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橫波雖然沒有讀太多書,但她確實稱得上一個奇女子。


    起碼她的胸襟與格局,不是一般女性可以媲美的。


    昨天晚上,她陪陳良睡了一夜。


    當然,別誤會,兩人隻是很單純也很溫馨的躺在一起,雖同床共枕,但卻並沒有做其他事情。


    第二天早上,是湯曉龍來接的陳良。


    孫晉昆的淒慘死狀尤在眼前,這種特殊關頭,陳良的安全問題必然得高度重視。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那個殺手會不會突然出現。


    “陳少,有人跟蹤我們。”


    車一離開東方銀座,湯曉龍就發現了不對。


    通過後視鏡可以發現,有輛黑色別克一直不遠不近的吊在他們後麵。


    “是警查。”


    陳良瞟了眼後視鏡,然後便迅速移開目光。


    “繼續開車,不用理會。”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為在這個情況下,那個殺手根本不可能到處亂跑。


    確實沒有發生襲擊事件。


    黑色奔馳一路安然無恙的來到了d.g樓下。


    湯曉龍率先下車,走到後排替陳良拉開車門。


    陳良跨下車,徑直朝大樓內走去。


    湯曉龍跟上同時回頭看了眼,發現那輛別克還在。


    看來東海警方確實是盯上他們了。


    “陳董,好消息!”


    陳良進入辦公室沒多久,俞有強便走了進來,神情興奮。


    這位段家的鷹犬現在徹底的改邪歸正,依附在新老板手下。


    “什麽好消息?”


    “通過我不懈的努力,段夫人同意出售她手裏的股份了!”


    這確實是一件大功,難怪俞有強如此激動。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話確實沒說錯。


    老祖宗重男輕女,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不說絕對,起碼大部分女性,是守不住家業的,因為女性的耳朵根子比較軟,容易被人哄騙,更何況還是‘枕邊風’。


    兒子死了,丈夫入獄,那位空虛無助悲痛的段夫人自然把情人當成了全部的依靠,哪裏經受得住蠱惑。


    對於這樣的結果,陳良並不感到意外。


    “辛苦了。”


    這三個字,著實有些意味深長。


    想必這幾個月來,不僅僅在口頭上,在其他地方,俞有強也沒有少忙活。


    別用罵紅顏禍水。


    起碼這次,俞有強算是為廣大男性搬回一分。


    “陳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但是段夫人也提出了條件。”


    即使彼此心知肚明,但表麵上,俞有強還是用‘段夫人’稱呼朱桂蓉,以此維係麵子。


    “說。”


    “段夫人要求提高市場價的百分之三十,她才願意出售股份。”


    不久前剛收到六十億美金的定金,這點錢對陳良而言完全不是什麽問題。


    所以他不假思索,很爽快的點頭道:“沒問題。假如成功完成收購,我會額外獎勵你五百萬。”


    俞有強大喜,立即道:“多謝陳董!”


    陳良微微一笑。


    以他目前手裏20%的股份再加上段家的股份,那他在d.g的地位就將固若金湯,再也沒有人可以搬動了。


    “陳董,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先去忙了。”


    陳良點頭,目送俞有強走出辦公室,


    毫無疑問。


    俞有強是一個典型的小人,見風使舵,不擇手段。


    而這種人,往往都可以在這個社會上活的很好。


    昨晚躺在床上,他和顧橫波聊了很久。


    他覺得顧橫波雖然沒有很高的學曆,但或許是經曆的原因,她的很多想法都非常貼切實際也相當精辟。


    譬如那句榮耀即血淚。


    譬如她對有錢人的看法。


    在這個普遍仇富的社會,她對有錢人的評斷卻相當客觀。


    “富有不是一件可恥的事,貧窮才是。”


    陳良對這句話印象深刻。


    要是傳出去,說出這種話的顧橫波難保不會被憤怒的網友口誅筆伐,可要是仔細思考,不難發現其中蘊含著深刻的道理。


    就像那句經典名句:別拿平凡可貴,來詮釋碌碌無為。


    每個人都想獲得好的生活,可是社會資源是有限的。


    就和學校考試一樣,你想名列前茅,就得把其他同學擠下去,你想在這個社會爬的更高,就得拽下其他人。


    要知道,畢竟就連生而為人的機會,都是以十幾億小蝌蚪的犧牲換來的。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人生存的方式隻有兩條,要麽被別人當場絆腳石踢開,要麽踢開別人。


    不愧是做中介的,而且還是做的非常優秀的那種,顧橫波的口才確實很好,經過昨晚的聊天,陳良心頭的陰霾被驅散了很多,但那絲負罪感,依然無法完全消弭。


    無愧於心。


    聽起來很簡單。


    但一條人命,絕不是如此輕鬆的就能被這四個字給概括的。


    他再度把湯曉龍叫了進來。


    “孫晉昆家裏有什麽家人嗎?”


    “他家裏有一個七十多的老母親。”


    似乎知道陳良是什麽想法,湯曉龍補充道:“因為性格的原因,昆子很早就和家裏鬧翻了,很少和他母親聯係。”


    “還沒結婚?”


    湯曉龍搖頭。


    “他以前比較愛玩,說是不願意這麽早被束縛,所以還沒成家。”


    陳良沉默了下。


    “我給你打一筆錢,去為他母親請一位保姆,讓老人家安享晚年。”


    湯曉龍並沒有拒絕陳良的一番好意,點頭。


    “我馬上就去辦。”


    “還有。”


    聽到聲音,正打算離開的湯曉龍停了下來,等待指示。


    陳良繼續道:“通知下去,我陳良雖然不敢保證還會不會有類似的意外發生,但是我能夠保證的是,假如有兄弟發生了意外,我會妥善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湯曉龍愣了一下。


    幹他們這行,誰也不知道能夠活到什麽時候,哪天橫死街頭都是很正常的事,這樣的許諾比什麽榮華富貴無疑更加有分量。


    他用力的點了下頭。


    “陳少,我明白了。”


    “好了,你去吧。”


    陳良抬手。


    湯曉龍轉身離開。


    處理完孫晉昆的後事,隻不過是第一步。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就如同那句問心無愧。


    陳良逐漸麵無表情。


    假如無法替孫晉昆報仇,那他永遠都會被負罪的陰影籠罩,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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