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蘊離開了,沒和裴紫鳶告別,就給裴紫鳶發了封郵件。


    郵件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裴紫鳶收到郵件,是在半個月後。


    這個時候時曜已經接管時家,時家的一切都慢慢步入正軌,時曜父母和時淩父母離世的真相時家上下也都知道了。


    時昭死了,無人為他鳴不平,落井下石的不少。


    至於時任,他是死是活隻有時曜清楚。


    裴紫鳶和時曜的婚期也定了下來,就在一個月後。


    介於裴紫鳶裴家大小姐以及她本身國家級箜篌演奏家等等的身份,她要結婚算不上秘密。


    怎麽說她大小也是個名人。


    連帶著時曜也跟著出了名,就連時家也被人挖了出來。


    其實身份不到一定的層麵是不知道時家這種世家的存在的,因為裴紫鳶和時曜大婚,好多人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一個月轉眼過去。


    他們大婚這天,傅湛來參加了。


    是直接來找的裴紫鳶,彼時裴紫鳶正在化妝間化妝。


    “紫鳶表妹。”傅湛喊了一聲。


    化妝間了除了裴紫鳶還有幾個人,分別是傅陌幽、葉語、左湘和顧情。


    傅陌幽看到傅湛,有點意外:“哥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傅湛看到傅陌幽,神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柔和。


    妹控名不虛傳。


    “哥哥,你臉色好像有點不好,是生病了嗎?”


    裴紫鳶順著傅陌幽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傅湛一臉憔悴,不過她知道他不是生病了,而是受了傷。


    好在看起來傷得不算重,也不像前世那樣失蹤大半年才回來,看來是她的提醒起了作用。


    “沒事,就是一點小感冒。”


    “那哥哥吃過藥了嗎?”


    “吃過了,別擔心。”然後說:“我有些話想和紫鳶表妹單獨說。”


    四人對視一眼,詢問的目光投向裴紫鳶。


    畢竟今天是裴紫鳶大婚,傅湛匆匆趕回來,還找裴紫鳶單獨說話,怎麽想都有點不對勁。


    如果這個人不是傅湛,而傅湛和裴紫鳶本身又不是沒有多少交集,她們都要懷疑傅湛是來搶親的了。


    裴紫鳶輕笑著點了下頭,幾人才離開。


    傅陌幽也沒問傅湛找裴紫鳶說什麽,眨巴了下眼睛就跟著出去了,盡管她心裏很好奇。


    化妝間隻剩下傅湛和裴紫鳶。


    “我是來道謝的,之前你的提醒幫了大忙。”他其實說得輕了,不是幫了大忙,而是救了他的命!留意了身邊可能會背叛的人,不僅救了他的命,還保證了他們任務的順利完成!


    隻是身份使然,有些話不便多說。


    “我也就隨口提醒一句,說到底還是傅表哥自己能耐大。”


    頓了頓,裴紫鳶笑問:“隻是,傅表哥沒什麽要問我的嗎?比如,我怎麽會突然想到提醒你。”


    “沒必要。”傅湛說得幹脆。


    “不提我們兩家的親戚關係,就說你,不僅是幽幽的好友,還是阿曜的妻子,總歸不會是敵人。至於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你自有你的門道,我並不關心。”


    “連時家的事都能這麽快解決,你能知道點旁人不知道的消息,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傅湛很清楚,時家的紛爭是不可避免的,時家的紛爭總有一天能趨於平靜也是大趨勢,但他沒想到會這麽快。


    時家發生的事,他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


    盡管裴紫鳶是獨自一人跟著時曜回的時家,很多事都是時曜做好了安排的,可如果沒有裴紫鳶出其不意的出手擒賊先擒王,想要對付時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些事其他人心裏未必不明白,隻是都沒有說出來罷了。


    傅湛說完,就朝裴紫鳶點了下頭離開。


    打開房門,剛好撞上過來的時曜。


    時曜被傅陌幽幾人攔在門外,說是不能現在讓他見裴紫鳶。


    左皓和雲承都跟在時曜身邊。


    說起左皓,當他得知時曜是時家大少,而不是什麽白手起家家境普通的人時,還生了好久的氣,硬是拉著時曜喝了幾次酒,氣才消。


    時曜看到傅湛,愣了一下,像是有點意外:“回來了?”


    傅湛點頭:“回來了。”


    其實傅湛能平安回來,時曜幫了不小的忙。


    兩人都沒有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新婚快樂。”傅湛說。


    “多謝。”時曜桃花眼帶上笑意。


    周圍的人包括幾個男人都覺得他這模樣實在晃眼。


    傅陌幽在心裏直感歎,不說別的,就這張臉,時大哥和鳶鳶簡直是絕配。


    最後,時曜還是沒能進到化妝間去看裴紫鳶,不過時曜出現在化妝間外的動靜,裴紫鳶聽到了。


    唇角始終揚起。


    時曜沒進來,有人進來了。


    是裴黎。


    “姐姐。”


    他是趁著幾人攔著時曜的間隙推門進來的。


    裴紫鳶回頭,看到站在那裏一身白色西裝的清俊少年,眉眼彎彎:“小黎來了啊。”


    裴黎走過去彎腰抱了抱她。


    讓裴紫鳶有點愣住。


    她和裴黎都不是感情外露的性子,哪怕姐弟感情一向很好,也很少有這樣親近的舉動。


    在這一點上,裴黎比她更甚。


    “怎麽了?”


