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從竹管中飄然落下,接著是一連串的水珠,隨後匯聚成了一道細細水流。


    酒香四溢。


    林默在白玉河穀釀造了第一批靈酒終於成了。


    赤豹瞪大了雙眼,口水流的老長,滿是期盼的望著林默問:“成了,這就成了?”


    “二大王,成了,這就是百味人生,屬下用了咱白玉河穀最好的水和最好的寶財,這酒比屬下儲物法寶中的那些都要好。”


    林默一臉諂笑,小人形象十足,小跑著盛了一碗酒恭敬的遞給了赤豹。


    赤豹接過靈酒,放在鼻前嗅了嗅,十分享受的閉了閉眼,而後一仰頭,將一碗靈酒喝了個幹幹淨淨。


    “好酒,好酒,比大王那裏的酒都要好喝。”


    讚歎一句,不等林默招呼,赤豹走到出酒口前接了一碗,剛想大喝一場,一個小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稟報道:


    “二大王,司徒軍師來了,司徒軍師來了。”


    “他怎麽來了?林軍師,你沒把出酒時間和他說明白?”


    “屬下告訴他了,明天才出酒,二大王,那司徒蜂奸詐,是不是看破了我們的計策?”


    “好個司徒蜂,當真該死。”


    赤豹將手中酒碗一扔,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林默連忙跟隨,作為事件的主謀,此時除了竊喜還是竊喜。


    “司徒軍師,你來酒坊做什麽?”


    “二大王,大王命小人來看看仙酒是否釀成?”


    “司徒軍師,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仙酒明天才會出酒。”


    “不妨事,我就是來隨便看看。”


    “不用看了,本王剛剛看了,仙酒正在醞釀,明天出不出酒還兩說呢?”


    “二大王,大王有令……”


    “司徒蜂,你的意思是說本王在騙你,騙大哥了?”


    “不不,小人不敢。”


    “不敢就快點滾。”


    司徒蜂無奈,隻能退走。


    看到這一切,林默心中竊喜的同時還有些吃驚。


    赤豹護酒尚且如此,那一些計劃推動起來好像就簡單多了。


    林默適時的恭維了赤豹兩句,赤豹自然欣然接受,不過還是有些擔心的問:“林軍師,你確定大王看不出我們這邊的問題。”


    “二大王,仙酒出多出少,那還不是您說了算,您說白斤那就是白斤,你說千斤那就是千斤,否則當初屬下也不會將酒坊設置在您的領地之內了。”


    “哈哈……好好幹,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林默馬屁拍的舒服,赤豹很是受用的拍了拍他的肩頭,林默則連連點頭,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副小人嘴臉。


    一天的靈酒足足裝了三大缸,林默又建議赤豹將酒缸藏了起來,還十分大膽拿出“燈下黑”的道理,讓赤豹將酒缸藏在了自己洞府大廳之下。


    赤豹欣然接受,當即命心腹小妖挖坑埋酒。


    林默忙乎了一天返回礦區,可剛剛走出赤豹領地,司徒蜂迎麵攔在那他的麵前。


    “林軍師今天很忙啊!”


    “酒坊出酒了,確實有點忙。”


    “你……”


    司徒蜂一時語塞。


    他本想著好好審問一番林默,隻要林默交代今日出酒的事,他就可以大做文章,將林默拿下交給涅蠻,隻要找到出酒的證據,到時候兩方對證,赤豹一定不會維護林默,那林默就死定了。


    可他實在沒想到,林默竟然如此直接。


    “司徒蜂,你不用瞪眼,今天確實出酒了,足足三大缸,而且我還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三缸酒杯赤豹大王埋在了洞府大廳之中,你現在去請大王查驗,保證一查一個準。”


    司徒蜂瞪直了雙眼,實在跟不上林默的節奏。


    林默就那麽笑嘻嘻的看著司徒蜂,司徒蜂腦子飛速轉動,終於想明白了其中關鍵:“林默,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將你們私藏仙酒的事告訴大王?你是不是覺得隻要我說出此事就會得罪二大王?”


    “還算不錯,能夠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哈哈……林默,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從沒想過得罪二大王,我的目標是你,一會兒我把藏酒的事告訴大王,然後將責任全都推到你頭上,你必死無疑。”


    “我,你那麽針對我做什麽?”


