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少主,中年人的神色就有些複雜。


    其實說起來,自己與少主之間的關係在本質上並沒那麽和睦,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自己以神魂之體,企圖奪舍他的身體,不曾想被他克製,種下神魂烙印,反被控製。


    隨後就過上了一段為人奴役的日子,那段時間,中年人表麵溫順,忠心耿耿,實則無時無刻不想脫離少主的奴役,恢複自由之身。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年人也逐漸發現了少主身上隱藏的巨大潛力,雖然他的記憶並沒恢複多少,可還是有眼力的。


    少主,不同於一般的武者,他身上籠罩了各種各樣的神秘光環,即便是與他日夜相處,朝夕相對,中年人也未能看透這些神秘之處,反而越來越迷惘,才讓他漸漸地收斂了小心思,暗暗期待少主的成長。


    再然後,在困龍澗下找到了這具魔體,少主更是很放心地讓自己的神魂入主其中。


    說實話,那個時候自己是有些擔心的,擔心少主猜疑自己,如果他不允許自己入主現在這具魔體,那自己真的很可能會記恨他,想法設法地擺脫他的控製。


    所幸,少主允許了。


    這讓當時的自己感激涕零!


    仔細想想,少主似乎待自己也不錯,就為了這具魔體,自己也該多幫幫他,畢竟,自己的神魂中還有他的烙印,若是惹毛了他,隻有灰飛湮滅一個下場。


    打定主意。中年人神色堅定起來,不再遲疑。


    不過……這麽孤身一人過去,似乎有些不妥啊,萬一少主問將起來,難不成告訴他自己在蒼雲邪地流連忘返,忘記刻在石壁上的約定了麽?


    皺眉沉思了一下,中年人連忙將自己浩瀚的神識力量散開。


    本意也隻是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可以利用的借口。但當神識鋪散開之後,中年人的神識力量竟陡然波動了那麽一瞬,似乎在遠方的某一處。有一個熟悉的神魂波動傳了過來。


    “咦?”中年人的神色不禁驚疑,遙望了那邊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麽。嘿嘿低笑一聲,身形一晃,裹著一股黑芒,閃電般逝去。


    百裏外,一群人正在倉皇逃竄。


    人數不多,也不少,足有三十人左右,但領頭的一人也隻有神遊境四層而已,餘下的也沒幾個神遊境高手坐鎮,大多都是真元境武者。


    在他們四周。好些道身影正在急速飛馳,將這群人團團包裹,可也沒有立刻下殺手,隻是這麽寸步不離的跟隨著。


    而這些跟在一旁的武者們,似乎也不是一批人馬。共有好幾批。這幾批人馬之間也在互相警惕。


    “這些人可真夠討厭的,跟了我們十幾天也甩不開!”人群中,一個麵容俏麗的少女一邊飛奔一邊抱怨。


    “這下麻煩了。”她旁邊的一個男子苦笑一聲,“這個樣子我們怕是到不了戰城的。”


    “師兄,我們怎麽辦呀?”那少女焦急詢問。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男子顯然也沒什麽好辦法,隻跟在師門長輩身後飛馳。


    兩人說話的時候。另外一個神色清冷的女子靠了上來,這女子身段纖細苗條,腰身婀娜多姿,單看樣貌,也是難得一見的美女,但讓人感覺奇怪的是,這個女子的一雙芊芊玉手,卻是被白帶纏繞著,根本看不見她那一雙手是什麽模樣。


    不但她如此,這一群人當中,有很多人都是用白帶將雙手纏繞住了,似乎那些人的雙手上隱藏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陶師兄,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此分開吧。”那女子的一雙美眸中閃爍著寒光,這些天被追逐下來,她也動了真火,“那些人的目標是我們鬼王穀,我們分開的話,他們就不會找你們寶器宗的麻煩了。”


    陶陽聞言搖了搖頭:“冷師妹,你想的太簡單了。你真以為他們這些人是盯著你們鬼王穀去的?”


    “雖然不全是,但我們也有一定的責任。”冷珊神色一黯,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那群人追著不放,更時不時地口出威脅之言,卻沒有直接攻擊的最大原因是不想得罪寶器宗。


    鬼王穀隻是他們的名正言順的借口而已。


    這次,恐怕是做錯了!


    幾個月前,奪嫡之戰的消息傳到蒼雲邪地,鬼王穀這些人自然也聽到了風聲。


    和陳學書那些人一樣,當冷珊聽到楊開的姓名之後,也是有些疑神疑鬼,不知這個楊家最小的公子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一位。


    後來經過多方打聽,這才確認下來。


    冷珊在鬼王穀的身份不低,當下便上言請求鬼厲允許她帶領宗門之人參與奪嫡之戰。


    鬼厲拒絕了。


    鬼王穀畢竟是蒼雲邪地的宗門,弟子貿然離開蒼雲邪地,肯定沒什麽好下場,中都楊家的奪嫡之戰,他哪裏敢參加?


