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自己都沒有數明白媽媽的朋友有多少個。因為阿姨她們都是來來去去的,一會兒來一會兒走,暖暖的小腦袋有時候都會混淆。


    “在幼兒園學剛學數學是吧?沒關係,叔叔知道,咱們慢慢學。”看表情以為小暖暖是沮喪自己剛沒有學好數數,穆景南安慰道。


    哎?叔叔說什麽?暖暖的小臉蛋上大驚,搖搖小頭:不是不是,暖暖都會做加法減法了。豎起小指頭給叔叔重新數:“一加一等於二。一加二等於三。一加三等於四。”


    一開始聽這孩子說加法的時候穆景南微笑著,笑著笑著,他的笑容漸漸笑不動了,隻聽這孩子竟然背誦起九九乘法表。


    “四六二十六,四七十二八,四八三十二,四九三十六。”


    得了,這孩子哪裏是不會數數,是數學小天才了!


    “暖暖,叔叔懂了。”


    叔叔懂你的意思了,穆景南把這孩子數數的小手指放下來。


    懂了嗎?叔叔聽懂暖暖的意思了嗎?暖暖歪著的小腦袋再看看叔叔的眼睛。一大一小兩雙眼瞳對一對,這次暖暖的小臉蛋露出大大的笑臉:叔叔懂了!


    雖然聽懂了這孩子的意思,為什麽剛才問這孩子幾個阿姨,為什麽這孩子數不出來。穆景南的眉頭皺著,真是快把他皺出個疙瘩來:該不會她隱藏的閨蜜多如牛毛,導致數學小天才都數不出來?


    “叔叔。”暖暖的小手指指童話書,叔叔說了要給暖暖講故事。


    記起自己的承諾,穆景南清清嗓子,給孩子講神筆馬良,剛開個頭,又想起問:“你媽媽沒有給你講故事嗎?”


    暖暖的小腦袋想想,這是不是麻麻的秘密呢?畢竟,好像現在有關麻麻的問題都得謹慎回答。


    “叔叔,給哥哥講故事嗎?”暖暖反問叔叔。


    這孩子行啊,居然懂得用反問法來轉移問題了?穆景南吃驚地眨一眨眼後,笑著摸起這孩子的小腦瓜:“那麽叔叔問你,你覺得叔叔給哥哥講過故事嗎?”


    嗯嗯。暖暖的小眼睛看得出來,哥哥喜歡爸爸,肯定聽過爸爸講故事。


    “從前,有個孩子叫馬良。他很喜歡畫畫,可家裏窮,卻是一枝筆都沒有。一天,他放牛回來了,路過一家學館,裏頭站著個畫師,拿著畫筆在給大官畫畫。馬良看著出神了,他不自覺地走了進去,對畫師說:我很想學畫畫,借給我一支筆可以嗎?”


    哥哥的爸爸的聲音,好好聽,暖暖的小耳朵越聽越入迷,快變成和突然愛上畫畫的神筆馬良一樣了,愛上叔叔講故事了。


    麻麻知道不?


    臥室裏的楚青曼是聽見了聲音,一開始她以為在聽廣播。因為這個聲音太像電台裏的男主播了,低沉有力,而且富有魅力的天賦磁性,絕對是男性播音員的優質股。


    直到她身邊睡著的穆蘇葉忽然睜開一條小眼縫,對她說:“是我爸爸在講故事。”


    “你爸爸會講故事?”楚青曼驚訝。他這麽個集團老總居然會給孩子講故事嗎?


    穆蘇葉點點頭。他爸爸是很嚴厲的一個人,人家都說他爸爸太嚴格,不近人情,可是,每次他睡不著覺做噩夢,都是他爸爸陪著他給他講故事讓他能睡覺。


    真的是他講故事。楚青曼偏過身,再側著耳朵聆聽,他聲音酷似她老公,講起故事也像她老公。講的什麽?


    “神筆馬良。我喜歡的。”穆蘇葉笑笑,知道爸爸是講故事給小兔子暖暖聽了。暖暖可能是想聽哥哥的故事。


    神筆馬良,這故事一下子勾起楚青曼心底的回憶。以前,她兒子也特別特別喜歡這個故事。明明家裏麵沒人是畫家,她和她老公想著他們兒子是不是基因突變,因此未來會變成大畫家。


    對這故事,隔壁給小暖暖講完神筆馬良的穆景南,同樣回憶起了以前自己兒子的事:“說到你蘇葉哥哥吧。叔叔以為他要當畫家,給他請會畫畫的老師。結果畫畫老師對我說,說你蘇葉哥哥其實不愛畫畫,愛的是和拿畫筆一樣,可以拉小提琴的琴弓。你看你蘇葉哥哥多別扭。”


    爸爸對他的批評聲穆蘇葉聽見了,小鼻孔哼哼,自己是愛別扭。


    哥哥這麽好玩的?暖暖笑笑。


    “明白了嗎?一開始,你蘇葉哥哥趕你走,粗暴地說討厭你,正因為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穆景南對這孩子說。當爸爸的,終究是最懂兒子的。如果兒子真不在意這隻小兔子,怎麽會表現得那樣激動激烈。兒子平日裏不喜歡一個人,直接冷麵不說話裝作看不見,無視。這點和他這個爸一樣。


    暖暖聽著叔叔給哥哥解釋的話,似懂非懂的小眼神,很配合地點點:沒關係,反正暖暖喜歡哥哥。


    小兔子多暖,大兔子麻麻的手也很暖。穆蘇葉抓住大兔子麻麻的手一直不放。隻要握著大兔子麻麻的手,他都覺得病魔快走了。


    “今晚留在這裏睡吧?”


    聽見他的聲音,楚青曼回頭看,一眼看到他站在門口。女兒在他懷抱裏小手揉著眼皮子,很顯然是困了。


    “這——”剛開口想拒絕,手心被他兒子那隻小手抓著,心頭瞬間軟了下來,“麻煩你了,穆總。”


    “來,叔叔帶你去隔壁的臥室,你和你媽媽今晚在這裏睡。有你媽媽陪你不用怕。”穆景南對孩子說。


    “以前哥哥陪我睡。”暖暖告訴叔叔不用擔心,暖暖在這裏睡過了。


    記起了這回事兒,穆景南不禁好奇:“上次你媽媽不在,你在這裏睡不怕?”


    搖搖小腦袋,暖暖表示:上次在這裏有哥哥在,暖睡得呼嚕呼嚕的,變成頭小豬仔。因為哥哥是兔寶貝。從小,隻要兔寶貝陪暖暖,暖暖什麽都不怕了。


    這孩子多可愛,最重要的是,這孩子讓他心頭是如此留戀。穆景南忍不住又摸摸這孩子讓他覺得很熟悉的小卷發。


    到了隔天清晨,戶外的陽光撒入穆家的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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