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靠在顧秦懷裏醉的迷迷糊糊,耳畔傳來他心跳的震動,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唔噥著抱怨:“哥哥,你好吵!”


    “……”


    顧秦喟歎著扶住她,“你醉了,哥哥送你回去睡覺。”


    穆楚睜開迷離的雙眸,抬眼時看到他頸項掛著的戒指,目色黯下去。


    她伸手揪著那枚戒指,食指勾進指環,用力扯了下。


    顧秦被勒得後頸一疼,眉心輕蹙,抬眸時,她又強睜開了惺忪眼,水汪汪的眸子看著他,帶著點小迷糊,幹淨又可愛。


    他一時失笑,望著她的小動作,眉梢輕挑:“怎麽了,你跟它有仇?”


    穆楚沒說話,眼皮沉重的睜不開,重新靠在他懷裏,手上還捏著那枚戒指。


    顧秦瞧著被她捏在指間的小玩意兒,忽而做了什麽決定一般,握住她的右手,將戒指套在她纖細的中指上。


    燈光下,她手上的膚色介於白雪和暖玉之間,是一種溫潤的通透,泛著淡淡的嬌粉。


    手掌骨線完美纖瘦,指節修長,握在手裏卻又軟的仿佛沒有骨頭。


    觀摩許久,他性感的薄唇彎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好看。”


    穆楚無意識在他胸前蹭了蹭,眼皮耷拉著,半醒不醒。


    顧秦摩挲著套在她手上的戒指,下巴輕蹭她的額頭,開口時聲音帶著幾分繾綣:“這戒指上有秘密,如果你明天還記得今晚,哥哥就把戒指給你,告訴你關於它的秘密,好不好?”


    等了會兒,沒得到回應。


    他慨歎一聲,撫過她鬢前的碎發,聲音在夜色裏摻了些喑啞:“明天醒來,我的花花還會記得嗎?”


    靠在他懷裏的女孩漸漸沒了動靜,呼吸輕淺而平穩。


    ——


    穆楚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腦袋有些沉沉的。


    揉著眉心睜開眼,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她呆呆地愣怔了一會兒。


    想起來了。


    昨晚上她給顧秦過生日來著。


    好像還喝了點酒。


    然後就被顧秦送回了房間。


    沒想到睡得還挺沉,一夜無夢。


    隻是……


    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右手的中指,揉了兩下。


    不知道為什麽,隱隱約約感覺好像手指上套過什麽東西,冰冰涼涼的觸感。


    但這回兒手指上什麽都沒有,難道是做夢嗎?


    摸過床頭桌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沒再多想,她揉著蓬鬆的頭發翻身下床。


    洗了個澡散著長發從臥室出來。


    路過書房時看到顧惜在裏麵學習,很認真的樣子。


    她也沒打擾,直接下了樓。


    今天是顧秦22歲生日,下麵客廳擺了不少各家送來的禮物。


    這會兒管家正吩咐了人往別處放,忙得不可開交。


    顧秦從院子裏進來,看到穆楚,兩人目光相遇。


    “哥哥,這麽多人給你送禮物?都是誰家的?”穆楚笑著跟他打招呼,又四下看看,有些不解,“大家送完禮物就走了嗎?怎麽沒見有人?”


    往年顧秦生日,顧家會留親近的人吃午飯,家裏很熱鬧。


    “爸媽不在,我懶得折騰。”顧秦淡淡回了一句,打量著她的神色。


    她臉上笑得很甜,看著他時目光也沒有躲閃,一副把昨晚後來事情忘得一幹二淨的樣子。


    顧秦腦海中閃過她坐在自己腿上的親密畫麵,又回憶起她湊近時那股醉人的甜香來。


    心上有什麽柔軟的東西拂過。


    像動物身上的羽毛,帶著點熱潮,癢癢的,酥酥的。


    他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摩挲著昨晚特地從脖子上取下來的那枚戒指,心底裏歎了口氣,最後也沒再掏出來。


    忘了就忘了吧,昨晚她主動抱他的事,就當是給他的生日禮物。


    他這麽安慰著自己,佯裝無事地望向她那還在滴水的長發,聲音溫和:“去把頭發吹幹。”


    每次都得提醒,不刻意囑咐一句就不聽話。


    穆楚不太樂意地嘟了下嘴,無聲地反抗。


    顧秦走過來,垂眸看著她。


    客廳裏管家招呼著人忙來忙去,他也無所顧忌,挑了下眉:“怎麽,想讓我給你吹?”


