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鐺鐺擋……啊……鐺鐺擋……”


    一座假山之上,趙千山仰頭望天,狂叫一聲,發出一陣敲鑼聲,再狂叫一聲,再發出一陣敲鑼聲……如此反複,樂此不彼。


    窗子突然打開,一隻臭鞋急速飛出,差點將趙千山從假山上打翻在地。


    林默探出頭來,指著趙千山怒氣衝衝的吼道:“大中午的你敲什麽破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再敲一次,信不信我把你按在湖裏淹死?”


    該死的,每天一睜眼,趙千山那貨在吼,晚上睡覺還是在吼,好不容易中午睡個懶覺了,這貨竟然玩起口技,敲起了破鑼。


    煩人,實在太煩人了。


    醉夢纏心閣一事之後,老趙將他們兩人禁足,關在了趙府內宅一座小院中。


    沒有禁足的期限,就是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把他們兩個當豬養了。


    知道老趙是為他們好,可關禁閉的日子實在不好過,太無趣了,也不知道其他兄弟怎麽樣了?


    兩兄弟偷偷跑出去一次,結果被老趙的親兵隊長抓住了。


    長相凶惡的親兵隊長對他們兩個很和氣,也不打也不罵更沒有向老趙匯報,隻是將他們兩個關了小黑屋,分別關的,而且一關就是五天。


    一丈方圓的小屋,除了一張木板床外就隻有一個換氣的小天窗……多麽熟悉的場景。


    早有經驗的林默在小黑屋中大致理了理來到青陽小世界的經曆,順便做了個修煉計劃,可經驗不足的趙千山五天後差點瘋了。


    受不了那個寂寞啊!


    林默很想罵他兩句,好歹是個修士,老趙又沒封了你的元神,一場修煉的事。


    知道趙千山如此表現是關小黑屋的後遺症,否則林默就不會隻拿一隻臭鞋伺候了。


    雖然還不能飛天遁地,但三丈多高的假山對趙千山來說實在不算什麽高度,身影一閃,就落在了窗前。


    “默,哥哥我心裏苦啊!這都一個月了,怎麽還不放我們出去?”


    “我怎麽知道?問你爹去?”


    “我爹?我都快忘了我爹長的什麽樣了?”


    “嘴賤……小心伯父扒了你的皮。”


    老趙在小趙心裏顯然是有威嚴的,趙千山縮了縮頭,遙望著小院的大門。


    “開門,開門,開門啊!爹啊!你到底要關我們到什麽時候啊!”


    不知道是不是這貨人品大爆發,門竟然真的開了。


    “將軍有令,禁閉解除,你們兩個自由了。”親兵隊長幾步走到兩人麵前,挺胸抬頭傲視前方,軍人姿態十足。


    親兵隊長什麽都會,就是不會開玩笑。


    兩人相互對望一眼,趙千山一聲狂吼快步向外跑去。


    林默從窗台跳出,拱手對親兵隊長問:“敢問楊將軍,醉夢纏心閣一事可有結果了?”


    親兵隊長楊華白了林默一眼說:“陛下有令,南溪王教子無方,罰金兩萬,北寧王管子不嚴,罰金一萬。著令兩王嚴加管束子嗣,若有再犯,嚴懲。”


    “嗬嗬,青陽國皇帝真有意思,小孩惹禍處理大人。”林默心中腹誹,有些看不起那蕭靈泉,可轉而想想又覺得那蕭靈泉當真好手段。


    一個“教子無方”,一個“管子不嚴”,等於給醉夢纏心閣一事定了調調。


    不管鬧得大不大,那就是一場小孩子打架鬥毆的小事。


    小孩子打架嗎?


    說它嚴重,足以引起兩家死磕,甚至不死不休。說它不嚴重,兩家碰碰麵,我道個歉,你賠個禮,順便進行一番利益交換,反正沒死人,事情也就過去了。


    蕭靈泉很好的當了薑、武兩家的協調人。


    如此處理等於明確告訴薑、武兩家,此事就是小孩子打架,不要深究,各家把孩子管好就行了,要是管不好,那也就不用管了,他蕭靈泉會替他們管。


    “折騰了一個月,就這麽個結果?”趙千山不知何時又竄了回來,瞪著大眼盯著楊華。


    楊華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千山。


    什麽叫“就這麽個結果”?小祖宗啊!你還想怎樣?


    你知不知這一個月,青陽城大家權貴做了怎樣的博弈?知不知道你老子為了你們兩個腿都跑細了嗎?


