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劇，你來做導演。”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杜從的態度很強硬。
躲在會議室，翹著腿打遊戲正歡樂的熊導，有點懵。
“我不拍偶像劇。”
嗬嗬！
杜從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來。
“你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你以前拍過偶像劇，隻是沒寫在簡曆上。”
熊導：“……”
那是他的黑曆史，當然不能寫在簡曆上。
他可是有追求的導演，他得拍一些深刻的有意義的影片，才不會被同班同學笑話。
杜從再次給他一擊重錘，“我看了你拍的偶像劇，尤其是你執導的幾集，拍得最好。節奏情緒，都甩總導演十條街那麽遠。我手頭上這部偶像劇導演非你莫屬。”
“不拍！”熊導可是有原則，也是有脾氣的人。
說不拍就不拍。
杜從嘿嘿一笑，“錢快花完了吧！你還有錢買遊戲裝備，有錢氪金嗎？別搞到最後跑去網貸，被追債的追到公司來。”
熊導：“……”
他緩緩扭頭，看著杜從，眼神驚恐。
“你怎麽知道我沒錢？”
杜從神秘一笑，“我總有渠道知道這些消息。接下這份工作，給我好好拍，我給你新人導演價格的頂格，一百萬含稅價，怎麽樣？”
“稅後價一百萬。”熊導雖然為五鬥米折腰，但他是有原則的人。
杜從搖搖頭，“你這價格太高了，人家電影導演都沒要你這麽高的價錢。”
“那你去找電影導演拍，我不奉陪。”
頓了頓，他又說道：“電視劇拍攝周期長，任務重，量又大，導演又拿不到榮譽。你不給金錢上的補償，我為什麽辛苦去拍電視劇。
拍電影好啊，給我五十萬我都願意幹，周期短，演員演技基本過關，稍微一調教就能拍出95分效果。
90分鍾電影，我拍夠200分鍾的內容，基本上就足夠了。從工作量來說，比電視劇少多了。
而且，你這麽吝嗇的人，估計不會給我配副導演，等於說每場戲我得親自盯著。我這一百八十斤的大塊頭，一部電視劇拍下來，少說得瘦三十斤。
三十集的電視劇，至少要拍一千六百分鍾的內容才夠剪輯，比電影多了好幾倍，得累死啊！錢少了真不行，稅後價一百萬我就拍。”
杜從：“你一個搞藝術的，在金錢上麵斤斤計較不合適吧。”
他這是準備打情理牌。
呸！
熊導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
然後開始叫苦，“讓我照著自己的想法去拍，我一分錢片酬都不要，你敢嗎？你不敢！
既然要求我按照你的想法去拍，還是拍沒逼格的偶像劇，我肯定得多要點錢啊！
否則，榮譽沒得到，錢也沒得到，我虧大了。
杜經理，杜製片，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沒錢的窮導演，好歹大方點，別和我斤斤計較。
我保證拿出我身體內第二人格，萌萌噠的美少女戰士，給你整一部時下最好看的偶像劇。
那什麽選角工作，我也替你分擔。我用我專業的眼光去選角，隻要不涉及到帶資進組，保證選角完美。”
杜從此時此刻特稀罕他。
“你還有第二人格啊，給我說說，長什麽樣？真是美少女戰士？”
他好奇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熊導：“……”
再次回敬他一個白眼。
他指著自己的手機，“知道我每天捧著手機做什麽嗎？”
“打遊戲啊，全公司都知道。公司員工最羨慕的人就是你，天天打遊戲還有工資拿，美滋滋。”
熊導嗬嗬兩聲，膚淺！
“我是打遊戲嗎？我是在追潮流。知道現在網上最火的流量有哪些嗎？知道今年新出來的流量有哪些嗎？知道現在最流行的梗是什麽嗎？知道這部偶像劇從哪裏找演員，又便宜又好用又符合審美嗎？你不知道，我知道！”
熊導驕傲地比劃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身為8g衝浪資深網癮藝術青年，網上的一切八卦，他了然於胸。
尤其是自家老板文斯莉上熱搜那會，他可是衝鋒在前，用小號在網上替老板說話，罵死顧渣男。
老板文斯莉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已經默默成為老板的粉絲，並且組織起了粉絲後援會，擔任粉頭。
