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分,在華陽縣城西邊的一條小道上,走來兩個人影。


    此時,月明如鏡,一片清輝撒向大地。這兩個夜行之人可以看清周圍近百步的景物,根本不在乎腳下的崎嶇。


    二人正行走間,忽然看到路邊有一個涼亭,涼亭中似乎有兩個人正在飲酒賞月。


    “趕路的兩位小哥,何妨停下來,喝一杯!”涼亭中的一個人發出邀請。


    “哥……”趕路的兩個人中,年輕的一個頗為意動。


    另一個稍稍年長的卻有顧慮:“家人還在等我們呢!”


    這時,涼亭中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老爺,你何苦如此好客?人家還以為你不懷好意呢!”


    聽到這個女聲,趕路的二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哥,我正好口渴,就討一杯水喝,解了渴,我們就走!”弟弟說道。


    “好吧!”哥哥點了點頭,然後又向涼亭中一抱拳:“叨擾了!”


    “不妨事,喝一杯酒,交個朋友嘛!”涼亭中的老爺說道。


    兄弟二人走進涼亭,看到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婦,看少婦頭靠著老者的肩,想必是老者的妾室。


    月光之下,那少婦還頗有幾分姿色。有陌生人到,那少婦並沒有回避,反而拎過一個小酒壇,為這趕路的兄弟二人倒了兩碗酒。


    “多謝老丈、多謝夫人!”當哥哥的還有點禮貌。


    弟弟已經迫不及待地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小哥,吃口菜,別客氣!”老者說道,一副很和藹的樣子。


    兄弟二人漸漸放開了,一路走來,他們確實渴了,也餓了,既然主人如此好客,他們也就不客氣了。


    那個少婦很粘人,她嗲嗲地對老者說道:“老爺,你今天早晨沒有把我的眉毛畫好。”


    老者笑道:“怎麽沒畫好?”


    “左右不對稱!”


    老者問道:“這裏又沒有鏡子,你怎麽知道不對稱?”


    少婦嬌嗔地說道:“人家可以自己看啊!”


    那正在喝酒吃菜的兄弟二人齊聲問道:“你自己怎麽看?”


    少婦突然“格格”一陣嬌笑:“我真的能看到自己的臉!”


    說到這裏,她雙手上舉,竟然將自己的腦袋搬了下來,放到桌上。


    “啊!”弟弟正吃得歡,哪想到突然就發生這麽恐怖的事,尖叫一聲,身子一癱,倒在地上,氣都沒了。


    哥哥還好一點,沒有當場嚇死,他大叫一聲:“有鬼啊!”然後拔腿就跑。


    “吃了我的酒菜就想走?”老者冷笑一聲,大步追了上去,竟然比年輕人還利索。


    老者幾步趕上哥哥,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輕輕一捏,就捏碎了哥哥的頸骨。


    ……


    陰陽司。


    嚴鐵心和華陽縣令朱蘊端坐在正堂上,兩邊站著高山和程子師等人,堂前跪著本縣的捕頭和幾個捕快。


    嚴鐵心一拍桌子:“糊塗!十天死了七個人,你們竟然不及時上報,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其實,捕快這一行,不歸嚴鐵心管,嚴鐵心如此發火,隻是因為跟縣令朱蘊不對付,當著主人的麵打人家的狗。


    如此一來,朱蘊就不得不替自己的手下圓場:“老嚴,你是宗師,何必跟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發火?捕快們本來以為自己能處理,不想麻煩你們陰陽司,哪想到是惡鬼作祟?”


    嚴鐵心指著捕頭:“但凡你們有一點見識,第一天死人就應該上報。隻要我們陰陽司出手,接下來就不會再死人了!”


    那捕頭老耿連連叩頭:“是,大人,小的無能,鼠目寸光!”


    嚴鐵心感覺落了縣令的麵子,給自家單位長臉了,這才開心地拍著胸脯:“老朱,這事就交給陰陽司來辦吧!你們不用操心了!”


    朱蘊雖然有氣,奈何現在求著人家,不能不服軟,就站起身來:“那好,這事處理幹淨,我在‘秋月樓’請客。到時候,陰陽司的兄弟都要來啊!”


    送走朱蘊他們,嚴鐵心問手下眾人:“剛才這件案子,你們誰去查一查?”


    高山首先站了出來:“大人,劉家莊離我們高家莊不遠,屬下有責任查出真相。要不然,以後都不好意思回老家了!”


    嚴鐵心看了看高山,卻又搖頭說道:“你雖然有了一定的戰鬥力,卻缺乏經驗,這樣吧,本官讓子師主辦此案,你跟著長長見識!”


    高山立即抱拳:“謝大人關心,屬下一定認真向子師兄學習,早日為大人分憂!”


    有嚴鐵心這樣的上司,是他的幸運,他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於是,程子師和高山帶了兩個伍長,七八個快刀手前往城西的劉家莊。


    到了劉家莊之後,他們先找到本地的裏長詢問情況。


    五十多歲的裏長頗有些惶恐,他說:“二位大人,死的這七個人,都是附近幾個村子的。因為有各種各樣的急事,就抄鄉間小路趕路,在劉家莊涼亭附近橫死。”


    程子師麵無表情:“橫死之人,應該不會急著下葬,你帶我們去看一下屍體!”


    於是,在裏長的帶領下,他們來到附近的義莊。在這裏,七口新棺材排成一行。


    兩個快刀手依次掀開棺材蓋,程子師親自驗屍。他經驗極為豐富,一看一摸就知道死因了。


    “哥們兒,這七個人有三個是死於驚嚇,另外四個是死於後頸骨粉碎!後者的頸骨處留著深深的爪痕,可見凶手有尖利的指甲!”程子師對高山說道。


    高山也學著程子師的樣子,上前對屍體摸摸捏捏。


    因為有蝗神的元神,高山已經不是一般場景能嚇到的,這幾個死人,對他來說就是幾個小貓小狗。


    程子師和幾個快刀手都很驚訝,他們沒想到文質彬彬的白麵書生竟然有這麽大的膽子。


    “可是,有些武師練了邪門的武功,或者覺醒了鷹、雕之類的化形,都是如此殺人的。捕快們如何就認定是妖邪所為呢?”高山問道。


    “哥們兒,你再看這裏!”程子師一邊說,一邊指著一具屍體的後頸,那裏有灰色的細絨毛,“這些絨毛是死者掙紮時碰到了凶手的爪子留下的,帶著濃濃的陰寒之氣。”


    “這是什麽毛?”


    “僵屍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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