    恰好安姨拿了吹風機過來,語氣和善,又帶著點關切的責怪:“楚楚怎麽又沒吹頭發就跑下來了,空調屋裏會感冒的,年紀輕輕的,要愛護自己的身子,將來有個頭疼的毛病可就不好了。”


    顧秦從安姨手裏接過來,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開關,散漫地問她:“自己吹還是我給你吹?”


    穆楚耷拉著腦袋,乖乖拿起吹風機去找插孔。


    顧秦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翹在茶幾上,上身向後靠,呈渾身放鬆的姿勢,很是愜意。


    手邊擺著今天的生辰禮單,他淡淡瞥了眼,目光落在前麵的穆楚身上。


    她站在落地窗前,寶石藍的長裙遮到腳踝,隨著裙擺的曳動,細白的腳腕子若隱若現,被外麵投來的陽光一照,有些晃眼。


    她打小不愛吹頭發,這會兒也是在敷衍。


    舉著吹風機在頭頂胡亂地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結果不知怎的,一縷頭發糾纏著跟吹風機絞到了一起去。


    她忙關了開關去扯,卻越扯越亂,眉毛都皺了起來。


    顧秦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起身走過去。


    感覺有人從手裏接過吹風機,穆楚下意識回頭,卻又扯到那縷頭發,疼得“嘶”了一聲。


    顧秦覷她一眼,按著她亂動的腦袋:“別動。”


    穆楚身子僵了下,乖乖把手放下來,站在那兒任由他弄。


    頭發被吸進吹風機裏,糾纏在一起,成了死結。


    顧秦捯飭半天也沒解開,被氣笑了,嗔她:“你可真能耐。”


    穆楚一臉不情願,小聲囁喏著:“誰讓你逼我吹頭發的?”


    顧秦直接喊人拿了把剪刀,把那縷頭發剪斷。


    看著她還濕漉漉的發梢,有些無奈,重新打開吹風機幫她吹,嘴上還吐槽:“笨死了!”


    他五指穿過她背上的長發,輕輕幫她理順,柔和的風吹拂著,細心又體貼。


    穆楚的眉心,原本因為有小情緒而輕蹙著。


    這會兒卻因為他指間的溫柔,整個人呆呆的,褐色的眼瞳裏飄忽不定。


    她抿了下唇,一時低聲呢喃:“哥哥,你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會習慣的……”


    吹風機呼呼作響,顧秦餘光看到她嘴巴一張一張的,卻沒聽清。


    他俯身湊近了些,大聲問:“說什麽?”


    穆楚回神,笑著搖了下頭。


    顧秦覺得她表情怪怪的,審視了幾秒,也沒多問。


    吹幹了頭發,他隨手將吹風機的線纏起來,問她:“還記得昨晚答應了我什麽嗎?”


    “嗯?”穆楚不解地回頭,小眼神裏一片茫然。


    顧秦提醒她:“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好像說如果我不懂的話,你要言傳身教來著?”


    穆楚晃神了一下,想起昨晚上給他的記錄本來。


    隱約間,好像也記得自己是說過要教他的話。


    當時他突然說自己不喜歡謝詩萱,她有點詫異,又想到蘇薔薇,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隨口說了底下那句要教他的話,以表示自己的惋惜之情。


    再後來說的話,更是有點酒勁上頭,胡言亂語。


    沒想到他還挺上心,居然真的想讓她教他?


    該不會,他還想把蘇薔薇追回來?


    穆楚唇角扯了下:“我,當時喝了酒,說的醉話,這怎麽能當真呢?”


    顧秦看著她,有點失落的樣子:“你這一覺醒來,就想反悔了?”