這就是為什麽，一個體重一百八十斤的藝術青年，卻能拍出最好的偶像劇。
因為，他也是資深飯圈“女孩”啊！
這就是反差萌！
外表有多藝術，內心就有多騷氣。
他是永遠走在最前沿的網癮青年：熊導！
杜從抓抓頭，愁得很。
“真要一百萬？八十萬吧，一個公司的，你少要點，成本就能省一點。”
“杜經理，你別這麽摳啊。你給不給我配副導演？”
“我臨時去哪裏找副導演配給你？”
熊導怒了，“你不給我配副導演，意味著所有的拍攝工作都要我獨立完成。一千多分鍾的內容，這麽大的工作量，要你一百萬不過分吧。
還有，你要節省成本，摳我這二十萬無濟於事啊。上千萬的項目，哪個環節省不能省二十萬，非得省在我頭上。”
“你多少省一點。這樣一來，我去摳別人的片酬，好歹有話說。”
“摳死你！最少99萬，稅後價。少於這個價錢，我不接工作。我情願網貸也不接。”
杜從：“……”
他是敗了。
“行行行，能省一萬是一萬。跟我去見法務，先把合同簽了。”
“這就簽合同啊，劇組李搭建起來了嗎？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我怕你漲價！”
杜從生拉硬扯，拉著熊導去法務簽了合同。
合同一簽，熊導就伸手要錢，“先給我五萬塊應應急，我先把借人的錢還上。”
杜從指著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想到之後的工作，都要指望熊導把關，五萬就五萬。
兩個人又去了一趟財務。
偶像劇立項，財務室第一時間給這個項目開了個戶頭，公司的前期款子已經打進去。
在財務室，兩人一通折騰，簽了一張又一張的單子，還蓋了好了幾個手印，五萬塊錢終於打入了熊導的個人戶頭。
有了前，熊導就有了幹勁。
他看完了劇本，腦子裏已經有了一串合適的試鏡名單。
“都是還沒出頭的俊男美女，價格便宜好用，演技嘛，得先看看效果。”
一個個名單交給助理，打電話邀請他們來試鏡。
杜從腦子裏沒什麽具體的試鏡人選。
這幾年，他沒怎麽關注年輕流量。
知名流量請不起，不溫不火的小流量，他不認識。
流量最多的就屬滿天星，可他不想和滿天星合作。
想到滿天星，就想到邱姐推薦的叫江景浩的人。
“有個江景浩，剛從滿天星解約，請他也來試鏡。”
之後，他主動聯係步步高升的老板羅忠清，投桃報李嘛。
“羅總，我們公司最近新開一個偶像劇項目，有沒有興趣投資？也可以推薦幾個便宜好用的年輕演員給我們嘛，大家兄弟公司，互惠互利。”
哎呀……
羅忠清萬萬沒想到，當初文斯莉在網絡上隨口喊一句“新項目一起合作”，這麽快就兌現了。
文總太客氣了吧！
“你們紅太陽真心和我們公司合作？”
杜從哈哈一笑，“羅總真會開玩笑，不是真心難道還能假意？我們公司的情況，羅總應該很清楚。
簽約藝人有限，開了新項目沒有合適的演員，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和不熟悉的公司合作，不如同羅總合作。上次我們就合作得很愉快嘛。”
你確定上次合作得很愉快？
到現在，胡作為小花一提起紅太陽，就是滿肚子怨氣。
為了平息對方的怒火，羅忠清可是費了牛鼻子勁，給胡作為小花拿下一個代言，好歹是哄高興了。
當然……
羅忠清幹不出拆穿真相的事情。
既然，對方主動遞送橄欖枝，他沒道理拒絕啊！
偶像劇，劇本劇組都搞定了，就剩下演員這一塊還沒敲定。
送上門來的捧自家藝人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要是能將公司的年輕藝人捧紅，他也不用指望著胡作為小花賺錢，更不用伺候姑奶奶一樣伺候對方。
兩邊碰麵，項目不錯，符合短平快。
羅忠清當即拍板，投資五百萬，要三個角色。至少一個是主角，男主女主無所謂。
杜從一臉為難的模樣。
“五百萬，就要主角，羅總啊，這價錢太便宜了。”
“你這個項目，投資本就不大，五百萬已經是三分之一的資金。”
“話不能這麽說，我這劇賣相好，拉讚助不成問題。目前正在同宋氏集團談合作，幾百萬的讚助應該能談下來。所以，這個項目的預算已經提高，我們的目標是打造精品。”
正在海上浪蕩的宋二，打了個噴嚏，誰又在惦記他。
薅羊毛能不能別盡逮著他這隻羊薅？
能不能換換其他羊？
羅忠清哈哈一笑。
兩邊開始討價還價，彼此挑剔嫌棄，又想以小博大。
最後，各讓一步，步步高升投資七百萬，要四個角色，必須有個主角。
行！
成交！