    不但拒絕,還將冷珊關了緊閉,責令她不到神遊境絕對不允許出來。


    後來,師兄沈奕和程英將她偷偷放了出來,三人集結了一批當初在凶煞邪洞內受過楊開恩惠的師兄弟,偷偷離開了鬼王穀,趕赴中都。


    隻為報當初楊開以一己之力,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那一次在凶煞邪洞中,如果沒有楊開,這些鬼王穀的弟子早就死了千百遍。


    但鬼王穀弟子的標誌實在太明顯了。


    那一雙慘白毫無血色的鬼手,一旦被人看到,就會知道他們出身邪宗,邪宗之人在外麵遊蕩,被人殺了也就殺了。


    所以眾鬼王穀子弟便將自己的雙手用白布纏繞了起來,雖然看著怪異,好歹也能隱藏下身份。


    這批年輕人除了冷珊離開過一次蒼雲邪地之外,其他人根本沒出過遠門,出了蒼雲邪地,頓時如無頭蒼蠅一般躲躲藏藏。


    最後想了想,沈奕決定先去寶器宗找陶陽,利用寶器宗的掩護,一起前往中都。


    在他想來,寶器宗的陶陽等人,肯定也會去幫楊開的。


    陶陽早就接到了楊開的信使傳信,無奈說服不了宗門裏的長輩,單靠他們幾個與楊開認識的師兄弟,去了也出不上多少力。


    鬼王穀眾人抵達寶器宗的時候,陶陽正焦頭爛額,看到冷珊和沈奕等人,大為欣喜,連忙安排他們在寶器宗悄悄地住了下來。


    接下來一段時間,冷珊等人與陶陽每日軟磨硬泡,輪番轟炸寶器宗高層人員,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說動師門長輩。


    連忙出發。


    才走出寶器宗,便被幾批人馬盯上了。


    寶器宗外,每一天都熱鬧非凡,正如藥王穀的情況一樣,前來請求煉器的武者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這幾批人馬有些不太尋常,他們隻跟蹤,居然也不上來答話,讓人非常在意。


    被他們追蹤了一天之後,寶器宗的一位神遊境高人按捺不住,直言詢問。得知這幾批人馬居然是楊家幾位公子派出來,拉攏他們加入的說客。


    藥王穀的一群人已經被楊開收編,寶器宗這些精通煉器的高手自然就成了香餑餑。


    無論是楊詔,楊亢,楊慎還是楊影,甚至是楊威,都各自派出人手。


    陶陽等人哪會答應他們的拉攏?


    拒絕之後,這群人也不著急,一邊互相警惕彼此,一邊不依不饒地跟隨,擺明了就算我無法拉攏,別人也別想得逞的態度。


    這麽跟了幾天時間,終於讓那些人找到了機會。


    鬼王穀的一個弟子不小心暴露了身份,頓時讓那幾批人蠢蠢欲動。


    “伍先生,隻要你能交出鬼王穀的那幾個人,我等定不會與貴宗為難,畢竟貴宗煉器之術獨步天下,說不得以後還要麻煩一二!”左側的一批人馬中,一個神遊境六層高手笑眯眯地說道。


    這句話頓時讓其他人附和起來,都是點頭稱是,紛紛表明自己的態度,明裏暗裏地暗示,隻要寶器宗能把鬼王穀的人交出來,就不會將他們勾結邪宗的事情傳揚出去。


    領頭衝在最前方的伍岩輕哼一聲,不願搭理。


    他何嚐看不出這批人的用意?正因為看出來了,所以才萬分鄙夷排斥。


    “陶陽!滾過來!”伍岩一肚子惱火沒處發泄,衝後麵吆喝一聲。


    陶陽脖子一縮,立馬屁顛屁顛地衝到前頭,恭聲問道:“師叔,有什麽吩咐?”


    伍岩嘿嘿冷笑兩聲:“你小子,長大了,膽子也肥了啊?鬼王穀的人你也敢接納,你讓師叔說你什麽好?”


    伍岩也是在前幾天那個鬼王穀弟子露出馬腳之後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的。


    要是早知道,寶器宗的高層怎麽會讓冷珊等人住進宗門裏?


    陶陽不以為意,嘿嘿笑道:“生死之交啊師叔,我和趙蓉師妹幾個人上次去凶煞邪洞的時候,多虧了他們照顧,要不然師侄等人恐怕早就魂歸西天了。”


    伍岩一瞪眼:“照顧你的人不是楊開麽?怎麽又變成鬼王穀的人了,你到底哪一句是真話?”


    “都照顧了,都照顧了!”陶陽一副沒正經的模樣,“再說了師叔,咱們寶器宗就跟藥王穀一樣,打開大門做生意,四海五湖皆朋友,什麽邪宗正宗的,我們會在乎這個麽?”


    “哼!反正你惹出來的麻煩,自己給老夫解決了,要不然,這次回去之後就把你逐出宗門!”


    “別啊師叔,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麽?”陶陽頓時神色苦悶。


    “你最好能想到辦法。”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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