    穆楚很是無可奈何地聳肩:“哥哥,你看我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高中生,怎麽會教得了你這種東西呢?”


    “再說了。”她眼睫輕輕垂下去,小聲囁喏,“你不是比我聰明嘛,而且你這方麵比我有經驗,那本子上的東西肯定一看就懂,才不用我教。”


    她低著頭說完這些話,轉身往樓上走。


    安姨端著做好的飯菜出來,看到她喊道:“楚楚,開飯了,你怎麽上樓呢?”


    穆楚衝她笑笑:“我還不餓,晚點再吃。”


    顧秦仍站在原地,想著她方才那句“你這方麵比我有經驗”,滿臉問號。


    為什麽他就比她有經驗?


    他又沒談過戀愛。


    ——


    穆楚重新回到臥室反鎖房門,心上突然覺得有些悶悶的,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想到剛剛對顧秦說的話,她甚至覺得懊惱,幼稚至極。


    那麽久遠的事了,她剛剛提這個做什麽?


    今天的情緒,莫名其妙的難以自控。


    仿佛,回到了十三歲那年,刺刺的。


    她走向陽台,看著錯落有致的茉莉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平複著沒來由的焦躁。


    外麵有人叩了叩房門。


    起初她站在陽台沒聽到,後來敲門聲大了,她才走過去開門。


    顧惜端著飯菜進來:“你怎麽不下去啊,再餓都餓到下午去了,哥哥說你昨晚上給他過生日的時候喝酒了,讓我給你端點養胃粥。”


    穆楚確實餓了,從她手裏接過來擱在牆角的圓桌上,坐下來輕輕攪拌著。


    顧惜瞥了眼陽台,走過去嗅了嗅,讚道:“你這兒的茉莉花開得比下麵園子裏的還好。”


    說著趴在玻璃門上,探腦袋過來,“我哥哥是把園子裏所有開得好的,都搬你陽台了吧。”


    穆楚捏著湯匙的手,一滯。


    她抬頭看向顧惜,後又望了眼那些花,有點意外:“這花,不是你弄進來的?”


    “怎麽會?”


    顧惜嫌外麵太曬,從陽台上回來,順便關上了推拉門,在穆楚對麵坐下。


    “你這屋裏的東西,都是我哥哥收拾的。”


    顧惜想了想,又說:“也不全是他一個人,你搬來前的晚上,原本我們倆一起搞來著,後來我困了,他就讓我回去睡覺了。”


    說起這個,穆楚想起了心裏的一個疑問。


    猶豫著,她問:“你隔壁不是也有一間客房嗎,怎麽收拾這間臥室給我住?”


    按道理,她不是應該住在惜惜隔壁更方便一點嗎?


    “這個呀?”顧惜不以為然地說,“我隔壁那間房,你搬來之前我哥哥在裏麵發現一隻老鼠,說怕嚇著你,所以讓你住這裏了。”


    “哦。”穆楚隨口應著,看著碗裏的粥,語氣輕輕的,仿佛心不在焉,“那還,挺巧的。”


    顧惜沒注意到她眼中的複雜,感歎一聲:“我哥哥這個人吧,平時雖然挺嚴肅的,但其實做事也細心,對你還是挺好的,反正比對我好。”


    穆楚默默喝了兩口粥,蒸騰而上的熱氣暈染在眼眶裏,視線變得模糊,聲音也悠悠的:“對我更好嗎?”


    “當然了!”顧惜說,“咱倆的待遇,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不好?遠的不說,就說你上回偷偷進他房間的事,他不也沒把你怎麽樣?”


    說著還歎息,“如果是我,可能就沒這麽好待遇了。”


    穆楚捧著白瓷雕花的小碗把玩,心跳滯了幾息,沉吟著問顧惜:“那你覺得,他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這個嘛……”


    顧惜一時被問住了,認真回想著,“可能,你比我更乖,嘴巴更甜,然後學習成績又好,所以他覺得你這樣的三好學生,才更像他親妹妹?”


