名突然反問道。


    城主用手細細地感受著光芒的照耀。


    他的目光看向光芒的地方,頓時多出一輪烈日。


    你看今日,雖是初春,陽光正好。


    算算時間,我與你也有五六年沒有對弈過。


    海淵名點了點頭,道:“各忙各的,自然少了空閑時間。”


    不如席地而坐,對弈一局如何,城主大人繼續開口道。


    海淵名點了點頭,從納戒中取出棋盤。


    我先手,他哈哈大笑一聲。


    行,就讓你先下。


    棋子落下,兩人對立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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