當天簽訂投資合同。
演員合同，等試鏡後，正式敲定角色再簽約。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杜從的態度很強硬。
躲在會議室，翹著腿打遊戲正歡樂的熊導，有點懵。
“我不拍偶像劇。”
嗬嗬！
杜從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來。
“你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你以前拍過偶像劇，隻是沒寫在簡曆上。”
熊導：“……”
那是他的黑曆史，當然不能寫在簡曆上。
他可是有追求的導演，他得拍一些深刻的有意義的影片，才不會被同班同學笑話。
杜從再次給他一擊重錘，“我看了你拍的偶像劇，尤其是你執導的幾集，拍得最好。節奏情緒，都甩總導演十條街那麽遠。我手頭上這部偶像劇導演非你莫屬。”
“不拍！”熊導可是有原則，也是有脾氣的人。
說不拍就不拍。
杜從嘿嘿一笑，“錢快花完了吧！你還有錢買遊戲裝備，有錢氪金嗎？別搞到最後跑去網貸，被追債的追到公司來。”
熊導：“……”
他緩緩扭頭，看著杜從，眼神驚恐。
“你怎麽知道我沒錢？”
杜從神秘一笑，“我總有渠道知道這些消息。接下這份工作，給我好好拍，我給你新人導演價格的頂格，一百萬含稅價，怎麽樣？”
“稅後價一百萬。”熊導雖然為五鬥米折腰，但他是有原則的人。
杜從搖搖頭，“你這價格太高了，人家電影導演都沒要你這麽高的價錢。”
“那你去找電影導演拍，我不奉陪。”
頓了頓，他又說道：“電視劇拍攝周期長，任務重，量又大，導演又拿不到榮譽。你不給金錢上的補償，我為什麽辛苦去拍電視劇。
拍電影好啊，給我五十萬我都願意幹，周期短，演員演技基本過關，稍微一調教就能拍出95分效果。
90分鍾電影，我拍夠200分鍾的內容，基本上就足夠了。從工作量來說，比電視劇少多了。
而且，你這麽吝嗇的人，估計不會給我配副導演，等於說每場戲我得親自盯著。我這一百八十斤的大塊頭，一部電視劇拍下來，少說得瘦三十斤。
三十集的電視劇，至少要拍一千六百分鍾的內容才夠剪輯，比電影多了好幾倍，得累死啊！錢少了真不行，稅後價一百萬我就拍。”
杜從：“你一個搞藝術的，在金錢上麵斤斤計較不合適吧。”
他這是準備打情理牌。
呸！
熊導直接衝他翻了個白眼。
然後開始叫苦，“讓我照著自己的想法去拍，我一分錢片酬都不要，你敢嗎？你不敢！
既然要求我按照你的想法去拍，還是拍沒逼格的偶像劇，我肯定得多要點錢啊！
否則，榮譽沒得到，錢也沒得到，我虧大了。
杜經理，杜製片，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沒錢的窮導演，好歹大方點，別和我斤斤計較。
我保證拿出我身體內第二人格，萌萌噠的美少女戰士，給你整一部時下最好看的偶像劇。
那什麽選角工作，我也替你分擔。我用我專業的眼光去選角，隻要不涉及到帶資進組，保證選角完美。”
杜從此時此刻特稀罕他。
“你還有第二人格啊，給我說說，長什麽樣？真是美少女戰士？”
他好奇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熊導：“……”
再次回敬他一個白眼。
他指著自己的手機，“知道我每天捧著手機做什麽嗎？”
“打遊戲啊，全公司都知道。公司員工最羨慕的人就是你，天天打遊戲還有工資拿，美滋滋。”
熊導嗬嗬兩聲，膚淺！
“我是打遊戲嗎？我是在追潮流。知道現在網上最火的流量有哪些嗎？知道今年新出來的流量有哪些嗎？知道現在最流行的梗是什麽嗎？知道這部偶像劇從哪裏找演員，又便宜又好用又符合審美嗎？你不知道，我知道！”
熊導驕傲地比劃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身為8g衝浪資深網癮藝術青年，網上的一切八卦，他了然於胸。
尤其是自家老板文斯莉上熱搜那會，他可是衝鋒在前，用小號在網上替老板說話，罵死顧渣男。
老板文斯莉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已經默默成為老板的粉絲，並且組織起了粉絲後援會，擔任粉頭。
這就是為什麽，一個體重一百八十斤的藝術青年，卻能拍出最好的偶像劇。
因為，他也是資深飯圈“女孩”啊！
這就是反差萌！
外表有多藝術，內心就有多騷氣。