    穆楚的臉上不辨喜怒,輕輕呢喃:“親妹妹……”


    顧惜以為她不信自己的話,又道:“我覺得親不親的不能看血緣,咱們倆都是他帶大的,即便沒有血緣關係,他也真的把你當親妹妹看待,這肯定是毋庸置疑的,根本不用懷疑好不好?”


    穆楚笑了下,點頭:“可能你說的有點道理。”


    她不想再跟顧惜說這些,換了話題:“剛剛看到你在書房學習,還挺用功的。”


    顧惜臉色頓時黯了幾分:“其實也沒有,效率很低的,總會跑神。”


    “楚楚。”她突然喚了一聲,笑容裏帶了點自嘲,“我一直覺得修霖哥哥對我挺好的,每回我去謝家他都很關照我,所以蜜汁自信的覺得,等我滿十八歲了向他告白,肯定能成功。”


    “現在再想想,人家其實就把我當小妹妹的。”她眼眶泛起紅暈,卻仍淡淡地笑著,“你有沒有覺得,我喜歡一個把自己當妹妹的人,還挺自作自受的?”


    穆楚手上一頓,湯匙掉回碗裏,有湯汁濺了出來。


    ——


    下午穆楚待在房間裏沒出去,顧惜依然很堅強地調節心態,繼續去書房學習。


    穆楚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盯著外麵陽台上的茉莉花出神。


    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茉莉花的呢,好像是十三四歲的時候。


    似乎也沒有過去太長時間,如今回想時,卻又恍如隔世。


    記得那時候,她和顧惜在嘉興中學讀初一。


    那一年,初中部和高中部還沒有分開,並在一個校區裏,食堂和操場都是公用的。


    所以,她經常能看到上高三的顧秦。


    關於顧秦的各種傳言,也總不經意能夠聽到。


    他是嘉興中學出了名的校草學霸,未來的高考狀元,舅舅又是學校大股東,許多女生趨之若鶩,將他奉為心目中的男神。


    今天,某班的班花向顧秦表白,結果被拒了,哭得很慘。


    前天,低年級小學妹跑去籃球場給顧秦送水,他看也沒看一眼。


    大前天,有個初中生對他放話說,讓他等著,早晚會追上他的。


    ……


    這樣的流言層出不窮,似乎每天都在發生。


    那時候,剛上初一的穆楚還滿心撲在學習上,走著顧秦走過的路,把他當做榜樣,希望自己每一個學年,都像曾經的他那樣優秀。


    她同桌邵琳琳是顧秦的小迷妹,每天在她耳畔喋喋不休,張口閉口都是高三的顧學長。


    終於有一天,穆楚被她聒噪的放下筆,揉著腦仁兒看她:“那個顧學長……很帥嗎?”


    邵琳琳每次說這些的時候,穆楚都不吱聲,如今突然開了口,邵琳琳愣了一會兒才回神,點頭:“帥啊,不然為什麽是校草?”


    “可是我覺得。”


    穆楚低頭拿圓規在習題冊上畫著圓,小聲囁喏著,“他長得很一般。”


    邵琳琳突然湊過來,很好奇地觀察她的眼瞳:“穆楚,你近視嗎?多少度?我看你一直沒戴眼鏡,難道一直用隱形眼鏡我不知道?”


    “……”


    那天下午的體育課,因為一些原因,調到了上午第三節。


    剛巧跟顧秦他們班的體育課,撞到了一起。


    他們體育老師似乎沒在,顧秦帶著幾個人在打籃球。


    操場上,女生們頻頻朝那邊張望,臉上帶著難以遮掩的小興奮。


    穆楚聽到後麵的女生討論,說顧秦好像在往這邊看,也不知道在看誰。


    穆楚順勢望過去時。


    他穿著校服t恤,這會兒正低頭把玩著籃球,身邊有幾個男生跟他笑說,被眾星捧月著。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有些漫不經心,偶爾接上一句,卻引得那些男生笑得更歡了。


    後來他不知是不是察覺了什麽,突然扭頭看過來。


    穆楚沒防備,對上他投來的目光。


    他勾了下唇,把手上的籃球向前一拋,不偏不倚,三分球進。


    邵琳琳激動地偷偷扯穆楚的衣角:“快看快看,這還不叫帥?”


