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人窒息的囂張,金空法王臉色逐漸冰冷了起來。


    田七本來停著的腳步,又開始一步步朝著金空法王走去。


    “我曾經也如你這一般,以為練了兩天武功,有了了不得修為,就能為所欲為,先天的時候就妄圖與天門,少林做對,宗師的時候,我帶著家眷想上明王宮討要寶貝。”


    田七一邊走一邊說,身後的女子卻是一個個被定住了身型。


    這些人和外園那些被割了舌頭的家夥不一樣,似乎都是從江湖中找來的一些有根骨被惑心之術控製的女子。


    “我總是想著給我的娘子報仇,所以我去參加了九年前的道魔之爭,像你這樣的大宗師,田某不才,隻殺了兩個。”


    田七離金空法王隻有不到十米遠,而田七卻是停住了腳步。


    金空法王看上去並沒有多麽出眾的外貌,就連氣質都很淡,一點都不像是大宗師的做派,但是田七卻是越說越來勁。


    “田某受了重傷,很難恢複的那種,若非有貴人相助,若非紅顏不棄,田某現在是站不到你的麵前。之後又和人聯手廢了一個大宗師。這一點你們白蓮教應該要謝謝我,是大興朝廷的人。”


    田七自嘲的笑了笑,“不過從那時候起,田某就知道了一件事情,人啊,不能太自負,也不能太不把別人當回事兒,田某想要殺的人有很多,少林的和尚,天門的偽君子,大興朝廷裏對田某咬著不放的好多條瘋狗。”


    金空法王開始生出了一種不安,麵前的田七明明沒有絲毫殺意,他跟剛才一模一樣,和從外園走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但是田某最後都放棄了,你可知道為什麽?”田七發問,顯然是覺得自己說的不過癮。沒人迎合挺不爽的。


    金空法王一邊提高了警惕,一邊看著田七說道:“你想殺的人太多了,聽說那時候你還是頂尖的宗師?”


    田七笑了?金空法王是在說他實力不夠了?沒錯,隻是頂尖宗師的田七?的確實力不夠?沒有玉羅刹,沒有雪玲瓏?九年前,田七早就死了。


    甚至沒有巴山劍派的柳三守著一份江湖道義?田七也死了!


    “你說的沒錯?其實就是你說的那樣,實力不夠,招惹了太多不該招惹的存在,所以田某最終是死裏逃生?留住了一條性命。”


    田七這說法?任憑誰聽了心裏都不爽,死裏逃生?這是在炫耀自己的運氣好呢?


    金空法王突然覺得有些荒謬,這人的形象怎麽都和江湖傳聞裏的那個人對不上影子。


    “我賭你還沒有大宗師。”金空法王似乎是十分確定的說道。


    “這麽自信?萬一賭輸了呢?”


    “不會輸,你若是大宗師了,應該早就再現江湖了?孤鴻派田七可不是一個知道收斂的人。”


    “哦?大家都是這麽評價我的?還真是格外的有趣啊。”


    田七似乎是對自己以前的事情有些害羞,他厲害是真的厲害?大家都知道,但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是真的魯莽。


    想替阿梨報仇?說是與整個江湖為敵都不過分了,觸犯眾怒者?要有壓下眾怒的本事才行?頂尖宗師的田七不行?在那些同樣明白這道理的江湖名宿眼裏,大宗師的田七都不行!


    “白蓮教,不害怕你田七。”金空法王仿佛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


    而他手中的玉笛也突然從其中吐出了了三尺白刃,好一把造型別致的笛劍!


    田七搖了搖頭,否定道:“怕不怕不是關鍵,關鍵是,你發起的賭局,不論輸贏,對你的下場的都不會有所改變。”


    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金空法王身後一尊巨大的金身佛像凝聚而出,而手中的笛劍之上也是密布著一層精純的劍意,這股劍意內斂鋒芒,明而不顯,端是上乘中的上乘。


    “聽我說完,所以啊,田某那時候就在想一個問題,我曾經告訴我的弟子,武者不能總是打打殺殺,練武是為了讓一些人傻逼,能夠心平氣和聽你講道理。”


    “但是經曆很多之後,田某反而是認同了弟子的話語,還是要打的,不打別人會你以為你隻是會動嘴皮子。”


    田七抬手,而金空法王卻是突然揮劍,笛劍高速的震顫著,直直朝著田七的心口點來。他可沒有耐心聽田七在這裏繼續唧唧歪歪。


    “看看,就和現在的你一樣,田某太久沒有動手了。”


    田七左手還帶著那些花裏胡哨的戒指,破星指卻是穩穩的夾住了此項自己心口的一劍。


    那劍氣將田七心口的玄衣向內壓出了一個小小的凹痕,但是卻是連田七的皮毛都沒有傷到。


    “所以啊,就會有人忘記了,田某當時瘋狂的原因,大宗師很了不起嗎?”


    田七目光從笛劍上挪到了金空法王的臉上,他輕鬆的有點過分。


    一道同樣金光燦燦的巨大法相金身凝結在了田七的身後,足足比金空法王的天象大了有一個輪廓,但是卻更加的凝實,更加的栩栩如生。


    準確的來說,這些還隻是武道意境的顯化,並不能算是武道天象。田七也並沒有天人合一!


    金空法王駭然,而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一個又一個的武道意境顯化在田七的身後,足足七種,將金空法王的天象完全威懾。


    而想要抽劍而出的金空法王卻是怎麽都拔不出笛劍,田七笑了笑,陡然將金空法王拉入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


    一般來說頂尖宗師往上的戰鬥都盡量避免精神力交鋒,田七這舉動顯然是有些冒失。


    不過,若是有人發現的話,幾乎是在不過盞茶的功夫當中,金空法王背後的武道天象就在緩緩的失去光華,一點點的破碎開來。


    於此同時,田七一步跨出,欺身上前,一掌打在了金空法王的胸口,霸道的吸扯之力傳來。


    七條玄脈齊齊發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金空法王的渾身的真氣以及那破碎的精神力被田七統統吸收了過來!


    沒錯,連同精神力一同吸收了過來,這是田七正在修煉樹哥新長出來的,約定的最後三門功法中七玄盜經的輔助法門《竊魂手》。


    而金空法王氣息極速的衰敗著,一直到全身的精氣神都低迷到了隻能維持一口氣的地步。


    田七雙指輕輕一用力,那被金空法王握在手裏的玉笛破碎,右手血肉炸開,金空法王雙目向外暴突。


    田七看了看手裏沒有劍柄的笛劍,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緩緩的抬手。


    寒光閃過,和那自盡的女子一模一樣得位置,被劃開了頸部,鮮血卻連噴湧都顯得乏力,順著金空法王的脖頸流下。


    到死,金空法王都是滿眼的不敢置信。


    田七歎了一口氣,補上自己沒說完的話,“殺個大宗師而已,你不會覺得自己真的死不了吧?”


    可惜死不瞑目的金空法王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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