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麽人,你們認識嗎?”


    陳少君眉頭微皺,不由問道。


    “那人是水族先鋒楊蛟,那杆旗幟已經說明了一切,大先鋒隻是他自封的。”


    韓鬆不知何時出現在陳少君身旁,望著前方沉聲道。


    “水族那邊有一波叛逆的水族,經常喜歡出來做惡,掀起水浪、洪災,淹沒大地房屋和莊稼,並且還喜歡和朝廷作對,那為首的就叫做楊蛟,他的本體好像是一頭蛟龍,不知為什麽竟然開了竅,能夠化形,變成人身。”


    “他的實力極強,以往的時候,朝廷那邊還有我們暗部都派出過人手通緝他,據說水族的水君那邊也同樣在追殺他,但是他不但沒死,還殺了我們不少人,就連暗部也有不少人死在他手裏。”


    “他窮凶極惡,十年前殺了一個江南太守,而且還吞吃了幾百名朝廷精銳的士兵,刑部那邊通緝他,抓捕他,也被他吃了許多厲害的高手,朝廷那邊已經對他開出了極高的賞金,除了黃金萬兩,還有丹藥,爵位,武功秘籍,但全部拿他沒辦法。”


    “這人能夠化形,據說有一段時間為了躲避追殺,還投入過我們大商朝廷的軍伍,一段時間還做到過裨將,朝廷那邊都準備給他封號將軍了,結果才發現他的真身,也才知道軍伍中那麽多士兵突然消失都是他幹的。”


    “這人窮凶極惡,極難對付。本來以為他已經消失了,但眼下看來,這次江南水患恐怕都和他有關。”


    韓鬆道,眼中多了許多憂慮。


    “哼,你們是暗部也罷,水師也罷,大商的朝廷也罷,不要再往前了,今後就以這江南為界,這江南就歸我們水族了!”


    水族大先鋒楊蛟道。


    聽到這番話,在場所有人在內都是神色一沉,特別是陳少君,這一次南下,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解決江南水患的問題。


    但聽這水族頭領的意思,這次水患不但不會退,反倒是想要占據江南,劃江為界,長期盤踞此地了。


    “膽子倒是不小!即便是江南給你們,隻怕你們德不配位,占據不了!”


    陳少君上前一步,突然開口道。


    此言一出,頓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那水族大先鋒楊蛟斜睨著眼睛,居高臨下,隻是瞧了陳少君一眼,隨即笑了起來: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就是那個所謂的小聖賢公陳少君吧?我們水族和大商王朝的事情了,你還是不要插手了,想管這裏,能活著回去再說吧!”


    “陳少君”三字一出,陳少君、小蝸,包括一旁的韓鬆都是神色一沉。


    “他果然早就知道。”


    陳少君眉宇間掠過一絲深深的陰霾,如果說之前隻是有種感覺,那麽現在已經確認無疑。


    陳少君在此之前,從未南下,更不曾接觸這些水族,對方居然一口就道破了他的身份,甚至連他“小聖賢公”的身份都知道,這絕不正常。


    很顯然,在此之前,他的身份早已被告知了這些水族。


    “廢話真多!”


    就在這個時候,冬官開口說話了,她的神色淡漠,即便眼前的是水族大先鋒,也並不怎麽能吸引她的興趣:


    “本座想去哪裏便去哪裏,誰也阻止不了,擋我者死!”


    “另外,本座不是督水官員,也不負責水患事宜,這次路過江南也完全是因為這小子的原因,所以你最好不要在本座麵前鬧事,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把你的蛟頭擰下來。”


    冬官背手而立,她的聲音平淡,但卻自有一種乾綱獨斷,說一不二的氣勢,讓人心中本能的信服,就好像隻要她願意,真的可以輕鬆擰下這位水族大先鋒的頭顱一樣。


    就連對麵的水族大先鋒也不由神色一窒,隱隱感覺到一股危險。


    “臭女人,太自大了!”


    “先鋒大人,別理她,我們出手幹掉他們!”


    “沒錯!這可是在水上,我們人多,難道還怕他們!”


    ……


    水族大先鋒還沒有說話,四周的水裏,一頭頭水族獠牙猙獰,立即從水底紛紛探出頭來,一個個牙齒碰得咯咯響,看起來凶惡無比。


    然而水族大先鋒隻是手掌一揮,立即阻止了眾水族。


    “嘿嘿,你說你路過,我就暫時相信你,不過,我隻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如果十天之內還不走,就別怪我們下殺手了,還有——不要插手江南的事情,不然的話,你會知道後果!”


