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亦看著衛棲梧笑了笑,緩緩開口道:“你們要殺誰,我不管,即便毀滅了這宮殿我也不管,屠盡這宮殿內所有人我亦不管!甚至要我幫你們殺了那陸瑤峰亦可,但若是要傷她!別說你們二人,便是與這天下為敵又如何!”


    身後的月華如遭雷擊般,豎立原地,可眼中的淚水卻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那擋在自己身前的男子身影漸漸被淚水模糊,可在心中的身影卻是愈加清晰了起來。


    呂亦說完便是抽出“戾天”劍,如同當時在名劍大會上那李木一般,左手雙指並攏,手指上浮現出四把光影小劍,左指指天,小劍直衝天際,轉而落下,四把小劍將那身後的月華圍了起來。


    手持“戾天”便是向那慕容追風刺去,一劍刺入那慕容追風的左臂之內,“戾天”刺入慕容追風左臂如入無物般,直接對穿而出,在那慕容追風的左臂之上留下了一個約三指長的傷口。


    慕容追風退後了幾步,呂亦收回長劍道:“我剛才在門口看的清楚,也佩服你一片癡情,為救你那妻子深入此地,不過,既然你已救回你的妻子,速速離去,若想傷她,除非殺死我,不然斷無可能!”


    那僵屍般的慕容追風似是和他那妻子卓婉清不太一樣,那卓婉清似是沒有任何意識,甚至連他的夫君慕容追風都認不得,出了棺材見人就要殺,而這慕容追風雖然是僵屍般模樣卻好像是還保留了一部分意識。


    慕容追風看著呂亦道:“放…了…她,如…何…救…內…人”


    呂亦其實並不知道慕容追風和他的妻子卓婉清為何會變為這般模樣,不禁皺眉。


    這時那正與衛棲梧對峙的陸瑤峰開口道:“慕容追風和卓婉清之所以變成這般模樣,皆是那天一教教主烏蒙貴所放的屍毒所致,與我紅衣教並無關係。若要解這屍毒便要找到那烏蒙貴,那烏蒙貴原是五毒教長老,因與教主魔羅刹不和叛出五毒教自立天一教,總壇位於南詔國之內!”


    呂亦看著陸瑤峰道:“既然屍毒與紅衣教無關,那紅衣教為何要抓那卓婉清?”


    陸瑤峰苦笑道:“並非抓來,而是教主告訴慕容追風他可以救卓婉清,教主將卓婉清放在這荻花宮內便是外出尋找救治卓婉清之法了。”


    慕容追風道:“阿…薩…辛,告…訴…我…可…救…內…人,數…月…無…音…信,我…便…不…信…他,我…來…荻…花…宮…數…次,牡…丹…都…阻…攔,不…讓…我…進…入…荻…花…宮。”


    陸瑤峰皺眉道:“我與月華已有許久不在荻花宮內,並不知曉荻花宮內有何變故,現在牡丹也逃遁不見,我也無法為你解答,但教主已經數月無音訊這倒是真的,我們也聯係不上教主,一切要待教主歸來之後才會有答案。”


    衛棲梧開口道:“阿薩辛走時可帶著婧衣?”


    陸瑤峰點頭道:“葉聖女天生三陰逆脈,頗受教主器重,自從葉聖女來到紅衣教後,教主便是形影不離將葉聖女帶在身旁,想要幫助葉聖女解決三陰逆脈無法修煉之事。教主不見數月可能與屍毒有關,也有可能是為葉聖女解決經脈之事。”


    衛棲梧看了看陸瑤峰又開了看呂亦,心中衡量了一下後道:“暫且信你,我與慕容兄弟離開荻花宮,也請你轉告阿薩辛,若是他敢對婧衣不利,那我衛棲梧必要殺盡你紅衣教教眾,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呂亦這時對衛棲梧道:“你口中的婧衣可是藏劍山莊大小姐葉婧衣?”


    衛棲梧點頭道:“正是!”


    呂亦道:“如此你便放心,若是我見到葉大小姐,必然將其帶回。至於這紅衣教之事並未明朗,還望二位出去後不要將今日之事說與外人,紅衣教之事我會調查清楚,到時自會給二位一個說法!”


