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姑娘,上麵可去不得啊!”身後,樸實的大娘叫住我,一臉的焦愁,上下打量我一下“姑娘,你們城裏人不知道,這山裏有魔怪的,去不得!”


    我站在那裏,鬆了鬆肩頭的背帶,舉目遠望,一片鬱鬱蔥蔥。


    我對著大娘釋懷地笑了笑“大娘,沒關係的,我朋友在山裏!”


    “朋友!”老人皮皺的臉上一緊,一絲恐懼“你朋友在山裏!”


    我當然知道這對當地人意味著什麽,所幸不再言語,轉身,深深地朝那頭又看了一眼,吸口氣,輕輕地邁開步伐。


    “姑娘,去不得啊,去不得!”背後,大娘蒼老的聲音還一次次地響徹,我抬頭,這一片蔥鬱的樹林,蜿蜒進山,沒有盡頭,像是一個巨大的口腔,隨時,會將眼前所有的東西,一下吞噬,消除掉。


    天空不作美,幾分鍾後,竟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雨來,這裏是中國與緬甸的交界地,長年滿布陰雲,空氣潮濕,荒山野嶺的,我隻得找了一處陡峭的山壁避雨,雨越下越大,狠狠地砸在碩大的葉子上,再緩緩地流出。一下下地鑿在地上。再融進泥土裏。


    我就那麽看著,看著雨水一滴滴地流,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方才還滿布陰雨的天氣,現在已經是晴空萬裏。


    我嗤笑,這天氣就像人,倒是變幻莫測啊。


    歎口氣,摸出包裏的麵包,就著水,幾口咽下去。


    坐了一會,捶捶已然酸痛的腳踝,背起肩包起身,前方,卻猛地傳來淩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在這樣的荒山野嶺,是多麽的詭異,我的身子本能地後退,縮在山洞口,戒備地看著前方。


    前頭,蔥鬱的樹叢抖著,踩踏的聲音,下一秒,樹叢被狠狠地撥開,我先看到的是幾雙沾滿泥土的軍靴。


    麵前這些人,皮膚太過黝黑,身體壯碩,特別是那些深邃的眼睛和渾圓的鼻子。


    顯然不是中國人,重要的是,他們中間有個人我認識。


    此時,紮因凶神惡煞地瞪著我。我想他也不會忘記,忘記我這個‘罪魁禍首’


    紮因不說話,他身邊的男人卻用聽不懂的語言給他說什麽,他緊繃的麵色沒有改變,瞬間看看我,卻猛地一挑眉,眸中怪異的目光一閃,終於牽扯了嘴角吐出幾個字。


    我聽不懂,卻注意到他身邊的男人嘴角緩緩地咧開,不懷好意地又吆喝了其他人幾句,他們的眼神我太熟悉。夾雜著血腥的欲望。


    我害怕地後退幾步,朝著麵無表情的男人喊“我要見嚴曜!”


    “賤人,我們大哥是你能見的!”謾罵的不是紮因,是他身邊的一個手下,他的中文說得字正腔圓,狠狠地啐一口。


    撥開樹叢朝我走來“兄弟們幾個月沒見著娘們了,你知道我們怎麽對待擅闖進來的獵物麽?”說完,向其他人示意,所有人都謾笑著向我走來,隻有紮因玩味地站在身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你們別過來,我要見嚴曜。你叫嚴曜出來!”


    我後退,可是很快,背脊就貼上了身後的山壁,退無可退。


    “紮因。我要見嚴曜!”手臂被牽製住的時候我還在聲嘶力竭地吼,不斷地踢打麵前的人,他們人多勢眾,我的手腳被束縛住,那些黝黑肮髒的手就在我的麵前遊走,前方,是那個叫囂的男人,他瞪著我,緩緩地解開腰上的皮帶,肮髒的眼神。


    “不。放手,我要見嚴曜!”


    “嚴曜。嚴曜。”幾雙肮髒的手撫上我的胸口,我尖叫,踢打,發了瘋地叫喊。


    “啪!”臉上被重重地一巴掌,眼前立即一陣暈眩。我很快嚐到嘴角的腥味。


    “畜生!”我啐一口,瞪著麵前抽打我的男人,他渾圓的眼珠一鼓,下一秒,手狠狠地將我腳踝一拖,野蠻地扒拉我的褲管。


    “畜生。畜生。嚴曜。嚴曜你出來,出來!”


    我絕望地哭喊,終於,麵前的男人動作停頓了下來,下一秒,身子被提拉開,是紮因。


    “路夕言,這是給你教訓,下次就不會是假的了,現在,你最好給有多遠滾多遠!”他瞪著血紅的眼看我,手掌一下下拍在我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惜,片刻,直起身子。


    “不,我要見嚴曜!”攥緊拳頭,我對視他的眼“我要見嚴曜。我要見他!”


    “路夕言,你別以為我不幹!”紮因是徹底動怒了,陰狠的眼神幾乎將我吞噬,此刻,他包裏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依舊瞪著我,接起手機。


    “是。知道了!”紮因的口氣降了些,將手機遞給我。


    我看他,咬著牙接過來放到耳邊


    “如果你是在賭我不敢不敢,我馬上可以證明給你看!”


    那頭,低沉的聲音傳來,我握著手機的一抖,深吸口氣“嚴曜。我要見你,一定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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