他是永遠走在最前沿的網癮青年：熊導！
杜從抓抓頭，愁得很。
“真要一百萬？八十萬吧，一個公司的，你少要點，成本就能省一點。”
“杜經理，你別這麽摳啊。你給不給我配副導演？”
“我臨時去哪裏找副導演配給你？”
熊導怒了，“你不給我配副導演，意味著所有的拍攝工作都要我獨立完成。一千多分鍾的內容，這麽大的工作量，要你一百萬不過分吧。
還有，你要節省成本，摳我這二十萬無濟於事啊。上千萬的項目，哪個環節省不能省二十萬，非得省在我頭上。”
“你多少省一點。這樣一來，我去摳別人的片酬，好歹有話說。”
“摳死你！最少99萬，稅後價。少於這個價錢，我不接工作。我情願網貸也不接。”
杜從：“……”
他是敗了。
“行行行，能省一萬是一萬。跟我去見法務，先把合同簽了。”
“這就簽合同啊，劇組李搭建起來了嗎？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我怕你漲價！”
杜從生拉硬扯，拉著熊導去法務簽了合同。
合同一簽，熊導就伸手要錢，“先給我五萬塊應應急，我先把借人的錢還上。”
杜從指著他，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想到之後的工作，都要指望熊導把關，五萬就五萬。
兩個人又去了一趟財務。
偶像劇立項，財務室第一時間給這個項目開了個戶頭，公司的前期款子已經打進去。
在財務室，兩人一通折騰，簽了一張又一張的單子，還蓋了好了幾個手印，五萬塊錢終於打入了熊導的個人戶頭。
有了前，熊導就有了幹勁。
他看完了劇本，腦子裏已經有了一串合適的試鏡名單。
“都是還沒出頭的俊男美女，價格便宜好用，演技嘛，得先看看效果。”
一個個名單交給助理，打電話邀請他們來試鏡。
杜從腦子裏沒什麽具體的試鏡人選。
這幾年，他沒怎麽關注年輕流量。
知名流量請不起，不溫不火的小流量，他不認識。
流量最多的就屬滿天星，可他不想和滿天星合作。
想到滿天星，就想到邱姐推薦的叫江景浩的人。
“有個江景浩，剛從滿天星解約，請他也來試鏡。”
之後，他主動聯係步步高升的老板羅忠清，投桃報李嘛。
“羅總，我們公司最近新開一個偶像劇項目，有沒有興趣投資？也可以推薦幾個便宜好用的年輕演員給我們嘛，大家兄弟公司，互惠互利。”
哎呀……
羅忠清萬萬沒想到，當初文斯莉在網絡上隨口喊一句“新項目一起合作”，這麽快就兌現了。
文總太客氣了吧！
“你們紅太陽真心和我們公司合作？”
杜從哈哈一笑，“羅總真會開玩笑，不是真心難道還能假意？我們公司的情況，羅總應該很清楚。
簽約藝人有限，開了新項目沒有合適的演員，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和不熟悉的公司合作，不如同羅總合作。上次我們就合作得很愉快嘛。”
你確定上次合作得很愉快？
到現在，胡作為小花一提起紅太陽，就是滿肚子怨氣。
為了平息對方的怒火，羅忠清可是費了牛鼻子勁，給胡作為小花拿下一個代言，好歹是哄高興了。
當然……
羅忠清幹不出拆穿真相的事情。
既然，對方主動遞送橄欖枝，他沒道理拒絕啊！
偶像劇，劇本劇組都搞定了，就剩下演員這一塊還沒敲定。
送上門來的捧自家藝人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要是能將公司的年輕藝人捧紅，他也不用指望著胡作為小花賺錢，更不用伺候姑奶奶一樣伺候對方。
兩邊碰麵，項目不錯，符合短平快。
羅忠清當即拍板，投資五百萬，要三個角色。至少一個是主角，男主女主無所謂。
杜從一臉為難的模樣。
“五百萬，就要主角，羅總啊，這價錢太便宜了。”
“你這個項目，投資本就不大，五百萬已經是三分之一的資金。”
“話不能這麽說，我這劇賣相好，拉讚助不成問題。目前正在同宋氏集團談合作，幾百萬的讚助應該能談下來。所以，這個項目的預算已經提高，我們的目標是打造精品。”
正在海上浪蕩的宋二，打了個噴嚏，誰又在惦記他。
薅羊毛能不能別盡逮著他這隻羊薅？
能不能換換其他羊？
羅忠清哈哈一笑。
兩邊開始討價還價，彼此挑剔嫌棄，又想以小博大。
最後，各讓一步，步步高升投資七百萬，要四個角色，必須有個主角。
行！
成交！
當天簽訂投資合同。
演員合同，等試鏡後，正式敲定角色再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