    恰好體育老師嘮叨完畢,要求圍著操場跑兩圈解散。


    穆楚沒說話,收回目光,跟著人群跑步。


    剛開學沒多久,天氣還很燥熱,仿佛依舊處在盛夏。


    操場快跑兩圈下來,穆楚眼冒金星,拉著邵琳琳去自動販賣機前買了兩瓶水。


    穆楚口渴,一口氣喝了半瓶。


    邵琳琳的卻沒喝,她看向籃球場奔跑的身影,小聲說:“這天氣,我如果給顧學長送水,你覺得他會不會接?”


    穆楚神色微滯,挑眉看她:“你想試試?”


    邵琳琳忙搖頭:“我不敢,很多女生都被拒絕了,還挺難堪的。”


    穆楚把自己的水瓶蓋子擰上,琢磨著:“應該,也不至於吧。”


    “走,去看看。”她拉著邵琳琳往籃球場的方向跑。


    這會兒她們班女生幾乎都圍在那兒,望著場上意氣風發的少年,流露幾分少女的傾慕。


    穆楚過去的時候,看到顧秦已經搶到籃球掌控全場,靈活自如地躲避著對方的阻攔往前衝。


    他個頭高挑,五官又帥氣,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穆楚站定的時候,他恰好縱身起跳握住籃框,單手將球猛地扣了進去。


    “咣”的一聲。


    耳畔傳來圍觀女生們的歡呼。


    顧秦偏頭時,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穆楚,跟旁邊人說了些什麽,抬步走過來。


    邵琳琳整個人石化了一般,拉著穆楚的胳膊:“他來了,他來了!”


    其他女生也屏住了呼吸,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少年,雙頰染起不自然的紅暈。


    那時候的穆楚隻有160,顧秦卻已經183了。


    他站在她身邊時,襯得她格外嬌小。


    兩人離得太近,穆楚要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


    因為剛剛的劇烈運動,他發梢和頸間淌著汗水,混合著他慣用的沐浴清露,聞起來像淡淡的薄荷葉。


    他雙手扶膝,彎下腰來與她平視,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跑這兒幹嘛,偷看我?”


    “……”


    所有人都在往這邊看,周圍很安靜,半點喧鬧聲都沒有。


    穆楚咽了下口水,平靜地問:“你渴不渴?”


    又指指邵琳琳手上的水:“我同學看你可憐,想施舍你水喝。”


    邵琳琳瞪大了眼睛看著穆楚,有點懵。


    她同桌就算覺得顧學長很一般,沒傳聞那麽帥,說話也不用這麽放肆吧?


    再看顧學長的表情。


    對方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下,瞥一眼穆楚手裏的半瓶水,直接搶了過來:“我想喝這個。”


    隨後直起身來,擰開蓋子高高舉起,仰頭喝起來。


    穆楚急了,扯著他胳膊要奪回來:“這是我的水,你怎麽能喝我的水,這是我買的!”


    還喝過……


    “你買的?”顧秦笑看著她,“你零花錢一半都是我給的。”


    穆楚:“……”


    顧秦打量著手裏的飲料瓶子,眼皮微掀,聲音懶懶的:“茉莉花茶呀?還挺甜。”


    他把瓶子還給她,順手捏了把她臉上的軟肉,吐氣間穆楚聞到了淡淡的甜香。


    迎上他溫柔寵溺的目光,心跳驀地停滯下來,愣愣地看他,身體都緊繃了。


    顧秦離開時,她隱約聽到那邊有男生好奇地尋問:“秦哥,那個漂亮的初中生是誰啊?”


    雖然在一個校區,但初中部和高中部校服不一樣,還是一眼就能辨別出來的。


    不過顧秦說了什麽穆楚還沒聽見,隻感覺自己一顆心莫名跳得很快,目光盯著他遠去的背影,雙頰不自覺開始發熱。


    那是茉莉花開的季節。


    那一天,穆楚覺得校園裏四處都能聞到茉莉花香,清雅中繚繞幾分馥鬱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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