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雪洋洋灑灑持續整夜,這一晚,林初盛過得恍惚而漫長。


    尤其是麵對季北周。


    她覺得陌生。


    工作認真嚴肅,私下隨性慵懶,哪曾想到了床上,就跟不要命般,好似酒心巧克力,外麵纏糖裹蜜,也藏不住內裏的濃烈。


    林初盛對時間的流逝失去了度量,不知過了多久,人被他擁在懷裏,他的呼吸低啞地縈繞在她耳側。


    好似烈火燒灼,海水吞沒,下一秒就會無法喘息,林初盛輕哼兩聲,酸痛。


    下一秒


    濕熱的吻落在她後頸,低沉的聲音廝磨著她的耳朵:「醒了?」


    「嗯。」林初盛聲音啞著,喉嚨都有些痛。


    「嗓子不舒服?要不要喝水?」擁著她,溫柔細語,親昵纏綿。


    季北周幫她倒了杯溫水,林初盛坐起身子,沒穿衣服,扯了被腳遮了下身子,他的視線盯著她,一動不動,直勾勾看著他,嘴角隱有笑意。


    隻是那眼神看起來不那麽純粹。


    一杯水喝完,林初盛非但沒覺得舒服,被他看得臉都快燒起來,嗓子眼仍舊又幹又啞,下意識舔了舔仍絕略幹的唇角。


    「你在引誘我。」季北周直言。


    此時的他,性感,喑啞,慵懶……


    緊盯著他,危險至極。


    林初盛欲哭無淚,某人卻趁機又撲了上來。


    事後林初盛還咬牙解釋,「我沒誘惑你。」


    「我知道。」季北周笑著摟緊她,「是我想跟你親近,故意找的藉口。」


    「……」


    林初盛氣得恨不能踹他兩腳,這男人還能再狗一點嗎?


    **


    是夜漫長,手機震動,林初盛再度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


    季北周正在接電話,聽談話內容,應該是他家裏人。


    「……我知道,我沒走,肯定要回家的。」


    掛了電話,季北周看了眼林初盛,「把你吵醒了?」


    「沒有。」林初盛雙手撐著直起上半身,酸脹難受,「叔叔阿姨打來的?」


    「我爸,怕我直接跑了不回去。」


    林初盛餘光無意瞥到他的手機屏幕,備註【老季】,「你叫叔叔老季?你給我備註是什麽?」


    季北周將手機遞過去讓她自己看,最近童話裏,明晃晃有個【媳婦兒】,倒是臊得她臉上滾燙,「你換一個。」


    「行。」


    林初盛沒想到他這麽好說話,起床洗漱,許久沒運動,跟著某人折騰一夜,腿都酸軟得有些站不住,可是季北周卻好似沒事人一樣。


    更準確的說,比尋常更精神了。


    神采奕奕,如獲新生般。


    「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林初盛一邊刷牙一邊問他。


    「再玩兩天,後天走怎麽樣?」季北周靠在門邊,「我大概正月十五左右離開,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想多陪你玩兩天。」


    提及分別,林初盛難免有些悵然,「那我待會兒打電話跟爸媽說一聲。」


    「我爸剛才還跟我說,讓我抽空帶你回家吃頓飯,你考慮一下。」


    林初盛甕聲點頭。


    季北周見她神色悵然,從後側擁緊她,「待會兒我帶你去市區逛逛,嗯?」


    林初盛嗯了聲,洗漱完又給家裏去了個電話,表示要晚兩天回家。


    程艷玲覺得季北周可靠,也沒說什麽,倒是林建業反覆叮囑:


    「初盛啊,女孩子獨自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林初盛咬了咬唇,她真的好想告訴他殘酷的事實:


    爸爸,你女兒已經被吃幹抹淨了。


    林建業掛了電話,心裏還不踏實,在房子裏來回亂轉,程艷玲看著他,「建業,你給初盛發幾個紅包。」


    「你說什麽?」


    「她還是學生,身上隻有過年的那點壓歲錢,兩個人出去玩那麽多天,也不能總讓男生花錢啊。」


    林建業明白,理是這個理。


    可隻要一想到自己女兒隨時會被某人餓虎撲羊,他還要打錢過去,心裏就莫名堵得慌。


    林初盛原本聽父親口吻,還以為他不願讓自己在外地逗留,結果收到他發來的紅包,瞬間樂了。


    其實父親隻是嘴硬,他還是支持自己和季北周在一起的。


    **


    兩人開車直接去市區吃了午飯,季北周算是非常會哄人的,知道她心情有些不好,此時又恰逢臨近情人節,他便特意買了束玫瑰給她。


    大抵哪個女生收到花,都會覺得驚喜。


    他昨天來市區,也不是陪著那群兄弟白逛的,提前踩好點,帶林初盛遊覽的地方都頗有看點。


    兩人玩得盡興,回到酒店,晚餐仍舊是和黑子他們一塊兒吃的。


    因為明日一早,大家就要各奔東西,餐桌氣氛難免有些低迷。


    黑子舉著酒杯:


    「都別特麽喪著臉,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我看隊長和嫂子好事將近,咱們兄弟幾個約好,到時候一起去幫隊長迎親,喝喜酒鬧洞房怎麽樣!」


    眾人一聽鬧洞房,尤其是鬧季北周的洞房,瞬間像是打滿雞血,興奮得不行。


    紛紛高舉酒杯,約定說到時候誰不來,誰就是孫子。


    季北周捏了捏眉心:


    這群小崽子是要上天?


    林初盛昨晚被折騰一宿,有些疲憊,吃完飯就回房休息,季北周被這群人拉著拽著,就連何時回來她都不知道。


    在金陵那兩天,有盧思楠和於奔兩個地陪,玩得倒是開心。


    季北周也沒再對她做什麽,隻是臨行的前一晚,他被於奔拉著喝了不少酒,回房後,剛進門,就被他按在了牆上。


    身子還沒挨著床,衣服卻一件不剩。


    那一晚,他有些瘋狂,還是酒精迷醉,催化出了第二重人格。


    差點折斷她的腰,要了她的命。


    ——


    翌日回程,仍舊是季北周開車,林初盛則一路躺平,睡到了江都。


    畢竟天冷,林初盛穿著高領毛衣,就算某人再瘋狂,在她身上留了印,也被完全遮擋,她回家後邊跟父母說起季家想邀請她去吃飯的事。


    林建業夫妻倆麵麵相覷,季北周都來過他們家了,人家父母肯定也想見見兒子女友。


    兩人沒反對,程艷玲還幫著張羅著拜訪需要準備的一些水果禮品。


    季北周接到了林初盛電話,正在家吃飯。


    當時季成彧夫妻倆也在,他手機震動時,季成彧餘光剛好瞥見來電顯示,瞳孔倏得放大,下意識脫口而出:


    「寶貝兒?」


    餐桌上所有人都愣了下,目光聚焦在某人手機上。


    季北周非常淡定得放下筷子,冷冷看了眼季成彧,拿起電話,起身離開餐桌,神色冷然,「我去接個電話。」


    緊接著幾人就聽到某人頗為溫柔的說道:「盛盛。」


    所有人:「……」


    季永正直接放下筷子,突然見到平素不言苟笑的兒子這麽黏糊,說真的……


    這矯情肉麻勁兒,真讓人連飯都吃不下了。


    不過季北周轉身就告訴他們,林初盛明天要來家裏吃飯,季永正又瞬間滿血復活,樂得合不攏嘴。


    季成彧忽然回想自己追了林初盛這麽多年,毫無進展,再對比某人,這才認識多久啊,都互相見家長了。


    這世道是怎麽了?專欺負他這種老實人啊。


    ------題外話------


    有姑娘說昨天的車太平穩,喜歡飆車。


    我隻想說,不翻車就不錯了。我很怕北哥第一次就翻車,被斃掉,哈哈,真的太難了……


    林爸爸:你難?那我呢?發紅包?助紂為虐?


    成哥:這世道不行啦,欺負老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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