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祭司的咆哮隻有一個意思,你過來呀!


    區秀聽到則是微微一愣,然後刹時狂喜。終於,有了一根釘子……還有啥說的?你們都別動,他是我的!嘯叫中也隻有一個意思——我來了。


    是的,她來了!


    顯得是那麽的急不可耐……雙方的神器都體會到了那份無可壓抑的急切,不約而同的撤去了籠罩於此地的術法。


    於是咆哮聲中平地生風,那迷霧也隨之散去。神器映月,終究沒能免去被充作“錘子”的命運,化為長矛重新落入區秀手中。事情就是這樣,既然心中有了念頭,那麽不捅下試試,就總感覺不得勁!


    這邊,猛虎祭司被神器壓製多年的野性破繭萌發,接著又被遠方的嘯叫撩撥的不可收拾,虎目之中漸漸蒙上一層赤紅。理智,也因此離他而去……


    幫手人人都有的,就像區秀有著不死鳥,而他的身後則潛藏著眾多的斑斕猛虎。若是細看看,其中一條猛虎非常特殊。被藤蔓纏得結結實實,又被幾個彪悍躲影按住了身形。就連口中也被塞了一堆雜草,讓它叫不得也咬不得……沒錯,那正是不久前,走失的虎妞。


    當聽到猛虎祭司的咆哮時,這些彪悍身影都不由繃緊了身軀,一個個引弦待發。可是隨著咆哮的繼續,繃緊的身軀又放鬆了下來。因為那咆哮帶著不可違逆的憤怒還有警告,這是他一個人的——戰鬥!


    說好聽些,這是屬於王者間的較量,與他們這些嘍囉無關;說難聽些,則是兩隻野獸間的地盤之爭。而他們,不過是這塊地盤上的附屬品……這層意思,雖有些傷自尊,卻無可非議。隻因蘊含於血脈中的野性,鑄就了這難以違逆的天性。即使神器,也沒能將其抹去。


    區秀逃得不慢,進擊則更快。何況,剛剛逃跑時種種鬱結,讓她恨不得生撕了對方。用最原始的方式,長矛甚至是爪牙。她已經有些記不得,上一次這樣狼狽是什麽時候了。好像——父親離開有一段時間了,於是餘威漸消,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


    那時,因為什麽跳出來,又找得什麽由頭,她是真的不記得了。總之呢,老的不好意思直接出麵,就讓小的出來蹦躂。一次、二次是小孩子間的事情,三次、四次就沒有道理了,她隻是年紀小了些,性子清冷了些,又不是真的任人欺負的傻孩子。於是,她露出了充滿毒液的獠牙……


    誰都以為,孩子間不會有什麽大大事發生。可是當大事發生時,她這樣的孩子又往往難逃歸咎。盡管事出有因,那些手段卻不該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那時的她,還不是巡林武士,所以有些事情與理不合。


    盡管是當著許多人的麵,發出的巡林武士的邀請。有孩子,也有大人,隻是所有人都沒當回事,樂嗬嗬的看著她與另一個孩子走出城門。直到,她雙手沾滿鮮血,步履輕快的回來了……


    事情不能也不會那樣結束,盡管城主府努力調停。那一日,所有看熱鬧的人都受到了處罰,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本該也包括她的,但是她又一次當著眾人的麵,發出了屬於巡林武士的邀請。


    她不傻,也知道城主府是要保下她的。可是她不想,也不原接受那份所謂的人情,因為父親告訴過她,人麽——隻能靠自己。當然,不是無依無靠,而是在規則的保護。睡獅城明裏暗裏有著自己的規矩,隻要按規矩來就足以依靠自己,很好的活下去。不需要那些無謂的幫助,更不需要欠下一份虛假的人情。


    是的,不需要!所以呢,那時她的拎著小小的長矛,義無反顧的走進了山林。有忐忑,有興奮,更有著無比的驕傲……


    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紅色的身影搶先沒入山林,甚至是她。直到生死之際,那個紅色的身影忽然竄出,啄瞎了那因憤怒而變得猩紅的雙眼。


    是的,赤羽。


    隻是一切都是有代價的,赤羽死了,就在她的麵前。也是在那時,她理解了那個人的傷心、憤怒;還是那時,她將所有的傷心和憤怒,發泄到了那個人身上。就像,那個人努力想要,也是一直在做的那樣,讓她狼狽不堪,讓她傷痕累累,更讓她窺見了死亡的臨近。


    事後,她選擇了忘記,也一直以為自己——忘記了……她隻記得,自己渾渾噩噩的回家了,腰間掛著赤羽的屍體。原本還想著,將它埋那棵大樹之下,不想那夜月光如水……隻要赤羽活著就好,其他的就忘了吧……可是,剛剛的經曆,讓她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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