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


    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六月中旬,烈日當空,天地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一般,燥熱難當。


    王晏回歸山門之後,潛心修行,轉眼又是五載。


    在家中所發生的事,除了黎山老母那一段,特地向師父求教過,其他的事情倒是什麽也沒有說。


    嶗山這幾代弟子當中,雖然沒有女弟子入門,不過在以前還是有過先例的,所以他如果真把妻子帶來,老道也會酌情考慮,若是有緣收下也無妨。


    怎奈半路被老母截胡,老道也隻能苦笑,但是心中已然猜測到了一些。


    黎山老母一般不輕易收徒,如今卻如此豪爽,將他妻子直接帶走,這其中定然有什麽貓膩?


    隻是自己一介小輩,也不能妄圖去揣測神意。


    既然對方有言在先,他們夫妻想要團聚,顯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老道也隻能安慰王晏,讓他好生注重本身的修行,不要因此而受到什麽影響。


    五年下來,王晏將近而立之年,二十八歲的他,成熟了不少,不僅僅是長相,更有心性方麵。


    在師父的苦心指導下,以及本身刻苦之心,天賦根骨也不算差,如今已經達到了煉氣化神中期。


    沒有了奇花的輔助,純靠自身修行,越到後麵的境界,就會越難,他算是體會到了。


    雲中流師兄修行至今,已然過去了二十多年,這才堪堪突破到煉氣化神後期,與他相比起來,自己八年達到同一境界的中期,可謂是神速了。


    這五年以來,除了內丹修行,他把五雷掌已經修煉得精通無比,煉製外在丹藥也是有模有樣,一些比較低等的靈丹,基本上已經難不倒他了。


    回想起來,自己剛開始學習煉丹的時候,那可是一爐子藥材一爐子藥材的損毀,放到人世間,這可全都是錢啊!


    好在當時荀七師兄安慰他說,據說雲中流師兄剛開始學習煉丹的時候,毀壞藥材都算是輕的,有時候配方出錯,炸了爐子,還差點燒了丹房。


    這話傳到雲中流的耳中,氣的他是拿起掃帚,硬生生追了荀七十餘裏路。


    往事不堪回首,不可一概而論啊!


    關於飛劍的練習禦用,在此期間,結合他的優勢,師父另傳授給了他一套劍術,名為“驚虹”。


    大招四十九,小招一百零八式,劍在手中,千變萬化,劍在空中,縱橫千裏,既適合近身搏戰,也適合遠程飛劍控製。


    王晏五年來努力研習,空閑時也會與師兄切磋,有時候山下出了妖孽作祟,百姓上來求救,他也會主動請纓,殺妖練手,因此對於這套劍術,早已是爛熟於胸,甚至熟能生巧。


    衝霄劍的威力速度,與以往相比是大有提升。


    渾身修為經過五年的沉澱,更為紮實牢固。


    故而在征得師父的同意之後,他準備找個好日子,閉關煉化體內的異果,近日已經在著手安排。


    希望這枚異果,能給他帶來更大的驚喜。


    ……


    嶗山以南,寧安縣城。


    五年來,縣城變化不大,隻是近半個月來,氣氛顯得有些陰沉,沒有了以往的那般繁華熱鬧。


    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不多,兩側的商鋪酒樓雖然門窗洞開,卻是冷冷清清,沒幾個客人。


    寧安縣衙,前院。


    院子裏整整齊齊,擺著三具屍體,一名仵作蹲在地上,手中鼓搗著工具,仔仔細細的驗看屍身。


    “這是第幾次了?”


    旁側,身著官服的縣太爺,滿臉憂慮之色。


    “大人,半個月來,這已經是第四次了,較之前三次,這次遇害的人數最多,他們三人都是本縣的富商,在昨晚半夜遇害,死狀與之前的受害者一致,皆是慘遭挖心而死。”


    一名身材健壯的捕頭,上前拱手稟報道。


    “唉!四次,半個月四起命案,死因相同,時辰一致,凶手如此猖狂,這分明是在打老爺我的臉呐!”


    縣太爺忿忿不平的歎息完畢,隨即又朝著那捕頭發火道。


    “還有你,你們是幹什麽吃的?這麽久了,連凶手的影子都沒摸到,老爺我養條狗都比你們好使!”


    那捕頭低著頭,一言不發,承擔著責罵。


    那凶手來無影去無蹤,恍若鬼魅一般,他們雖然嚴格把守巡邏,可終究隻是徒勞。


    而且對方沒有特定的下手目標,他們唯一清楚的,就是這凶手專挖男人心髒,而且又都是在半夜做案,誰都有可能成為凶手的爪下亡魂。


    衙門裏就有那麽點人手,把守城的官差調來也不夠,全縣這麽多男人,鬼曉的那凶手下一次的目標會是誰?


    眼前的這位縣太爺姓顧,上任一年,沒出什麽政績就算了,如今反而還在他的手底下,發生了這麽多起命案,上麵追查下來,自己怕是烏紗不保。


    “清江府那邊呢!上報五六天了,怎麽還沒有派人下來?”


    平複住自己的心態,顧縣令繼續問道。


    “不清楚啊!咱們報的是緊急文書,按理說府城應該已經知道消息了,隻是驛官還沒有回報。”


    捕頭畢恭畢敬,作出了回應。


    “沒有回報就再派個人去看看,人命關天,案子越鬧越大,到時候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此言一出,捕頭連聲稱是,不敢有違。


    “大人!大人不好了!又有人前來報案了。”


    恰在此刻,門外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一名差役。


    “大人!城外林家村有大批小孩失蹤,苦主及村中裏正,現在全都在堂外候著呢!您看……”


    那差役跑到顧縣令麵前,單膝跪地稟道。


    “什麽?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是老天要亡我顧某人啊!”


    聞聽此言,顧縣令心中一驚,已然是生無可戀。


    縣城裏的挖心懸案,就已經逼得他焦頭爛額、憂心忡忡了,如今又來個小孩失蹤,這一係列的案件,以前怎麽沒見發生,偏偏到他上任之後,就接踵而來了呢?


    “大人,要不您先升堂!這裏放心交由屬下來處理,有什麽新的發現,屬下再第一時間稟報大人如何?”


    捕頭見他神情不對,不禁出言安慰提醒了一句。


    “也罷!也罷!隻怪老爺我時運不濟,梁師爺,升堂吧!”


    顧縣令無奈的長歎了口氣,麵色猶如苦瓜一般,吩咐一聲,當即便緩緩的朝著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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