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透過帝師雕塑,看到了另一番場景。


    也像是在回憶曾經。


    夢神兮的記憶,仍然沒有恢複。


    因為她還沒找到自己的身軀。


    身軀不圓滿,恢複記憶,會出大岔子。


    當注視雕塑幾息時間之後,所有人的目光轉移。


    都放在了那剛剛曾出言的帝師遺念身上。


    也都打量其他八世遺念。


    像一一和青虞等,她們自然知道,這些是曾經留下來的念頭,並非本人。


    而夏茶、雲辭雪等,雖然認不出,但有種認知傳遞出來。


    告知她們,這些隻是遺念而已,並非真人。


    打量了一會兒,便見那如水波震蕩的空間裏,突然飛出殘破的戰甲、武器來。


    “……”


    一一皺眉,心裏疑惑愈加多了。


    揮手布下禁製,以防聲音影響蘇白。


    隨後,看向時空聖尊的遺念,“你既然是白哥哥留下的念頭,那可認得我?”


    “當然。”


    盤坐的時空遺念睜眼,點點頭,“我明曉,你、你們都有許多問題要問,但……我等沒有時間細細去解答。”


    一一皺眉道:“為什麽?因為外界的死族?”


    “對!”


    卻是帝師遺念開口。


    而他開口之後,時空一世的遺念便重新閉眼,全力念誦,以召來曾經遺失之物。


    一一目光看向帝師。


    她不認識這一世的遺念,但帝師的力量氣息,卻不是第一次見。


    曾經,在蘇白靈化時,她就感覺到了這種特殊力量。


    打量完後,一一有些遲疑的詢問。


    “你……突然將我們轉移至此,是?”


    問話之時,一一心裏有種憂慮升起。


    不是擔心自己遭遇圍擊。


    對於這些遺念,一一的感覺隻有親和,沒有任何威脅之感。


    她所擔心的是,怕帝師遺念是打算將她們安置在此地,逃避邪神屠世。


    這或許是很多生靈祈求期盼的,但不是一一所想要的,她沒想過逃避。


    “抱歉……”


    帝師遺念輕輕搖頭,道歉,而後道:“我無法解釋一切,真正的原因,並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我等存在,隻是執行。”


    “如今,已經到了絕路,隻有這個選擇。”


    “隻可惜,時間太短,尚才開花,未孕育果實。”


    “隻能取株……”


    “此方式,非我本意,非我所想,非我所願。”


    “但現在,卻又不得不如此。”


    “如果不選,等待著的,不僅僅是一世的寂滅。”


    “時間啊……”


    帝師遺念悠悠長語,目光落寞。


    他不是曾經的帝師,但承載了帝師的些許念頭。


    當這個選擇做出來之後,那些念頭裏蘊含的落寞和不忍,在此時釋放。


    而這些話,在諸女聽來,隻覺得雲裏霧裏。


    執行、選擇、時間太短、開花、未孕育果實、取株……


    除了聽明白帝師無法解釋原因之外,其他的,完全聽不懂。


    “什麽意思?”一一皺眉問。


    “……”


    帝師沒有解釋,目光看向光芒大爐裏的蘇白。


    所有人跟著他的目光看去。


    此時,蘇白在光芒大爐裏平靜沉浮。


    大爐裏,他的身邊,有九團絢爛的光芒在飛舞。


    融合還沒有開啟,因為還缺少許多東西。


    於此時,帝師遺念輕輕說道:“此時,滅世大劫已經到來,隻有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若他沒有足夠應劫的力量……”


    “整個世界,都會死亡!”


    “兩個選擇,如果他選擇第一個,那麽,世界會暗寂下來,所有生命都將死去。”


    “但極久遠,久遠到沙礫變成了星辰,如此般的歲月過去之後,或許還能誕生生命。”


    “而當選擇了第二個,開始後,要麽滅殺所有死族。”


    “要麽,整個世界都被送葬!”


    “永遠沉寂,直到這世界破碎!”


    “他選的是第二個。”


    “呼!”


    說完之後,帝師遺念一揮手。


    虛空間,一幕幕影像顯示出來,伴隨著聲音響起。


    “一,重新封閉意識,再度輪回,……”


    “不可能!”


    “二,融合……”


    這正是之前帝師遺念給出選擇,蘇白作出選擇的那一幕。


    重演後,影像消失。


    眾女知曉蘇白做出了什麽選擇。


    “……”


    “……”


    “……”


    這方空間安靜了下來。


    隻有一件件或破損、或暗淡的物品,從空間波動裏穿來,在空中沉浮、震顫。


    所有人的腦裏,都在回響著帝師之前的話。


    蘇白作出了第二選擇。


    而若沒有足夠的力量的話,世界,真的會被葬送嗎?!


    無法得到回答,但所有人心裏,隱隱覺得,是真實的!


    不是胡言亂語!


    很久後,朝輝千紗才低語:“為什麽……為什麽是他……為什麽這一切,這如此巨大的期盼和壓力,都在他身上?”


    朝輝千紗自到來之後,就動靜微小,存在感頗弱。


    因為這裏的所有人,她隻認識蘇白。


    雖然夏茶、雲辭雪等人,她見過,但也從沒直麵過。


    所以很拘束。


    但在這個時候,她忍不住了。


    她不明白!


    帝師言下之意,都在述明著,一切隻能靠蘇白去解決。


    如此重大的使命,為什麽隻壓在蘇白身上!


    這太不公平,也太殘忍!


    朝輝千紗的低語,喚醒了眾人。


    唰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凝結在帝師遺念身上。


    夏茶已經開始追問:“對!這是為什麽?!整個宇宙的生靈,何止萬萬億!”


    “強者數不勝數,為什麽非要我哥來?”


    “為什麽非得說,我哥若解決不了,整個世界都會送葬?!”


    帝師遺念:“因為,隻有他,能殺得了邪神。”


    “其他人,其他生靈,都不行!”


    眾女:“……”


    帝師遺念篤定的話,讓她們無法接受。


    隻有蘇白才行!


    這是為什麽?!


    還想再問,但帝師遺念緩緩搖頭。


    有莫名的力量拂過,讓她們收聲,無法追問。


    “時不我待,無法多言。”


    “每多浪費一刻,便有萬萬生靈成為死族口糧!”


    “曾經遺失之物,已經盡數召回,該開始了。”


    說著,帝師遺念便不再注視眾女,目光看向了空中沉浮震顫的物品。


    這些物品,足有上百件!


    有陽魚勾玉,有元素法袍,有深淵大璽,有修羅戰甲……


    當然,蘇白曾經獲得的陰魚勾玉、龍鱗戰甲長劍等,都在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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