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人緣問題,或許是效率問題,齊彥朗一路下來也隻叫出了五六個人,而齊大年那邊已經聚集了二三十號人,而且還有人在往過來的路上。


    此時的齊大年尋母心切,已經急得是滿麵通紅,見齊彥朗帶著人過來,便準備要出發了。


    不過他往齊彥朗的身後看去時,才注意到了被他忘了一陣的範仁,齊大年頓時感到有些自責,連連對範仁彎腰點頭,抱有歉意。


    若不是範仁說要今日來齊彥朗家拜訪,齊大年恐怕都不能第一時間知道阿母走丟。


    但在範仁看來,這齊彥朗嘴中有多少真話,就未曾可知了。


    趁著齊大年示意的時候,範仁便走了過來。


    “大年兄,你打算如何尋人?”範仁看了一眼在場的人後說道。


    “大家一齊出發去找,往阿母有可能去的地方去找,阿母年紀大了,耽擱不起,落了一晚上雨,肯定身子受不住,虧我還大睡了一夜,真是不該。”齊大年說著還有些自責自己,雖然阿母時常打他,但畢竟血脈相連,他是放不下的。


    “村子周圍小道、田地、樹林、野地遍布,路況比較複雜,令堂說不定走到哪裏去了。


    範某數了數這況下一共三十六人在,不如三人分為一組,分配各方尋找,也不容易遺漏痕跡,不知大年兄意下如何?”範仁提議道。


    “先生您高見啊,我這糊塗腦袋,真不頂事,就按您說的來,大年我拜謝您了!”齊大年說著就要往下跪,不過被範仁一把拉住了。


    隨後在齊大年與範仁的分配下,在場的人分為了十二組,分別往各個方向開始尋找。


    而範仁則是刻意將齊大年、齊彥朗還有他自己分為一組,並指出了一個方向,這方向正是範仁與齊大年昨日相遇的方向。


    往這個方向而去,正是齊大年平常倒夜香走的那條小道。


    雖然齊大年昨晚剛走過這條道,但那是與阿母走失的時間對不上,他隻以為是因為自己熟知這條路,所以範仁才指了這個方向。


    有了齊大年帶路,三人搜尋的速度也不慢,隻是齊彥朗時不時地叫喚著腿疼,要停下來歇一歇。


    要是擱在往常,齊大年一般就依著齊彥朗,不讓其走這麽多路了。


    可是如今事關阿母姓名,齊大年也隻當做沒聽見,一心搜尋著前進,若是齊彥朗走得慢了,或是停地久了,他就一把子直接拉著齊彥朗往前走。


    別看齊彥朗的個頭不小,但評較起力氣來,和齊大年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的。


    這小道走了一段後,就逐漸變得崎嶇了起來,不久後就出現了一道小岔路,左邊是倒夜香的地方,右邊往前走一段就沒路了。


    齊大年照著習慣就要往左邊走去,但卻被範仁叫住了。


    “大年兄,那邊味道重,令堂想必不會去哪種地方的,倒是這邊夜色深時看這一小段,說不定會當成有路的走過去。”範仁指了指右邊說道。


    齊大年聽著也覺得有理,當即就調轉了方向,往右邊走去。


    他走了兩步,發現小弟又停在了原地,過去就拉上了齊彥朗。


    “小弟,今天的事不是我不慣著你,若是阿母真的找不到了,你也脫不了幹係,趕快跟著去找!”齊大年厲聲說道。


    這種突如其來的厲色,也是嚇了齊彥朗一跳。


    “呃啊,好。”齊彥朗退了半步道。


    “走吧!”範仁在兩人身後輕聲道,他明顯能看出齊彥朗的雙腿已經有些微微顫抖了。


    三人就此往右邊而去,走到路盡頭就入了一片繁茂的草灌,齊大年也不怕紮刺硬生生地趟著走,齊彥朗跟在後麵,範仁在最後。


    於難行不辨方向之時,範仁就為齊大年指路,穿過一片林子又過了一處野草坡,再往前走經過了兩顆傾倒了多年的老樹軀幹,一道不高的土崖出現在了麵前。


    林中沒有好路可走,加上昨日落雨,三人腳下已經是泥濘不堪了。


    走到這個距離,齊大年已經覺得差不多了,正要轉身說回返的時候,範仁卻指向了那土崖之下。


    “大年兄,你看那裏是不是有個洞?要不要過去看看。”


    “還真是,若不是先生您瞧見,說不定就錯過了,阿母一人找個地方避雨也不是沒有可能呀!”齊大年說著就往那土崖下的洞走去。


    齊彥朗又停在了原地,範仁並未理他,隻是隨著齊大年往土崖那邊走去。


    經過齊彥朗身邊的時候,範仁看到齊彥朗的腿雖然不抖了,但是臉色卻是發白的緊。


    齊彥朗看了看往土崖而去的兩人,橫了橫心,然後就跟了上去。


    三人來到洞口之前,發現這洞大約能容一成年人彎腰入內,齊大年覺著若是阿母的身高,說不定就直接走進去了。


    正當齊大年半個身子已經進了洞時,齊彥朗卻是開了口。


    “哥,你與這位先生進去吧,我腿腳不好就在外麵等吧。”齊彥朗麵露吃痛之色扶著土崖道。


    “行,那你就在外麵等著,先生您要不也在外麵歇息一下?”這洞裏確實不好走,還得摸著黑,對於瘸腿的小弟來說實屬不易,齊大年也能理解。


    “範某眼神好,還是隨你進去瞧瞧吧!隻是令弟真的不一起進去了嗎?”範仁說著轉而看向齊彥朗,眼神中說不出的平靜。


    “不了,不了,在外麵就好。”齊彥朗推脫道。


    “果真不進了?”範仁再一次問道。


    “不進了。”齊彥朗搖了搖頭說道,眼前這位先生的眼神讓他有些發毛,背脊之間有些涼意。


    既然這事已經發生了,隻要他咬死認定了,也不是開脫不了。


    齊大年見小弟就是不進,也沒覺得什麽意外,彎腰就進了洞中。


    而範仁則是看了齊彥朗一眼,然後轉而看向了另一個方向,若是所料不錯的話,那裏站著一名隻有他能瞧見的紅衣長發的青麵女子,脖子上如蜈蚣一般凸起的絞痕記訴了曾經的故事。


    那青麵女子不管其他,隻是空洞的盯著齊彥朗,範仁見狀輕輕頷首,然後轉身便彎腰進了洞中,跟上了齊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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