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了一下事情脈絡後,範仁就付了麵錢,又喝了碗水,這才往奇瀾齋走去。


    走在路上,他忽然想到包裹,心念一動,發現包裹中翻湧著的黑暗中多出了五個小瓷瓶,看樣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又刷新了。


    仔細觀察了一下後,範仁發現這次刷新的東西有點意思。


    五個小瓷瓶,分別為棕、綠、紫、藍、黃,五種顏色,其上依次還畫有蜈蚣、毒蛇、蠍子、壁虎、蟾蜍五種圖案。


    範仁走到路邊,取出了一個小瓶,拔開塞子,看了看其中到底是什麽東西,沒想到竟然還是丹丸一類的東西。


    聯想瓶子的顏色圖案,他隱隱有所猜測。


    再想到這饒青很有可能還會來找他,於是範仁心生一計。


    如此這般、這般,定能起到奇效。


    “嘿嘿。”範仁會心一笑,事情既然有了解決的辦法,那他就輕鬆多了。


    ......


    “先生,您回來了。”


    “這,你這還沒進去麽?”範仁回到奇瀾齋前,發現那個推板車的人正站在門前,貨物還都在板車上,觀其汗流浹背的樣子,應該是等了有一會了。


    “回稟先生,小的本想進去,卻不料裏麵有一持劍女子,小的,小的不太敢進去。”那推車漢子連連彎腰,十分不好意思道。


    “沒事,沒事,那你幫我把東西搬到這門口台階上吧,我自己往裏搬一搬。”範仁也不是很詫異,這一點他先前就有所想到。


    所料不錯的話,他宅子裏的那女子應該就是饒青了,想不到她動作還挺快的,這麽快就跟過來了,想必是跟著這送貨人來的。


    這推車漢子聽到範仁不見怪,不但沒有扣錢還搭手搬起了東西,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也趕快地搬起了東西,兩人沒用幾下就都將東西搬到了門口的台階上。


    “行了,都弄好了,謝了啊。”範仁拍了拍手說道。


    聽到範仁的話後,這推車漢子又是一愣,臉色變化了幾下後,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開口對範仁說道:


    “小的姓白,名景輝,您叫我阿輝就行,下次要還有什麽活您就來燈市街東口,小的經常在那邊搬貨,下次您的活我分文不取。”


    “這怎麽行,該給的還是要給的。


    在下姓範,名仁。”


    範仁見阿輝如此客氣,隨即也報了名姓上去,兩人又聊了幾句之後,範仁答應下次有活一定還找這位阿輝。


    “那您先忙,小的先走了。”白景輝說著擦了擦臉上的汗,他感覺與這些大老爺聊天還是太累人了。


    看到阿輝純樸的樣子,範仁也能夠理解。


    “行,阿輝。那你路上慢點,有空來奇瀾齋找我,我請你喝茶。”


    “喝茶就不了,小的受不了那個,還是搬貨適合我,小的先走了。”


    白景輝本來還感覺範仁平易近人、為人不錯,但是聽到範仁說“路上慢點”、“請你喝茶”,他就有點感覺背後涼涼的。


    聯想到這宅子的故事,阿輝有點慌,“路上慢點”,難道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跟上來了?


    這麽一想,白景輝推著板車貼著牆邊走,是一步三回頭,生怕在這條街會竄出什麽東西來。


    範仁也沒想到,他一句頗為現代的客氣話,竟然也給別人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看到阿輝走了,範仁推開半掩的宅門,往裏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人影。


    想了一下之後,範仁將東西都搬進了門內,然後關上了宅門。


    他剛一插門閂,便感到腦後勺有股清風吹過。


    “哼!你這浪蕩漢子,連宅門都不關,果真不是什麽好東西。”


    人還沒轉過來,範仁就聽到了饒青的聲音。


    “那是因為門鎖壞了,目前隻有門閂,在家可以反鎖,出門就沒辦法了。”他總不能說門鎖在壓塌的房子下麵吧。


    範仁回頭一看,還果真是就是饒青。


    隻見她手中還拿著短劍,隻是站的離範仁還有一段距離,不知是被之前的事嚇到了還是怎麽的。


    “你當真想找常可可?”範仁隨手搬起了一套新被褥,開口道。


    “你果然認識她,還不快說。”


    “過來,幫忙搭把手搬搬東西,我又跑不了。”


    範仁抱著被褥就往柴房走,他已經品出了饒青的性子,說白了,就是個魯莽丫頭。


    “我搬了,你就說?”


    “那不行。”


    “你耍我?”饒青一聽範仁的回答,直接拔出短劍,向前一指,也是個急性子。


    “現在不行,不代表過會不行。


    我與常姑娘萍水相逢,曾答應她三日之內不將她的行蹤透露於他人,現在算算,也就還有兩個時辰不到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況且我就住在這裏。”


    心中已經有了定計,範仁自然是不慌不忙。


    “你若說謊,我就將你吊在那顆樹上。”饒青衝那桂花樹一指,說完收起短劍,也到門口處搬了點東西起來,看來是暫時信了範仁。


    不過她也就是看範仁沒有武功在身,不然她早就先比劃比劃再說了,哪裏會這麽客氣。


    有了人幫忙,東西很快就都被搬到了柴房之中。


    範仁在屋內收拾了一番,也算是勉強能住人了。


    饒青則是站在院中,看著日頭,掐著時間。


    一夜沒睡好,範仁躺到炕上,自感疲倦,翻了翻身子就睡了過去。


    等他睡了會再醒來,往院中一看,發現那饒青仍舊站在院中。


    “饒姑娘,進來喝口水嗎?”


    “你的時間不多了。”饒青冷冷地回答道,她已經在想若是範仁騙她,該如何將其炮製了。


    範仁坐在炕上,估麽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將包裹中那五個小瓶一一取出,擺在了麵前。


    “這應該就是某種五毒丹吧,就是不知道毒性如何,還是且看老夫親自試上一試。”


    他給自己打了打氣,然後盤膝坐在炕上,將五顆丹藥全部取出,一顆接一顆地塞進了嘴裏。


    待到丹藥全部入腹之後,才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不同於之前的那五籠蛇草,這五顆丹藥的來頭可沒那麽簡單。


    雖說範仁吃了不死,但是這罪,還是要受上一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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