    “哼,白玉河穀隻能有我一個軍師存在,你得罪我了。”


    “噢……”


    林默點點頭,一臉戲謔玩味之色。


    “你,你再嘲諷我?”


    “對啊!”


    “林默,你找死。”


    一臉怒火,司徒蜂抬起了手掌,林默卻突然說話了。


    “司徒蜂,你什麽修為?”


    “築基後期,差一步結丹,林默你問這個做什麽?”


    “司徒蜂,你是不是將周圍巡邏的大小妖獸全都支走了。”


    “不錯,這次你死定了。”


    “那你是不是覺得憑著你築基後期的修為一定能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那是自然。”


    “哈哈……”


    林默笑了,笑的很是張狂,司徒蜂瞪著一雙大眼,實在不知道林默有什麽狂笑的底氣,看看林默的狂妄樣子,怒氣橫生。


    “林默,你給我死去。”


    法力凝聚,司徒蜂用力的扇向了林默,按照他的預想,林默絕對不可能躲開他這一掌,而且這一掌足以讓林默吐血三升,遭受重傷。


    那出奇的一幕發生了。


    司徒蜂扇出的手掌停在了林默麵頰三寸之處,無論他怎麽催動法力也無法前進一寸,不但不能前進,就連他整個身軀都被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


    “林默,你……”司徒蜂瞬間反應過來,臉色狂變。


    他如此遭遇隻能說明一個問題,眼前的林默擁有法力,而且修為和手段都要比他強上一大截。


    林默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司徒蜂的那隻巴掌,略微用力,司徒蜂吃痛張嘴想叫,可未等發出聲音,林默探手將一枚丹藥拍入了他的口中而後笑眯眯的說:“司徒蜂,我勸你老老實實的聽話。”


    “林默,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一顆丹藥,要是你惹得我不高興了,估計你的五髒六腑就會化為血水,就連你的魂魄都逃不了。”


    “你,你怎麽會恢複法力?你拿來的丹藥?”


    “這個就不牢你司徒大軍師操心了,走吧!到林某所在的洞府中去坐坐?”


    說話之間,林默邁步就走,司徒蜂腦子一片混亂。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太讓他吃驚,一時間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剛才林默的出手的瞬間,他還以為是赤豹妖王給林默解了散靈水的毒,可林默用丹藥製住了他,那就不是赤豹妖王的手段。


    “司徒蜂,林某勸你跟上我的腳步,不然我現在就能讓你化為一攤血水,當然,你也可以大聲呼救,要是涅蠻大妖王出手,說不定也能救你一命。”


    看著林默自信滿滿的樣子,司徒蜂實在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賭,一咬牙,老老實實的跟上了林默的腳步。


    再次談話,司徒蜂的口氣可就軟乎多了。


    “林,林軍師,我們這是去哪裏啊!”


    “剛才不是說了嗎?去我們那夥人居住的洞穴。”


    “去那裏做什麽?”


    “去檢查我們啊!當然,你司徒大軍師也可以不去。”


    “去,去,林軍師,我司徒蜂就是個軟骨頭,膽小鬼,你,你可千萬不要殺我啊!”


    “司徒蜂,你現在還有用,我當然不會殺你,不過你也用不著對我點頭哈腰,你是大軍師,應該趾高氣昂一點。”


    “我……”


    林默一瞪眼,司徒蜂連連點頭,內心那叫一個苦悶。


    ……


    林默等人所在的洞穴,司徒蜂成了展覽品,趙千山、蘇嘯、薑本奇圍著他轉圈,那叫一個新奇。


    “哎吆歪,這不是司徒大軍師嗎?你怎麽有空來我們洞穴了,你看看,你看看,臉色怎麽這麽差?實在有失體麵啊!”


    “司徒大軍師,前幾天你還辱罵蘇某,說蘇某長得像個黑傻子一般,現在說說,我到底像不像黑傻子?”


    “林兄,你這是用了什麽手段?你該不會是真的給司徒大軍師吃了斷腸化血丹吧!那丹藥可霸道,司徒大軍師撐得住嗎?”


