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祖純陽?八仙之一?劍仙祖師?


    ……


    王晏的麵上帶著些許驚愕之色,直接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仔仔細細的將對方打量了一遍。


    隻見此人劍眉星目,五官猶如刀刻,身材不胖也不瘦,一身青色勁裝,氣宇軒昂,英姿颯爽。


    適才見他舞劍吟詩,也是盡顯瀟灑之態。


    “恩人真的叫呂洞賓?”


    世間同名同姓之人太多,如果隻是姓名相同,倒還情有可原,但神話故事當中,呂洞賓一手劍法出神入化,被尊為天下劍仙之首,為人也是風流倜儻,頗有才學,放浪不羈。


    另外他現在身處的世界,乃是一方神話世界,之前有劉海砍樵,那麽八仙過海也就不再是傳說。


    雖然他沒有見過呂洞賓,也不知道人家具體長什麽樣子,但眼前之人的瀟灑氣質,再加上他的高超劍術,確實與傳說之中的純陽祖師有幾分相似。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呂洞賓!”


    書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麽?我的姓名有什麽問題麽?”


    見王晏行為怪異,呂岩也是不禁有些疑惑。


    “哦!沒有沒有,恩人這名字太好了!”


    王晏強行擠出幾絲笑容,緩緩坐了下來。


    如果眼前這人真的是八仙之一的呂洞賓,那可是位大佬啊!


    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與他結識,這該是何等的幸運!何等的有緣!


    不過照眼下的這種情況來看,他顯然尚未成仙,而且對於自己未來要走的路,也是一無所知。


    “兄台知道了呂某的姓名,可我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呢!不知道長如何稱呼啊?”


    王晏反應過來,連忙自我介紹了一番。


    “我叫王晏,字天清!師從嶗山,求道數年,此次也是想回鄉看看,順便於人間遊曆一番。”


    呂岩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繼而又抱拳笑道。


    “原來是王兄,幸會幸會!以後王兄就不要在恩人恩人的叫我了,聽著別扭,直接叫我洞賓就好。”


    王晏拱手回禮,當下也隻好應允了下來。


    “自望石客棧一別之後,已有三年,不知呂大哥向來可好?”


    雖然對方讓自己叫他的名諱,但他終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著實不好開口,稱他一聲呂大哥也並不過分,若真論起輩分來,他還占了便宜呢!


    談起往事,呂岩不禁長長歎了口氣。


    他原本出身於書香門第,自幼文武全修,父母在世之時,曾希望他能夠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而自己也是不負眾望,寒窗十年,滿腹才學,兩年之前成功進入嶗山學宮進修,成績優異,並於來年春闈之際,金榜提名,進士出身。


    授庸州丕樂縣七品縣令,當了一年的地方官,閱盡了官場之黑暗,爾虞我詐,令人厭煩。


    最終一氣之下,索性辭官不做,兜兜轉轉之際,目前也正是想回家鄉看看,今日恰巧路經此處,因見天色已晚,不得已才在這寺廟裏麵借宿。


    沒想到機緣巧合,竟然與王晏碰上了。


    聽完了他的遭遇,王晏也是不禁對他肅然起敬起來,人家士子苦讀詩書,為的就是進士及第,升官發財。


    他倒好,放著鐵飯碗不要,直接棄官而走。


    這份個性,的確是八仙之一的呂洞賓無疑了!


    王晏之前參加士子大會的時候,此人正一心鑽研詩書,不與世俗同流合汙,再者士子大會人多眼雜,故而他也就沒有見到王晏,兩人完美的錯過。


    不過王晏寫的那幾首詩句,他卻是讀過的。


    目前他是回鄉,自己也是回鄉,如此看來,還真的是上天注定的緣分。


    念及此,王晏心中也是有感而發,自己苦心求道,不也正是為了長生,追求大逍遙麽?


    兩人一見如故,徹夜長談,從自身經曆到性格愛好,從對朝堂的看法到天下大勢,從百姓疾苦又聊到四海升平,最後甚至談論起了仙道之說。


    一聊起這個,呂洞賓可是比王晏還要來勁,道經道藏、法術神通、仙人傳說,他可是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現在看破紅塵,平生夙願,也正是想安心修行,遊曆人間,除暴安良,當一個浪跡天下的野人。


    當問起對方的師承道統,呂岩卻隻是搖了搖頭,道經道藏,都是他自己愛好,自幼便看了不知多少,久而久之,便明白了那麽一點修行方法。


    劍術神通,則是他十八歲那年,在外遊學之際,碰到的一位老道所傳,他隻記得那老道自稱是什麽火龍真人,傳法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具體是何門何派,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果然!這就是學霸與學渣的區別麽?


    人家看完道經,能自己參悟其中的奧妙,自行明白修行之法。


    反觀自己,嶗山藏經樓那麽多經書,會背又有什麽用?還不是要等到師父傳授心法之後,直到現在,才算是窺入門徑,摸到了些門路。


    兩人直至半夜三更,依舊是毫無困意。


    微風輕拂,浮雲遮月,唯有兩道人影依舊。


    “今晚與王兄一談,真是受益匪淺,實乃是呂某平生知己,這世上,能讓呂某敞開心扉,說出知心之話的人,可真的是太少了。”


    暢談至今,已入醜時,不過這兩人,仍然還有許多話未曾出口,堪稱是相見恨晚。


    “小弟也是一樣,呂大哥為人處事,令人敬佩,更兼博學多才,對於修道也是自有一番獨特見解,小弟自歎不如,內心已然被呂大哥所折服!”


    聽了這話,呂岩哈哈大笑起來。


    “王兄謬讚了!呂某可是當不起呀!你我一見如故,又性格相投,相談甚歡,哎!我這裏有個提議,隻是不知王兄……”


    “等等!小弟這裏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是否和呂大哥心中所想一樣!”


    不等對方說完,王晏當場打斷了他話。


    “哦!那請王兄先說。”


    王晏當即不慌不忙,麵帶笑容的說道。


    “古有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創下一段佳話,今日小弟與呂大哥一見如故,不如你我二人就此結拜為異姓兄弟,他日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不知呂大哥意下如何?”


    此言方落,呂岩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正有此意,看來我們兄弟還真的是心有靈犀呀!”


    自己救他一命,雖未放在心上,但此人一見自己便跪拜感謝,可見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再加上一番暢談,雙方都有一顆逍遙人間,濟世為懷之心,憑此二點,便足以深交。


    兩人都有這個意思,自然也就不再拐彎抹角,當即,二人就在廟中尋來香燭,對天盟誓,就此結義。


    呂岩長王晏七歲,自然是為兄長。


    王晏的心中亦是大為欣喜,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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