    “紈絝就是紈絝,永遠不知道爹娘的操勞。”親兵隊長鄙視的掃了兩人一眼,轉身就走,做了老趙一輩子的親兵隊長的楊華就不知道什麽叫圓滑。


    “靠,被鄙視了。”趙千山很是鬱悶,卻不敢找親兵隊長的麻煩,不說人家修為頂天,單單那份對趙家的忠心就容不得他對其有任何的輕視和不滿。


    “蘇家公子命懸一線,有時間你們去看看,免得後悔。”


    楊華身影消失在門口,卻留下了這樣一句話,二人對視一眼,發瘋般的向往跑去。


    “本奇和小耳朵的事,蘇嘯怎麽會命懸一線?”


    “不知道啊!”


    “先別說了,快走。”


    “青陽城能飛不?”


    “凡仙可以。”


    “騎馬,騎馬。”


    ……


    閣樓之上,看著一黑一紅兩匹烈焰馬急速衝出自家大門,趙雄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扶手,鬱悶的出了一口氣。


    “兩個渾小子,關你們一月輕了,也不知道來謝謝老子。”


    孩子們大了,逛青樓無所謂,誰還不是從年輕時走來的?他就陪著皇帝逛過青樓,也是醉夢纏心閣。


    可誰曾想逛個青樓會引起了那麽大的一場紛爭。


    一群渾小子,經驗到底差遠了,怎麽就不想想,一個兩三年不見叛逆之女怎麽會突然出現,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巧合?不過都是有心人運作推動的罷了。


    紈絝子弟鬥毆變成了兩王相爭。


    不管對錯,兒子都以命相搏了,做老子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南溪王說你們出手太重了,我兒子都見血了。北寧王說是你們先打破默契,主動挑起死仇的。


    都是外姓王爺,都是權貴,都背了一個“投降”名頭,論起來誰也不必誰強上多少……鬥就鬥,誰怕誰?


    若僅僅是兩個外姓王爺相鬥,他們倒樂的在一邊看戲了,可偏偏自己的兒子也參與了鬥毆,那就不能置身之外了。


    自己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在蹦躂也做不了皇帝,在修煉也離不開此界,總得要給兒子們留點東西不是?


    人脈很重要啊!


    青陽國滅三國一統華魂族,地盤擴大了,可瓜分的利益也就多了,外姓王爺們需要和青陽國權貴們支持合作,青陽國的權貴們也需要那些外姓王爺的鼎力相助。


    你幫我在朝堂上說話,我才會幫你擴展利益範圍,雙方各取所需,獲得利益後才是共敘情誼。


    同樣,當我遇到麻煩時,你也需要幫我一把,這才是合作的正常套路。


    沒辦法,軍方一眾大佬隻能表明態度,同時全力協調化解此事。


    都早已過了熱血上頭的年齡,也不是拉仇恨的主角,自然也就能坐在一起談判了,可但凡談判就要有博弈,就要有利益交換……誰會和利益過不去?那叫一個難啊!


    萬幸青陽國還有老大。


    皇帝就是皇帝,幾句不算旨意的話就平息了事態,兩個外姓王爺一番利益交換,此事就算揭過。


    武家小兒明顯被人利用了,南溪王也就隻能吞下苦果,誰讓他那兒子主動挑起死局來?


    作為既得利益的一方,老趙是滿意的。


    可誰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蘇家小兒那邊竟然出事了?


    鬥毆當天沒事,鬥毆結束半月一直都沒事,偏偏等到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那邊卻出事了,偏偏還是一樁查不出緣由的蹊蹺事。


    怪了呀!


    項虹站在趙雄身邊,看著老趙眉頭緊皺問:“夫君,千山此番去蘇家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能有什麽意外?人家的目的又不是咱。”


    “到底是什麽人呀!蘇嘯那孩子已經夠苦的了,為什麽還不放過他?”


    “黃鼠狼單專挑病鴨兒咬……早就讓老蘇多生幾個兒子,他就是不聽,除了打仗就知道修煉,修煉,在怎麽修煉還能衝出此界?真是個蠢貨。”


    “怎麽這樣說老蘇?”


    “這都是輕的,早就罵了他好幾次了,嗯……回頭多去蘇家走走,這個時候不能讓人看了笑話,順便勸勸老齊,能生趕快在生幾個,實在不行讓老蘇多找幾房小妾……嗯,煩人,煩人。”


    老趙拍拍扶手一臉鬱悶轉身離開閣樓,項虹亦是無奈的搖搖頭,追隨夫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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