    裴黎已經鬆開她:“沒什麽,就是突然想抱抱姐姐。”


    裴紫鳶看著他,笑問:“舍不得我呢?”


    裴黎抿了抿唇。


    “我和你姐夫早就領證了,就是走個形式。”


    “不一樣的。”裴黎說,“這怎麽能一樣?”


    “好了,我就是結婚,又不是以後都不能見麵了,這樣可一點兒都不像你。”


    “我沒想到會這麽快,姐姐,我還什麽忙都沒幫上,麻煩你都自己解決了。”


    裴紫鳶聽出來了,他這是在說時家的事他沒幫上忙。


    “說什麽呢,麻煩都解決了不是很好嗎?別想那麽多,你現在的年紀就該好好學習,其他的都不必管。”


    裴黎沒說話,靜默片刻看著她問:“姐姐,你會幸福嗎?”


    “當然。”裴紫鳶回答得毫不猶豫,臉上還帶著幸福的笑。


    說完,裴紫鳶對他笑了笑:“好了小黎,姐姐大婚的日子,開心點,別苦著一張臉。”


    裴黎看著她,唇角動了動,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就算是裴紫鳶都很少看到裴黎笑。


    打從心底裏開心。


    對於這場婚禮,她內心裏其實也是有些期待的。


    前世因為家人都不在了,她沒有那麽多心思,就算和時曜領了證,她也沒有舉辦婚禮的打算。可她也是從小被父母嬌寵著長大的人,內心裏也有很多小女兒心思,又豈會不期盼與喜歡的人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得到大家的祝福?


    婚禮順利進行。


    裴紫鳶是挽著裴清的手臂走進禮堂才看到時曜的。


    一身黑色西裝,規規矩矩的打著領帶。


    裴紫鳶很少看到時曜這樣鄭重打扮的樣子。


    他在娛樂圈混跡多年,加上骨子裏又不是乖巧的性子,但凡紈絝子弟玩過的,除了女人,他幾乎都玩過,還都玩得很好,本身就不是什麽中規中矩的人,以前還會常常染發做發型,也是和裴紫鳶在一起後才將頭發染回了黑色。


    但不管是哪種打扮的時曜,裴紫鳶都覺得,隻要他站在那裏,就是最耀眼的。


    看到裴紫鳶的瞬間,時曜眼底有一抹驚豔閃過。


    長長的婚紗拖曳,又是不一樣的她。


    有那麽一瞬間,時曜的思緒飄到了初見時。


    她坐在台上彈著箜篌,箜篌聲幽幽,她氣質如仙。


    她說她是重生回來的,別看他聽到她的那番話後反應沒有多大,其實這麽些天過去,他都還有些平靜不下來。


    倒不是不信她的話,他是害怕哪天一覺醒來,她就不見了。


    她說有時候會感覺很不真實,他又何嚐不是。


    因為這樣,他更加珍惜與她每一分每一秒的相處。


    從宣誓交換戒指到親吻,裴紫鳶那顆有點不確定重生真實性的心才慢慢安定下來。


    想那麽多做什麽呢,過好接下來的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在婚禮上還有個小插曲。


    時淩和葉語正在說話,突然看到來參加婚禮的林置和苗鷺。看到他們沒什麽,畢竟時淩清楚他們受雇於裴紫鳶,如今分別是裴清和謝嫣的助理,直到他聽到兩人恭敬的喊裴紫鳶“小姐”。


    這一刻,時淩對裴紫鳶的認知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一直很好奇是誰威脅他,讓他放了林置和苗鷺二人自由。不是沒懷疑過裴紫鳶,可他始終覺得裴紫鳶沒有能耐清楚他手中那個組織的底細,就算後來得知裴紫鳶身手非凡,他也還是這麽覺得的。


    畢竟威脅他的那個人所掌握的信息完全能讓他那個組織毀掉。


    不說裴紫鳶,他覺得就算是時曜都未必有能耐查到。


    所以聽到林置和苗鷺對裴紫鳶的稱呼,得知兩人極有可能就是裴紫鳶幫著獲得自由的時候,時淩震驚得久久沒回過神。


    當然,這個小插曲裴紫鳶並不知情。


    時淩也自然不會跑去問裴紫鳶。


    如果跑去問她,不是在告訴她,被她掌握了大把柄威脅的人就是他嗎?


