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謝謝了。”


    折光醫藥。


    韓英緊緊握住了剛從沙城趕回來的陳良的手。


    相比於患癌死去的秦雲,他無疑是幸運的。


    同樣是絕症,可是他的病情正一天天好轉,照目前的情況繼續維持下去,痊愈的那一天不久後就會到來。


    “韓叔叔,你不用客氣,這都是柳博士的功勞。”


    現在韓英已經被轉移進折光醫藥,全天候實時監控他的身體狀況,為藥品的研發做最後的攻堅。


    “我本來已經做好了最壞準備,沒想到你們居然真的創造了奇跡。”


    韓英聲線顫動,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畢竟誰麵臨絕處逢生這種事,恐怕都難以保持冷靜。


    “小叔,您就別客氣了,救死扶傷,本來就是我們醫學者的天職,我們隻是在做自己的本職工作而已。”


    柳蔓朝陳良打了個眼色。


    陳良心領神會,對韓英說道:“韓叔,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韓英重新躺下。


    陳良和柳蔓走出房間。


    “這個特效藥的效果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強大,我有理由相信,als可能將會成為曆史。”


    柳蔓呼出口氣,神情也泄露出幾分振奮。


    “恭喜你了,你或許會因此成為本世紀最偉大的醫生。”


    陳良笑道。


    柳蔓瞧著他。


    “這可是一個彌天大謊,你真打算欺騙全世界?”


    陳良故作嚴肅。


    “這可是我們提前約定好的,你不會打算反悔吧?”


    穿著白大褂的柳蔓雙手插兜看了他一會,聳了聳肩。


    “好吧,既然你非得把這個功勞讓給我,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陳良哭笑不得。


    “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慶祝一下?”


    柳蔓瞧著他道。


    陳良考慮了片刻,繼而點了點頭。


    “行,你挑地方吧。”


    “那你等我一會,我去換衣服。”


    ……


    陳良本來想著是不是把江馨叫上,可是考慮到她槍傷沒有痊愈,不能喝酒,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去哪?”


    在車上等了二十分鍾左右,換了身衣服的柳蔓坐進科尼塞克內。


    “去禦膳堂吧,我已經定位置了。”


    陳良自然沒有意見,驅車離開折光醫藥。


    “兩位嗎?裏麵請。”


    來到禦膳堂,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兩人入座。


    柳蔓特地點了瓶紅酒。


    陳良看了眼價格,發現三萬多一瓶。


    “你請還是我請?”


    他不禁問道。


    “你是老板,你說呢?”


    柳蔓抬頭。


    “一瓶酒不會就心疼了吧?你們資本家都這麽摳門的嗎?”


    陳良沒再多說,重新低頭點菜。


    “問你個問題。”


    “你說。”


    點完菜,陳良忽然道:“癌症真的不可能被治愈嗎?”


    “以目前的醫療水平,是這樣。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有個親人,前不久因為肝癌去世了。”


    “節哀。”


    陳良搖頭。


    “你說通過這個特效藥專攻癌症的話,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沒有。”


    柳蔓回答得幹淨利索。


    “為什麽?”


    “雖然同樣是絕症,但als的病理原因和癌症完全不一樣,這就和讓足球先生去打籃球是一個道理。”


    陳良語塞。


    “想要攻克癌症,隻有一個辦法。”


    陳良立即道:“什麽辦法?”


    柳蔓注視著他。


    “你再‘做夢’就好了。”


    “……”


    陳良啞然失笑。


    菜品製作需要時間,服務員先把酒拿了上來。


    “先喝一杯吧,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陳良紳士的主動給柳蔓倒酒。


    “這又沒有其他人,何必說這些客套話,我其實什麽都沒做。”


    柳蔓一如既往的實事求是,端起酒杯和陳良碰了碰。


    “應該是我得感謝你,把這麽大的一份榮譽送給我。”


    “那你做好準備沒有?”


    陳良端著酒杯。


    “準備什麽?”


    柳蔓抿了口酒。


    “準備好孤獨終老。”


    柳蔓一怔,沒生氣,隻是微微皺眉,有點奇怪道:“為什麽這麽說?”


    陳良麵帶笑容的喝了口酒。


    “你不是說過,你擇偶有標準的嗎?第一,首先年紀不能比你大太多,最多三歲以內;第二,最好和你一個專業領域。第三,他的專業知識要強於你。”


    柳蔓啞然,繼而有感而發。


    “你記憶力真好。”


    這些話她確實在小叔家被逼婚時說過,隻是自己都已經忘了。


    “一旦藥品成功問世,屆時你可能成為本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現在能符合這些標準的本來就不多,更別提那時候了。難道你不應該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


    被人如此詛咒,可柳蔓並沒有惱怒,反而笑了起來。


    她輕輕搖晃著酒杯。


    “對喔,這事我還真沒考慮過。”


    頓了頓,她眼神異樣,意味深長的凝視著陳良。


    “這麽說來,好像你應該對我負責。”


    “負責?”


    陳良詫異笑道:“我對你負什麽責?”


    柳蔓不緊不慢道:要知道,是我替你抗下了這個名頭,因此我如果遇到了什麽麻煩、遭受了什麽損失,你難道不應該承擔責任?”


    很有道理。


    不愧是高學曆高智商女性,思維敏捷,有理有據,並且坦蕩大方。


    當然。


    陳良也不是一個內向羞澀的男同誌。


    “負責可以啊,可是我完全不符合你的那些擇偶標準。”


    他喝了口酒,歎息說道。


    “誰說不符合的?”


    柳蔓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這個藥方是你給我的,不管你是哪裏得來的,在某種程度上說,你的專業知識和學術能力,都要比我強。”


    陳良語塞。


    還能這麽扯?


    雖然是歪理邪說,可他卻發現偏偏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那年紀呢?你可是說過,你不要年紀比自己大太……”


    “是啊。”


    柳蔓眨了眨眼,睫毛閃動,竟然透露出小姑娘的天真神韻。


    “我是說過不喜歡比自己年紀大太多的,可是沒說過不喜歡比自己年紀小的啊。”


    陳良啞然。


    “對了,你多大?”


    “……”


    “問你話呢。”


    “二十四。”


    “這麽小?”


    柳蔓皺了皺眉,然後道:“那你介意比自己大的女性嗎?”


    “……”


    陳良坐在那裏,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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