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禽獸與禽獸不如之間選擇了後者的陳良同誌從酒店裏走了出來,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回頭朝酒店大樓望了一眼。


    並沒有出現有妙齡女子跳樓自殺的戲碼,江馨剛才確實隻不過是氣話。


    也對。


    哪怕江馨真的為情所困,想要求死,那也怎麽也不應該因為自己。


    陳良笑了笑,然後轉過頭,拉門上車,毫無留戀的離開了這裏。


    回到家,當拉開門的時候,聽到屋內傳來的電視聲,陳良忍不住微微揚起笑容。


    很顯然,顧橫波並沒有搬走。


    不提朝夕相處所形成的那種習慣,這麽大一棟房子一個人,難免會感到寂寞。


    “砰”的一聲,門關上,陳良朝客廳走去。


    “第一天重新返崗,心情如何?”


    顧橫波神情玩味的看來,似乎經過一個晚上的思考,她已經從那種自怨自艾的情緒中解脫了出來,恢複了以往開朗活潑的樣子。


    這妖精,無論是適應力還是調整能力確實都非常出類拔萃。


    “別提了,要是再晚上一天,我恐怕就會被掃地出門了。”


    陳良坐下歎息道。


    “噢?”


    顧橫波好奇的挑了挑眉。“怎麽了?”


    “我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段錚居然坐在我的位置上。”


    “他想幹什麽?”


    “你覺得呢。”


    陳良笑道:“或許是覺得我永遠不會出來了,所以想將d.g董事長的位置據為己有唄。”


    “他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顧橫波道:“你沒揍他?”


    “你以為小混混搶地盤呢。”


    陳良搖了搖頭。


    “我以擅越職權的名義,扣了他一季度的獎金,讓他寫一封檢討。”


    “寫檢討?”


    顧橫波一怔,繼而忍俊不禁。


    “你還真是做的出來啊,像他那樣的太子爺。最在乎的應該就是麵子,你這不是明目張膽的要把他的臉丟在地上踩嗎。”


    說著,她突然皺了皺眉,目光狐疑的向下移動,落在了陳良的上衣領口上。


    “這是什麽?”


    陳良低頭看了一眼,頓時發現了一塊紅色印跡,雖然比較模糊,但這明顯就是江馨的口紅。


    應該是江馨抱住他的時候沾上的。


    顧橫波似乎也猜到了一些,更加湊近了一些。


    陳良知道這妖精很聰明,所以也沒想著撒謊,很坦然的解釋道:“我剛才陪江馨喝了點酒,這應該是她的口紅。”


    “喝酒就喝酒,怎麽口紅都沾到你衣服上來了?”


    其實哪裏隻是衣服,要不是回來時陳良刻意擦拭了一下,隻怕現在他嘴上都還有口紅印。


    “她今天心情不太好,喝的有點多了,所以我得扶著她,不小心就擦到了。”


    陳良終究還是委婉的撒了點謊,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江馨的名譽。


    隻是顧橫波又不是三歲小孩,作為曾經也經常在外應酬人物,她怎麽可能會被這種扯淡的理由給糊弄。


    扶著走,會被嘴唇擦到嗎?


    摟摟抱抱才差不多吧。


    她倒不懷疑陳良,隻是對於那個女人,並不是很信任。


    “她現在男朋友不是段錚嗎?為什麽要找你喝酒?”


    “她想和你重歸於好?”


    陳良笑了笑。


    “別瞎想,心情不好,找我這個老同學敘敘舊,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


    “老同學?我看在她心裏未必這麽想吧。”


    顧橫波念叨了一句,倒沒有什麽生氣嫉妒的表現,哪怕這領口上的口紅印非常曖昧刺眼,她依然以一種心平氣和的語氣,一本正經的提醒道:“這世界上蜘蛛精白骨精太多,你們男人出門在外,可得注意保護好自己,不要著了那些妖魔鬼怪的道。”


    陳良一愣,繼而莞爾。


    顧橫波似乎確實有了不小的改變,換做以前碰到這事。她多半會不依不饒,非得問個清清楚楚,但她現在卻沒有多提,很快說道:“好了,把衣服脫了吧,我去給你洗洗,幸好現在是晚上,大白天這麽穿著到處跑,也不怕被人笑話。”


    多麽體貼溫柔啊。


    以至於陳良都有點不太適應。


    “愣著幹什麽,脫啊。”


    顧橫波催促道,哪像是室友,語氣之自然,簡直就像是小兩口。


    ……


    “陳少,你要的人,已經被撈出來了,是不是見見?”


    湯曉龍的辦事效率確實很快,得到陳良命令的第三天,事情已經辦妥。


    當然,也花費了不少代價,不算代為支付的罰金,光是打通各個關節,便花費了三百萬。


    “行,約他在舟口碼頭等我。”


    坐在辦公室的陳良點頭。


    “是。”


    湯曉龍很快領命而去。


    陳良坐在辦公室內,眼神若有所思。


    罰錢,寫檢討書隻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這次的藏毒事件,可以說是打算把他往死裏整。


    如果說以前還可以說服自己退一步海闊天空,但這次,陳良明白已經無法再繼續退讓了。


    那位趙小姐說的對,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想要安枕無憂,就必須將所有的敵人給消滅掉。


    這幾天,他也讓湯曉龍去查過,自己到底是怎麽被放出來的,段錚費了這麽的功夫,不可能半途而廢,而且那天看到自己安然無恙,那副驚呆了的樣子不可能偽裝。


    可是查了幾天,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確切答案。


    陳良一直隱約的覺得,這次自己之所以能夠化險為夷,或許和那位曾去探監過一次的趙小姐有一定關係。


    不過他也沒有打電話過去確認,一是不知道對方電話,二也是不想。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特別是那位讓人琢磨不透的趙小姐,假如真是她出手相助,又是為了什麽?


    陳良不想去想,現在他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猜測,既然對方不找自己,他也樂得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這幾天,他一直在關注著d.g的股票,發現並沒有出現大規模拋售的情況,這也就說明,他沒料錯。


    其實比起他,段錚應該更不想看到d.g的崩盤。


    段家所有的榮譽與地位都是建立在d.g的基礎上,d.g要是坍塌,沒人會比段家要摔得更慘。


    那位小教父,還是不夠狠啊。


    或者說,他現在覺得,事情還沒有危急到需要掀船的地步?


    下午,三點。


    陳良離開公司,驅車前往舟口碼頭。


    之所以將地點選在這裏,是因為係統提示他,在這裏有簽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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