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


    聽到這兩個字,王晏心中不由微微一驚。


    師父在這個時候選擇閉關,其目的不言而喻,明顯是不想讓他們為此擔憂,選擇獨自默默承受。


    王晏沒有再繼續逗留,當即轉身便走。


    “師叔,你去哪兒?大師兄說過……”


    下方的道童見狀,似乎尚且還有話要說,隻是王晏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嶗山閉關的地方有很多,但是師父閉關的地方,卻隻有一處,那便是道觀右側的上陽峰石洞。


    比起觀內的閉關石室,那裏要更為幽靜,環境也更好一些,同時這裏,是師父的專用閉關場所。


    王晏邁步之間,身形騰空飛起,直達上陽峰。


    上陽峰石洞,若無師父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擅闖,王晏自然知道這個規矩,可他不能放任師父不管,操勞了一生,臨了也不想給弟子們添麻煩。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師父才是真正的高人。


    “來者止步,上陽峰禁地,速速退去。”


    石洞前方,兩名年輕道人巋然而立,猶如兩座小山一般,見了王晏到來,右側的道人沉聲斥道。


    “二位師兄有禮,師弟想要求見師父。”


    王晏一邊大步走去,順帶打了個稽首行禮。


    “師父他老人家已經閉關,任何人都不見,尤其是王師弟,還請速速下去,不要讓我們為難。”


    那道人還了一禮,麵不改色,如是說道。


    “不行!師弟有急事,必須要見師父。”


    師父的身體情況,王晏最清楚不過,閉關隻不過是個幌子,他這麽急著閉關,怕是愈發惡化了。


    此時自己如果不去管,就真的沒人能管了。


    “師弟,難道你想違抗師命不成?”


    兩人見狀,飛身上前,伸手抵住了他的肩膀。


    “速速下去,別逼我們動手。”


    王晏嘴角微微一揚,龐大的威壓瞬間迸發。


    “動手?憑你們?”


    那兩人身形一晃,倒退兩步,麵色大駭。


    “王師弟,住手!”


    氣氛一度變得異常緊張,危急時刻,一道聲音自後方傳來,鍾恒清率著兩名弟子,急匆匆趕到。


    他預先曾吩咐過觀內弟子,若見王晏回來,務必領他去見自己,那小道童見王晏飛天而去,根本來不及說,心急之下,便連忙跑到校場去通報了。


    得知消息,鍾恒清當即便率人趕來。


    “大師兄!”


    守洞護法的那兩名弟子,此刻齊齊拱手行禮。


    “大師兄!”


    王晏見了他,也是麵帶恭敬,施了一禮。


    鍾恒清此人,在王晏的印象當中很不錯,是師父的得力助手,對於他們這些師弟,也素來十分的照顧,是以無論誰見了他,都會恭恭敬敬的行禮。


    “王師弟,師父已經閉關,著實不能見你,不過師父閉關之前,給你留了東西,就別再鬧了。”


    鍾恒清先是望了那兩名弟子一眼,隨即將目光移到王晏身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好言相勸。


    這位王師弟的境界修為,鍾恒清完全感知不出來,由此可見,他的道行,必然已經超過了自己。


    一般就算是旗鼓相當,都能夠有所感應,除非是拉開了一個小境界的距離,方能完全探知不到。


    自己修行了一百多年,才達到煉神還虛初期境界,可這位師弟入門,連二十年都不到,難不成就已經抵達了煉神還虛中期?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事實真是這樣,也就難怪師父對他如此重視了,這種修行速度,簡直就不是人,是怪物啊!


    “王師弟,走吧!”


    鍾恒清拉了一把王晏,打量著他。


    王晏頓了一頓,繼而朝著那兩名守洞師兄行了一禮,算是道歉,緊接著又望了望不遠處的石洞。


    他不是那麽不明事理的人,也是關心則亂。


    隨著鍾恒清下了上陽峰,徑直來到禪道院,這裏是修行清淨一道弟子們的居所,鍾恒清將王晏引到了自己的房中,此時此刻,拿出了那個木匣子。


    “王師弟,師父說過,你是咱們嶗山一脈的未來,雖然師兄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什麽境界,但絕對已經超過了我,師兄也為你感到十分驕傲。”


    他雙手捧著木匣子,置於王晏的麵前。


    “這是師父留給你的東西!另外,這一次的甲子論道大典,師父曾特別吩咐過,你一定要去。”


    將東西給他的同時,鍾恒清也沒忘了正事。


    “甲子論道大典?為什麽一定要我去?”


    王晏接過匣子,也來不及看,隻是有些疑惑。


    “這個……你也知道,相對於其他大門大派,咱們嶗山派素來微不足道,把嶗山一脈發揚光大,既是師父的心願,也是咱們大家的心願,甲子論道大典,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憑師弟的實力……”


    “大師兄,我知道了!”


    說到這裏,王晏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意思很明顯,目標也很明確。


    應該是師父知道自己的真實境界,所以想讓自己一同前往,有人仙坐陣,這樣勝算會更大一些。


    可他光想著嶗山,光想著弟子,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自己都到了這種地步,還念念不忘他們。


    “這件事情,我會好生考慮的,大師兄,如果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那師弟我就先告辭了。”


    鍾恒清點了點頭,由他而去。


    甲子論道大典,能夠參加的機會何等寶貴,多少弟子夢寐以求,擠得頭破血流,也沒能擠進去。


    其他人如果憑空得到這麽一個機會,估計連做夢都得笑醒,可他卻是不以為然,甚至說要考慮考慮,光是這份心境,就足以看出,著實非同凡響。


    王晏捧著匣子,迅速回到朝陽院,其他三位師兄尚未歸來,可王晏現在,也沒心情去管他們了。


    來到院子中的石桌前坐下,王晏打開匣子,首先入眼的是那三卷天書,其次才是最下麵的信封。


    沒有理會那三卷天書,王晏直接拆開了信封,展開信紙打量之間,上麵洋洋灑灑寫得清楚明白。


    主要說這三災,都是天道之劫,避之受之,皆在自己身上,讓他切勿橫生執念,以免墮入魔道。


    另外關乎他的修行,師父很希望他能夠走得長遠,為此特地留下了三頁長文,都是自己苦修了數百年的心得收獲,他如果能夠理解,對於日後的修行,必將大有益處,避三災亦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他如果能夠成就大道,那麽自己死也無憾了。


    最後一點,就是此次的甲子論道大典,師父想讓他代表嶗山參加,以弘揚嶗山之威,將嶗山一脈發揚光大,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心願,也是最後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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