    ……


    麵對眾人羞辱,司徒蜂想哭不敢哭,隻能一臉委屈的點頭討好,眼神深處沒有一絲一毫的硬氣。


    閻魂出麵了,製止了幾人對司徒蜂嘲諷,問道林默:“林默,你把他搞來做什麽?弄不好會打草驚蛇的。”


    “不弄他來不行啊!這家夥掌控的消息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林默玩味一笑,打量了司徒蜂幾眼道:


    “閻老,你是右禦史的頭頭,想來整人的功夫有一套,你有沒有那種能讓人永生難忘的整人手段,保證被整的人見了你再也生不出絲毫反抗之心,當然,是那種看不出任何傷勢的整人手段。”


    閻魂一愣,轉而大有意味的看看司徒蜂,笑了:“老夫什麽出身?那可是整人的祖宗,項威那些手段還都是老夫傳授的。”


    “還請閻老給司徒大軍師來兩手,讓他享受享受你的手段。”


    司徒蜂慌了。


    他原本是玄靈門修士,走投無路才主動投靠妖族,可是聽說過閻魂的大名,知道這個人整人的手段堪比閻王。


    “閻禦史,閻大人,閻老爺,我,我臣服,我老實,你問什麽我說什麽?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整我。”


    “看看,閻老,司徒大軍師可是認得你,必須讓他好好享受一番你的手段。”


    閻魂哈哈一笑,“趙千山、蘇嘯,你們兩個搭把手,把他弄過來,老夫讓你們開開眼界。”


    蘇嘯和趙千山絲毫不管司徒蜂的求饒,架起他就走。


    薑本奇著實好奇,也跟了過去。


    看著幾人走到洞穴伸出,蕭雲湖道:“林兄,那家夥就是個軟骨頭,已然被你製住了,沒必要在請閻大人動手了吧!”


    “那家夥是個軟骨頭不假,但心思鬼著呢?你要是不讓他受次終身難忘的苦痛,他是不會老實的。”


    林默搖搖頭,這方麵他可比蕭雲湖的經驗多多了。


    沒什麽慘叫痛哭,沒什麽求饒哀嚎,隻有幾聲悶哼……等到司徒蜂被趙千山和蘇嘯架著來到林默麵前時,整個人比剛才都要正常,這很讓林默懷疑閻魂的手段。


    可是在看司徒蜂的眼神,那豈是“驚懼”兩個字能夠表明的。


    “司徒……”


    “林爺,林大爺,聽你的,我全都聽你的,求求你了,林大爺,你快點問吧!”


    林默剛剛開口,司徒蜂就跪了,跪在地上頭拱地不敢抬起了,語調中帶著顫抖,全身更是抖得猶如篩糠一般,林默剛想發問,司徒蜂直接昏死倒地。


    “閻老,他這是……”


    “沒骨頭的東西,老夫隻用了一成手段……哼,潑醒,將他潑醒。”


    一盆涼水潑在了司徒蜂身上,司徒蜂悠悠轉醒,一臉茫然的望望左右,看到林默眼神一陣緊張,可看到閻魂之時,“嗝”的一聲又昏死過去。


    潑醒、昏死、在潑醒,在昏死……等到司徒蜂全身濕透,周圍全是泥漿之時,在看到閻魂終於不再昏死了,隻是跪在地上頭頭不敢抬一下。


    “林默,你現在可以問了,老夫保證他百分百說的是實話。”


    林默眨了眨眼說:“司徒蜂,回答我幾個問題:一,你是否知道赤豹和玉玲瓏之間的私情?二,你有沒有進出千湖妖山的地圖?三,赤日盟是如何和你們的聯係的,哪個負責這塊?四,你可知道白玉河穀妖族的寶庫所在地?”


    “嗚嗚”兩聲,司徒蜂頭拱地,開始回答起來……


    兩個時辰之後,司徒蜂被送離洞府,穿著一身幹淨衣服走的。


    望著司徒蜂那消瘦的背影,林默問:“趙哥、蘇兄,閻老到底用的什麽手段,能讓那司徒蜂變得猶如麵條一般軟和。”


    “默,千萬別落在閻老手中。”


    “林兄弟,千千萬萬不要得罪閻老。”


    “你看看你們,怎麽是這幅表情,說,閻老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蘇嘯看看趙千山,趙千山眼神在林默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道:“默,閻老有本事知道一個人最怕什麽?而且他可以讓你變的不男不女,神魂在生死之間來回遊蕩。”


    “那老頭還有這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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