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駕駛著車子的司機技術很好,才沒有發生什麽慘重的事情。


    要是換做以往,他早就路怒症發作破口大罵了。


    但現在他不敢。


    因為後排坐著大人物!


    他已經從公司的人的口中知道,這名大人物有多麽的地位尊崇以及……危險!


    這個時候,隻能露出微笑,展現自己作為一名司機的素養。


    “誰這名大膽,竟然敢……”


    眼鏡秘書怒視著外麵的斷臂男子,立馬開門走了出去。


    隻是大聖堂忍的速度比他更快,已經踏出了車門。


    “大聖堂大人!你就先回車上去吧,我來讓他知道什麽叫規矩……”


    “你且退下。”大聖堂忍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笑意:“對方,很明顯是衝著我來的。”


    高大的身材,斷臂的袖子,已經用白布條包裹著的刀。


    也就這裏是東京郊外人跡罕至的一條道路。


    不然光是這份打扮走在街上就能讓人產生報警的衝動了。


    果不其然,在大聖堂忍說完之後,那拿著刀的男人就上前走了一步,穩聲道:“大聖堂忍,歡迎你出獄。”


    “哦?”大聖堂忍歪頭看著麵前的男人,“雖然你前來歡迎我出獄,讓我很高興,但問題是……我認識你嗎?”


    對麵的男子失笑了一下,高高的揚起了手中纏著白布的刀條:“那就重新認識一下,我的名字,秋田朝右衛門嚴山齋。”


    “很威風的姓名,看樣子祖上是做過大官的人。”大聖堂忍向前鞠了一躬,“那我也自我介紹一下,大聖堂忍。”


    秋田嚴山齋將手中舉起的長刀向前一揮。


    “嘭!”


    纏繞在刀條上的白布嘭的一聲崩解!


    鋒銳的刀刃在下降的過程中直接切碎了纏繞在自己在身上的白布!


    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以人類的身體來舉例,就像讓人在奔跑時用帶動的風將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撕裂一樣!


    大聖堂忍麵色依然如常,但負責開車的司機已經被嚇的心髒狂跳了:“……不是吧……不會要打起來了吧。”


    他的小心髒可不好,要是知道隻是開個車就如此刺激的話,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就在司機戰戰兢兢的時候,站在一旁的眼鏡秘書忽的說道:“你先把車開到路那邊吧。”


    “啊?”


    “如果他們要發生戰鬥的話,坐在車裏的你可能會遇到危險……”眼鏡秘書說著,自己也坐進了車中,“不,還是將車子一直開到那座橋梁處吧。”


    “要……開那麽遠嗎?”


    從車子現在所在的位置,到那座橋梁,可是有小兩百米的距離。


    兩個人的打鬥,怎麽可能會波及到那麽遠?而且自己可是坐在汽車中,有鐵皮的保護,穩得很!


    “如果有必要的話,說不定還需要開過河去。”


    “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就在兩人說話間,秋田嚴山齋又拿著手中的刀向著大聖堂忍邁步過去。


    眼見著兩人真的要打起來,司機也不再遲疑,立馬將車子向著遠處的橋梁開去。


    “稲田壽,稲田武琉,這兩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大聖堂忍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接著搖了搖頭:“完全不記得了,怎麽,聽名字你和他們兩個人好像有關係?”


    “一個是我的嶽父,一個是我妻子的哥哥。”


    大聖堂忍兩手空空,而且他的身材也不如秋田嚴山齋那般高大,隻是普通人的身材而已:“原來如此,怎麽了,他們今天也和你一起來了嗎?”


    “不,他們已經被你殺了。”


    秋田嚴山齋的話讓大聖堂忍愣了愣,片刻後他抱歉道:“對不起,就算你這麽說我還是沒有想起來你說的這兩位,還有你,是誰。”


    “我殺的人太多了,沒有那份腦力去記憶他們以及你的名字。”


    他的言語間盡是嘲諷,但表情卻很是誠懇,可正是這種正經的表情說出來嘲諷的話時,才是最讓人心中難以接受的。


    但秋田嚴山齋卻沒有因為大聖堂忍的三言兩語而憤怒的失去理智,他隻是搖了搖頭道:“你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


    “哦?我之前遇到你時是什麽樣?”


    “那是在你揮刀砍掉我的胳膊之前。”秋田嚴山齋空蕩蕩的袖子隨風而蕩,“【擊敗你的同時而不殺了你,這對我來說,很難。】”


    “你的言語風格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


    “這倒的的確確像是我從前會說的話。”大聖堂忍忽的認真的向秋田嚴山齋鞠了一躬,“對不起,我收回之前魯莽的話語。”


    “現在。”


    “擊敗你而不殺了你,我已經可以做到。”


    “因為你並沒有資格握劍。”


    “不懂得恐懼的人,是沒有資格握住手中之劍的。”


    “而敢於握劍麵對我。”


    “這說明你……”大聖堂忍伸出一根食指放在麵前搖了搖,“還不懂得恐懼。”


    大聖堂忍仍然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歲月靜好,一點都不像是剛出浴的重刑犯。


    聽到大聖堂忍的話,秋田嚴山齋無聲的笑了:“你知道嗎?為了迎接你出獄,我去神戶新鑄了一把刀。”


    “他不如天價的刀劍那般名貴,也不是出自什麽名滿天下的匠人世家,但他……是一把新刀。”


    “而我曾經所使用過的那把刀,和你對戰時使用的刀,已經被你砍斷了,生鏽了。”


    “刀一但生了繡,就無法再使用了,要是無法再用,刀就會碎裂。”


    “所謂的尊嚴、生命其實與刀一樣,假如不在這裏向你揮劍的話。”


    “我就會生鏽,會碎裂。”


    秋田嚴山齋已經走到了大聖堂忍身前幾米,停了下來。


    他用堅毅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大聖堂忍。


    大聖堂忍看著秋田嚴山齋的目光出現了半縷的欣賞:“看樣子你是執意要和我戰鬥了,那麽,便打吧。”


    秋田嚴山齋握著的刀柄:“你的刀呢?”


    “我有刀,你砍罷。”


    大聖堂忍說完後,兩隻手擺出了握刀的姿勢。


    隻是他手中隻有空氣,哪有刀?


    秋田嚴山齋拉開架勢,厲聲爆喝:“秋田朝右衛門嚴山齋,參上!”


    “大聖堂忍,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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