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敬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真見到了國舅爺,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否則就是挑戰皇族威嚴,藐視皇親,鬧到皇上那裏,他也討不到好處。


    “身為皇上欽封的大將軍,統帥重兵,若是連這點骨氣都沒有的話,又豈能擔當大任?徐某的性子素來如此,說話若有不妥之處,國舅爺多多包涵。”


    徐子敬望了他一眼,拱手低頭,抱拳說道。


    “哈哈哈哈,大將軍說得哪裏話?本國舅好歹也是堂堂皇親國戚,區區小事,又怎會放在心上呢?”


    俊秀男子哈哈大笑了兩聲,對此不以為然。


    “聽聞府上來客,曹某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他一眼便望見了一旁的王晏,將他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隻覺得儀表不俗,當下客氣的行禮。


    “福生無量天尊,國舅爺大駕,貧道有禮了。”


    雖說對此人感到十分麵生,並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位國舅爺,但是出於禮數,他還是打了個稽首。


    而且在這位國舅爺的身上,他感應到了一股極其不尋常的氣息,這乃是妖邪之氣,並且十分的濃鬱,他雖然不是妖魔,但卻必然修煉了一些妖法。


    結合之前侍衛所言,說國舅爺正在練功,不方便接見他們,王晏心中的猜測,便愈發得到證實。


    “道長不必多禮,且坐!”


    那俊秀男子麵帶笑容,邁步走向上首席位,在中間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一股氣質迸發而出。


    郭仕坤退步到他身側,站立如鬆,小心伺候。


    “這位道長看著麵生,我想我們之間貌似並沒有見過,因何道長卻說,我二人曾經有過一麵之緣?”


    關於徐大將軍帶著一名道士來訪的消息,早有下人前往通報,故而他們的大致信息,皆以知曉。


    這道士看著年輕,儀表不俗,實則乃是太上皇欽封的禦雷真人,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般客氣。


    此刻端坐上首,手捧茶杯,緩緩的出言問道。


    “這……不瞞國舅爺,貧道也覺得奇怪!”


    王晏頓了一頓,還是將心中的疑惑盡數說出。


    “哦?道長有話,但說無妨。”


    國舅爺的心頭亦是有些疑慮,他倒是想要看看這道士來這兒的目的,故而毫不拘謹,任憑他言。


    “是這樣,在事情說明之前,且容貧道一問,宮中的皇後娘娘曹姝,不知與國舅爺爺是何等關係?”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皆是一怔,摸不著頭腦。


    曹姝是當今皇後娘娘,那麽國舅爺毋庸置疑,自然是她的胞弟,這等簡單的關係,尋常百姓都知道,王晏乃是有道高人,卻為何會問出如此問題?


    “道長說話切記謹慎,你怎敢直呼娘娘名諱!”


    郭仕坤聞言,當下心有不滿,冷言冷語的開口說道,好在國舅爺瞥了他一眼,這才沒有再多說。


    “道長莫不是在說笑,這皇後娘娘自然是本國舅的皇姐!此乃是鐵打的事實,難道還會有假不成?”


    這道士與皇室有些關係,又認識太上皇,在沒有徹底弄清楚他的身份之前,也沒必要開罪於他。


    因此國舅也是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如實回答。


    “原來如此,貧道鬥膽,問一問國舅的名諱。”


    聽到這裏,王晏已然猜測到了個七八分。


    一旁的徐子敬回望向他,滿臉訝然之色,他不是說與國舅爺有交情麽?為何此刻看來,似乎根本不認識對方,既然如此,那他來到這裏所謂何事。


    “笑話!皇後娘娘姓什麽?本國舅自然姓什麽?本國舅姓曹名實,怎麽?莫非道長以為哪裏不妥?”


    說到這裏的時候,國舅爺的語氣已然沒有了之前那般客氣,麵容神態也產生了一些變化,人家在懷疑他的身份,換作是誰,估計都不會笑臉相迎。


    “曹實?原來國舅爺姓曹名實!”


    聽他說出了自己的名諱,王晏心中已有定論。


    “敢問國舅,有一位曹誠,你可認得?”


    這話一出,國舅爺麵色微變,甚為冷漠。


    “曹誠?我明白了,看來道長相熟的那位國舅,乃是曹誠,而並非我曹實,隻是很可惜啊!道長要找的那位國舅並不在這裏,倒是要你白跑一趟了。”


    他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杯子則是重重拍在了桌子上,一旁的郭仕坤低著頭,顯得十分謹慎。


    “真人?原來你要找的是大國舅曹誠啊!”


    聽他把話講明,徐子敬恍然大悟,上前說道。


    “之前曾與他相熟,此次算是來找他的吧!”


    王晏微微一笑,毫不隱瞞,直言不諱。


    “哎呀!真人何不早說?你要找的大國舅不住在國舅府,而是在京城以北的丹陽觀中修身養性,很少會回轉宮中,不過皇後娘娘身染怪病的消息,現已經派人傳過去了,相信不日大國舅便會趕回來。”


    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徐子敬也是展顏歡笑,他就說嘛,真人如此德高望重的人,又怎麽會認識曹實這種奸佞小人,原來這都是一場誤會啊!


    “既然道長要找的人身在別處,那麽就請道長前往別處尋找吧,國舅府上下諸事繁多,況且本國舅也還有事,便恕不招待了,仕坤,代本國舅送客!”


    曹實似乎對曹誠這個名字很有成見,以至於異常的氣憤,當即是二話不說,直接便下了逐客令。


    站起身來,冷哼一聲,揮袖便邁出大門而去。


    “二位請吧!要找人,去丹陽觀便可!”


    王晏雖有些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麽淵源,但人家已經下令趕人了,也沒必要再待著自討沒趣。


    “哼!你以為你這地方誰稀罕,八抬大轎請老子來我都不來,真人,咱們走!你若要找大國舅,此事可包在我的身上,丹陽觀距此也不是很遠,憑真人的本事,相信隻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能夠抵達。”


    徐子敬沒好氣地反駁了一句,隨即起身,陪同王晏迅速的出門離去,半刻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待。


    離了國舅府,街道之上,王晏正準備向徐子敬詢問這其中的緣由,然而卻恰在此刻,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到了兩人麵前,當即停下,車內下來一名內侍,神色匆匆,顯得十分的焦急。


    見了王晏,一邊行禮,一邊開口說道。


    “真人,可算是找到你們了!娘娘忽然病發,皇上請你們趕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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