    他才不想丟這個人。


    反正裴紫鳶也未必知道是他。


    婚禮算得上盛大,來了很多人。


    兩人留下來敬了幾個重要的客人幾杯酒就回時家老宅去了。


    彼時裴紫鳶身上的婚紗已經換成禮服。


    兩人回來後,拿了一瓶紅酒坐在陽台上,各自倒了一杯對飲。


    天黑了,難得的天氣不錯,天上掛著一輪月亮,又大又圓。


    此情此景下,裴紫鳶心情更好了。


    時曜看過去,恰看到她抬眸看著天際的絕美側臉,輕笑問:“在想什麽?”


    裴紫鳶收回目光,看著他,定定看進他眼裏:“在想,現在這樣真好。”


    時曜懶懶坐在躺椅上,晃了晃手裏的酒杯,看著她,目光深情又溫柔:“是啊,現在這樣真好。”


    然後他說:“鳶鳶,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


    裴紫鳶一頓,而後眨了眨眼。


    她知道啊。


    但要說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她還真不知道。就算有所猜測,也不是很確定。


    “是嗎?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裴紫鳶更好奇了。


    “那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麽時候?”


    “轉學到海城一中當天,海城一中的音樂節,你在台上演奏。”


    海城一中不常舉辦音樂節,就算舉辦,她也很少上台演出,她唯一一次在海城一中的音樂節上演出是她十四歲那年。


    她記得很清楚,當時她演奏的是她的原創曲目《驚鴻》。


    驚鴻……


    “那麽早啊。”


    她開心,但也心疼他單戀這麽多年。


    “阿曜,你在海城創業時,為什麽選擇娛樂傳媒行業而不是其他?”


    時曜眸光閃了閃:“大抵是……覺得這個行業比較容易起家?”


    裴紫鳶笑笑。


    她才不信他。


    事實上,她嘴上這麽問,心裏未必沒有答案。


    那麽多行業,以時曜的優秀,無論從事哪一行,都一定能做得非常好,偏偏他選擇了娛樂傳媒行業。


    她學音樂,走的是藝術路線……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就為她做了那麽多。


    不過時曜既不願說,她也就不挑破了。


    以時曜的頭腦,未必不知道她已經猜到。


    “阿曜,你接管時家之後手上的事會更多,我來幫你吧。”她突然這麽說,讓時曜微愣。


    倒不是懷疑她的能力。


    她說過,前世她執掌時家二十年……


    時家是什麽樣的存在,涉獵的產業有多少,沒人比他更清楚,她能執掌時家二十年,可見能力之強。


    她的話讓他很心動。


    不是為她能來幫他分憂心動,而是如果共事,他們會有更多的時間相處。


    但他……沒答應。


    “不用,我應付得來。”他說。


    “你喜歡音樂,就專注做音樂吧。”將重擔壓給她一世就夠了,她重來的人生不是為了跟著他吃苦受累的,他要把欠她的都還給她,讓她無憂無慮的過完此生。


    見她看著他,時曜又笑說:“我還等著去看你的演出呢。”


    說得像是他以前沒去看過一樣。


    其實昨晚她又收到了一封郵件,來自葉蘊。


    葉蘊說,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她。


    是一件有關時曜很早就喜歡她,並且她每一場演出時曜都會去看的事。


    葉蘊還說,她會留意到她就是因為時曜對她的上心。


    “行吧,那我就好好專研音樂,爭取寫出更好的曲子彈奏給你聽,我每一首新曲子你都會是第一個聽眾。”


    她的笑照進時曜心底,暖了他整個心房。


    她每一首新曲子他都會是第一個聽眾……


    他喜歡這句話。


    唇角上揚:“好。”


    何其有幸,遇到她。


    何其有幸,餘生有她。


    (全文完)


    ------題外話------


    *


    不是猝不及防的大結局,是真的大結局了。


    感謝大家的陪伴。


    和大家說句真心的悄悄話,這篇文的數據是真的差,每天就幾塊錢,喝杯奶茶都不夠,能堅持寫到現在不爛尾,我覺得我真的是在為愛發電了。


    數據差,加上寫這篇文期間生活中又確實有很多事要忙,就在這裏和大家說再見了。


    也不知道是現在大趨勢使然導致數據不好,還是我寫的文越來越差了,我想我得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偶爾我會回去看以前寫過的文,像是《玄醫影後》、《啞學霸的別樣愛戀》、《琴妃傾城》我就覺得不錯,現在寫的文趕不上那時候了,偶爾得空或是沒有靈感的時候,我也會去翻翻以前的文來看,覺得真是現在比不了的。


    下次再回來,或許會開古言。盡管看古言的人很少,開了可能會更涼涼,但還是想找回寫文的初心吧,將好的故事喜歡的故事寫出來。


    等我回去整理整理,期待我們下一次相見~


    提前祝大家春節快樂~來年學習的學習順利,工作的工作順利~身體健康闔家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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