    衛棲梧衝著呂亦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便招呼慕容追風一起離開。


    慕容追風路過呂亦身邊時,呂亦卻是攔住慕容追風道:“若有機會,我也會尋那解除屍毒之法,到時便可救你夫人!”


    慕容追風看了呂亦一眼,卻是沒有說話,跟那衛棲梧一起離去了。


    呂亦看著月華,月華看著呂亦,陸瑤峰看著月華和呂亦,場麵有些許尷尬。


    “咳…咳”那陸瑤峰咳嗽了兩聲,去把那沙利亞扶了起來,沙利亞受傷不輕,已然是昏迷了,陸瑤峰也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礙眼,便帶著沙利亞去療傷了。


    剩下呂亦和月華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半晌後月華開口:“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呂亦點頭道:“為何躲我?”


    月華眼角濕潤道:“我…我是紅衣教聖女,教主曆來比較厭惡男人,所以…所以若是我和你…教主肯定不會同意,說不定還會…還會…”


    “還會怎樣?殺了我?”呂亦見月華支支吾吾便開口道。


    “不…教主不會殺你,可…教主會…,我也…我也不知道。”月華連忙擺手卻又沒有底氣繼續說下去。她也不知道教主會不會殺呂亦,以教主的脾氣殺呂亦的可能性很大!


    呂亦看著月華,卻是笑了起來:“說說紅衣教的事吧。”


    月華點頭道:“我從小就出生在紅衣教,我母親是上一代聖女,教主其實和那明教教主陸危樓都是瑣羅亞斯德教的長老,因二人對教義產生了質疑,便一同來到中土傳教,陸危樓創立了明教,教主則是創立了紅衣教,可那陸危樓的明教很快便是有了規模,尤其是在風華穀之戰中大敗唐門、丐幫兩大門派後,明教在江湖中的聲望愈加顯赫,而紅衣教教眾卻是寥寥無幾,數年前朝廷發布的“破立令”明教赫然在列,但是卻沒有紅衣教,教主大受打擊,因為紅衣教教義以女性為尊,在中原之地難以被大眾接受,後來“光明寺之戰”後,明教元氣大傷,大舉西遷,這讓教主看到了希望,便開始四處遊曆吸納教眾,其中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用藥物將一些女子的記憶抹除……”


    聽到這裏呂亦皺起了眉頭,看來這紅衣教確實不是什麽正派,用藥物抹除人的記憶,就這一點就讓呂亦有些厭惡。


    月華看了一眼呂亦的表情,頓時臉色白了幾分,不過還是接著道:“可教主本乃是驚世絕倫之才,繪畫、技擊、宗教、醫學、幻術、天文、數術諸多才能。數年前的教主還是豪言壯誌,立誓定要立下一番豐功偉業。可自從數年前教主將那牡丹帶回後,牡丹因頗受教主器重,在教內飛揚跋扈,為所欲為,很多事情其實都是牡丹做下的,跟教主並無太大關係,我雖為聖女,可在教內也無太大的話語權,隻是作為一些教眾的信仰罷了,正是因為與那牡丹意見不合,無奈之下我便離開了荻花宮,四處遊曆,此次返回荻花宮也是那牡丹飛鴿傳書,言荻花宮有難,我身為聖女不得不回教支援。”


    呂亦卻是開口道:“若是要你退出紅衣教?”


    月華臉色又白了幾分道:“我何嚐不想,可中原之地門戶之見極重,若是我退出紅衣教,不說會被紅衣教教眾追殺,就是連其他門派也會容不下我。視我為異類,我自小在紅衣教長大,無親無故,若然離開了紅衣教,天涯之大怕是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若是我說我帶你離開呢?”呂亦開口道。


    “你就不怕被江湖中人恥笑嗎?”月華道。


    “我剛才已經說了,為了你,與這天下為敵又如何!這天下蒼生與我何幹,這江湖門派與我何義?縱使這天下,也不如一月華!”呂亦眼光灼灼的看著月華說道。


    月華呆滯在原地,腦子裏已是一片空白,淚水卻是順著臉頰滴答滴答不住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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