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翌日,城主府中有老人喃喃自語……


    此時,那宅邸一夜間牆倒屋塌,好似千百年不曾有人入住、修葺,已經是全城盡知,滿城哄然。伴隨著各種猜測,謠言四起,人心惶惶。隻是與外麵那些不明所以的人不同,城主府中的一些人反倒鬆了口氣。


    其實,那宅邸早該塌了,那宅中的大樹也早該枯萎。隻是多少年了,那宅、那樹雖日漸頹敗,卻始終矗立,如同堵在心中的大石。現在,終於倒了……那份心照不宣的契約,也該跟著煙消雲散了吧。


    說起來,一房數代人的性命啊,換來的也僅是族中的人丁興旺。睡獅城能有今日,靠得還是一代代人的智慧和努力。以家族今天的底蘊,他們有信心將興旺的勢頭保持下去。


    至於區秀,希望她永遠也不要回來。不是他們絕情,更不是他們想要圖謀那廢棄的宅邸,而是他們既清楚,也不清楚,區秀的底細。


    沒錯,區秀依舊保留著家族中的某些血脈特征。但有些事情不用仔細思量,就能夠想到——區秀其實是被那股莫名的力量,以那一房血脈為材料,生生糅合出來的產物,就像那些陌生的鳥兒。無論是她那個依舊健在的父親,還是這城中的親朋,不過是空頂著的世俗虛名罷了。其實,他們與她毫無關係,所以走吧——永遠也不要回來……


    ……


    不提城中的沸沸揚揚,作為事件的親曆者,雯華依舊處於驚恐當中。即使一夜過去了,她的臉還是有著病態的蒼白,這一次是真的嚇到了。隻因,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被弟弟從心跳的狀態中拉出來,那麽她將會與那棵大樹一同,化作塵埃。現在的她,心中生出不少疑問?例如,這個男孩子,真的是我原來那個傻弟弟嗎?


    也難怪,雯華會這樣想。昨夜,所有的異常都是這個傻弟弟發現的,似乎不受那宅邸的影響,不像她險些陷入進去。那時弟弟說,能感覺到夜風,但看不到樹動。可是她,對周圍的異常始終視而不見,直到弟弟指了出來。


    雯華不是個遲鈍的人,至少不該像昨夜那樣遲鈍。出現那種意外,隻有一種可能——她被某種力量影響到了。可是,那種力量到底是什麽?為何弟弟就沒事?


    心中最大的疑問,還不是忽然間變得既熟悉又陌生的弟弟,而是那座宅邸的主人——區秀。能夠擁有那樣一座宅邸的人,怎麽看都不應該是個尋常的丫頭才對。可是之前的幾次接觸,也不覺得她有多麽特殊。哦,除去林中的那聲咆哮,稍顯特異之外。


    有些事情,她真的想不明白。林中,區秀那聲咆哮已經顯露出赤裸裸的殺意,可若擁有昨夜那種力量,那麽捏死自己與捏死個螞蟻,會有什麽不同嗎?用得著,通過一聲咆哮宣泄心意?雯華真的想不通,也想不透。不過,她至少能夠想明白,自己這一次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姐——”


    雯靖的一聲呼喊,將沉思中的她驚醒過,隨口應了一聲:“嗯。”


    “你的臉色不太好,我建議你還是回家靜養一段時間吧。”


    “然後,你也好跟著回去?”


    “不是跟著,是保護著你。”


    “嗬——”雯華苦笑一聲,“這一次,你恐怕無法保護我了。唉,姐姐我呀——,惹了不該惹的人,撞見了不該見到的場景。”


    “那就更需要回家躲著了。”


    “你回去吧,我就不回去了,省得為家裏招災惹禍。”


    “嗬嗬,姐,你又想誆我?”


    “傻弟弟,你總算聰明一次,還沒聰明對地方。姐姐這次沒想要騙你,是真的麻煩了……”


    雯靖愣了一瞬,“你是說,區秀?這樣的話,我也不回去了。她若找上你,也就沒理由放過我。”


    雯靖苦著臉提醒道:“我不但跟著你一起出城了,昨夜還跟著你一起撞見了……”


    “區秀應該不會對你下手吧?”


    “你能確定麽?”


    雯華撓撓頭,“唉,這種事情誰敢確定?不過換成是我,那天出城的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跑。”


    雯靖一攤雙手,“這不就得了!”


    雯華點點頭,沉默了片刻,不由發出一聲長歎:“唉——,這回是我連累了你。這樣吧,我會將那天出城的人全部召集起來,把昨晚的情況跟他們說清楚。若是有人想逃,就給予些錢財打發走;若是不想逃,就跟我進山好了。”


    “姐,你還進山幹嗎?”


    “還能幹嗎?找區秀麵對麵聊聊。至於你,隨便吧。若想回去,就馬上跟著船隊回家,順便把你的所見所聞,和家中說清楚。


    哦,對了!


    我會寫封信讓你帶回去,表明所有事情都是姐姐我一個人惹出來的。告訴家中,這一次他們算是“心想事成”,我們惹出了前所未有的大麻煩。”


    雯靖再次強調,“我不回去!”


    “隨你,那我就讓別人把信捎回去。隻是這一次,你準備留在這裏,還是和我一起進山?”


    “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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