    水族大先鋒盯著船首前以一擋萬的冬官,冷冷道。


    “我們走!”


    聲音未落,轟,巨浪翻湧,就在眾人震駭的目光中,那名人形的水族大先鋒驟然消失不見,下一刻,吼,隻聽一聲驚天巨響,就看到一頭身軀足有七八百米長,如同一座房屋粗細的粗大白色蛟龍蜿蜒著,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那雙龍目威嚴無比,渾身充斥著如山如海,毀天滅地的力量,最後狠狠的盯了眾人一眼,陡的一個猛子,帶著那些水族鑽入水下,隻不過一個眨眼,便驟的消失無蹤。


    就好像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他去哪了?”


    小蝸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它一直看著,但是那水族大先鋒,還有那麽多水族,根本沒有原路返回,竟然就這麽在他們眼皮底下憑空消失。


    “怎麽回事?怎麽不見了?”


    “他們去哪了?”


    “小心他們偷襲!”


    樓船上,一名名精銳禁軍也不由大叫起來,全神戒備。


    “他們去了水底深處,已經不在這條漕河中了,應該是進入了天下水網和水界相通的通道。”


    陳少君開口道,神色顯得泰然自若。


    “你怎麽知道?”


    小蝸一臉驚訝。


    “因為他一直都在我的感應之中。”


    陳少君淡淡道。


    四周圍一片寂靜,早已不見那群水族的身影,不過陳少君的腦海深處,神木的感應範圍內,那群水族卻是清晰可見,特別是那乳白色的寶物光華。之前衝突的時候,他就一直在仔細觀察,但始終沒看到,他感覺那件寶物應該是在水族大先鋒楊蛟身上。


    “小蝸,有時間嗎?隨我出去一趟。”


    陳少君道。


    “有行動了?”


    小蝸眼睛一亮,立即摩拳擦掌。跟了陳少君這麽長時間,它骨子裏那些冒險基因全部給誘發出來了。


    “嗡!”


    陳少君沒有多說,下一刻,他的眼眸一閉,就在船底深處,光芒一閃,陳少君瞬間召喚出了自己的浩氣化身。這浩氣化身性質特殊,屬於純粹的能量體,完全不受河水,泥土,岩石,大氣的阻礙,在各種複雜的情況下都如魚得水。


    “哈哈,蝸大爺我來了。”


    小蝸一臉興奮,一個猛子從陳少君肩膀上跳了下去,翻過船舷的欄杆,很快落入了河水之中,朝著河水劃開的方向追去。


    而陳少君看著小蝸消失的方向,手指一彈,立即飛出一張金色書頁,破開重重河水,朝著浩氣化身的方向而去。


    那水族大先鋒的實力何其強大,樓船都差點被掀翻,陳少君的浩氣化身帶上一張金色書頁有備無患,必要時隱藏氣息,防止被發現。


    陳少君這一切做的極為隱秘,就連船上的禁軍都沒有發現。


    不過僅僅隻是一瞬,蹬蹬,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船首位置,一直負手而立在那裏,不知在想什麽的冬官,突然轉過身來朝著陳少君慢慢走來。


    這突然的舉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連韓鬆都不由望了過來,微微有些緊張。


    陳少君也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冬官是什麽意思。


    “不要給我惹麻煩。”


    就在距離陳少君兩三步處,冬官停下腳步,聲音冰冷,很是不快:


    “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在這樓船上,你僅僅隻是過客,既然是過客,就要有點過客的樣子。”


    “我不明白冬官大人什麽意思。”


    陳少君沉聲道。


    “剛剛你沒聽我說嗎?我們這艘樓船僅僅隻是路過,我不管你和這些水族有什麽恩怨,也不管江南水災有多麽嚴重,這都與我們無關,也不是你該插手的事情。忘了跟你說,我很不喜歡不安分的人。”


    冬官冷冷道:


    “不要以為少司空大人替你求情就能怎樣,觸怒了本座,少司空也一樣保不住你。”


    冬官的聲音高高在上,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


    她的話聲一落,整個樓船上劍拔弩張,氣氛頓時變得緊張無比,就連韓鬆的臉色也陡的蒼白了許多。


    陳少君對暗部不了解,但冬官絕對有這個權利,她說的都是實話。


    “大人息怒,陳公子他……”


    韓鬆連忙一禮,恭聲道,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少君打斷了。


    陳少君一隻手伸出,阻止了韓鬆,他看著冬官,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並不喜歡給別人添麻煩,也並不願意觸怒這位工部的冬官,影響她的威嚴,不過對方那種高高在上,骨子裏瞧不起人的態度還是讓人有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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