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知珩,被嫂嫂訓誡了?”孟蔚敘一看霍知珩星電掛得飛速,表情都不太對勁了,不由揶揄了聲。


    話音剛落就被霍知珩給剜了一眼,孟蔚敘這才含笑抬手止住,沒再打趣他。


    “那怎麽說,還要繼續玩嗎?”


    “玩!”霍知珩一把拿起球杆,跟球桌的人繼續打了起來。


    而在十分鍾後,白虎果然輕車熟路來到了包廂,並走到了台球桌那邊,叫了霍知珩一聲。


    霍知珩看也沒看他一眼,當著幾個朋友的麵前對其斥道,“滾一邊去,我還沒打完呢。”


    白虎看了看他,沒有說什麽,站在一旁等著。


    他身段挺拔筆直,站在這種地方顯得格格不入不說,還格外破壞氣氛,讓人都不敢鬧得太過。


    霍知珩自然也注意到這一點了,因此心煩意燥的打了一會球,就把球杆扔給別人了,跟孟蔚敘他們隨口說了一聲“回頭見”,轉身就走了。


    見狀,白虎也跟了出去。


    白虎走到前麵帶路,下了電梯,將他領到了停車場,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但霍知珩並不領情,冷嗤了一聲,自己打開了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白虎不明白他為什麽生氣,一邊思考一邊將車開了出去。


    “盡會給我添堵。”上車沒多久,霍知珩透過前麵的車鏡看了看白虎,冷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白虎沉默地目視前方,並沒有反駁什麽。


    這讓霍知珩沒由來的更加窩火了。


    他打算等回到家以後再好好訓誡訓誡這家夥,然而,等到了別墅以後,剛下車進去,白虎就很平靜跟他闡述了一件事:“珩哥,我家裏人出了車禍,我要回國一趟。”


    霍知珩本來還惱著,一聽到這話,頓時怔忪,隔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你家裏人出了車禍,為什麽你還這麽平靜?”


    正常人不是應該著急忙慌趕回去嗎?


    最重要的是,這家夥剛剛還不忘跑去俱樂部接他回來,他這是什麽心理?


    白虎剛剛換上軍服外套,一邊係上袖口紐扣,一邊抬眸問:“我應該如何?”


    霍知珩試圖理解他一如既往的泰然自若,“你是不是跟家裏人關係不好?”


    白虎平靜看著他,回答:“沒有不好。”


    霍知珩忍不住嘀咕了一聲,“……沒心肝的東西。”


    見白虎圓耳微微一動,一副要問他話的意思,霍知珩立即趕在他開口前說,“那你現在怎麽打算,是要乘坐商務航班離開聯邦嗎?”


    白虎點了下頭。


    “坐什麽商務航班,本爵爺送你回去。”


    霍知珩之所以這樣說,雖然的確是存了幾分私心,不過他所謂的私心也僅僅隻是因為白虎這趟跑到聯邦帝國這來,畢竟是跟他有關,現在白虎的家人出事了,他作為一名侯爵,該有的風度還是得要有的。


    白虎聽到他這句話,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說“好”。


    有霍知珩的侯爵身份地位,要離開確實是比白虎方便了不少,霍知珩很快用申請到的航線,親自開著星艦送白虎離開。


    “你有讓你的屬下到時候來接你嗎?”在設置好自動駕駛的路線後,霍知珩隨口問了白虎一句。


    白虎沉默了片刻,反過來問:“珩哥不是說送我回去?”


    “……我還負責把你送到家?”霍知珩看著這頭虎子,簡直是不可理喻。


    白虎仍然還是沉靜的態度:“不是嗎?”


    霍知珩瞪了瞪他,“我去你家做什麽?”


    白虎聽了這句話,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微變化,過了一會才說:“我去找珩哥之前,有跟父親說過珩哥的。”


    霍知珩再一次被他驚著了,“你跟你父親說什麽?”


    “就是上一次跟珩哥說了那些話以後,我回去就跟父親說了珩哥,父親說要等珩哥自己願意了才可以再跟珩哥說那些話。”白虎向他陳述道。


    霍知珩嘴角微微一抽,幾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你父親真跟你說了這種話?”


    白虎點了點頭。


    “你……”霍知珩還想要說點什麽,但一看白虎這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又愣是把他堵得話都說不好了。


    霍知珩心情複雜的一路把白虎送到了uy帝國的都城,並在他的導航下,將小飛行器開到了白家的莊園外。


    起先霍知珩還挺局促,想著白虎的家裏人出了車禍,他雖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但還是讓白虎陪他在俱樂部裏浪費了不少時間,不然白虎肯定早就回來了。


    歸根到底,在這件事上他還是有責任的。


    所以,盡管是覺得有些別扭,霍知珩還是跟著白虎一塊進入了白家莊園。


    莊園遠比想象的還要大,從白石小道延伸,有花園牧場,以及坐落在水池中央的古式恢宏建築。


    剛進入莊園,便有管家過來迎接。


    等到了玻璃花房那邊的小茶廳裏,霍知珩見到了白虎名義上的父親,也終於知道白虎為什麽對家裏人出車禍這事兒波瀾不驚了。


    白父坐在輪椅上,隻右腿膝蓋處包紮了皮外傷,自己都沒太當回事的樣子。


    他正在閑情逸致地修理著手裏邊的一把弦樂器,聽了管家的話,一抬頭看到是白虎領著人回來,目光在白虎旁邊的霍知珩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微笑道:“竟希,這位就是霍小侯爵吧?”


    白虎點點頭,向霍知珩介紹:“嗯,珩哥,這是我父親。”


    霍知珩從容不迫的跟白父打了招呼。


    白父把霍知珩的身段氣質打量了兩遍,倒是很滿意。


    白父又讓管家多備了霍知珩的晚餐,請霍知珩留下來用餐。


    等用過餐後,白父讓白虎帶霍知珩到莊園裏的馬場玩一會,白虎就帶著霍知珩去了馬場那邊。


    一換上騎服,白虎看著霍知珩的目光更深了一些。


    霍知珩剛騎上馬,一轉頭發現白虎還在原地杵著,皺著眉叫了他一聲,白虎才應了一聲騎上他的馬,跟霍知珩一同出發。


    白虎其實是並不喜歡騎馬的,不過他看霍知珩好像挺喜歡的,就陪著他在馬場多玩了一會。


    “虎子,我聽你父親叫你……竟希?這是你的真實姓名嗎?”在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霍知珩喝了幾口水,想起來之前白父說的話,故作不經意的隨口問道。


    “嗯,白竟希,我的名字。”白虎闡述道。


    霍知珩想到了什麽,擰上了瓶蓋,忍俊不禁。


    白虎不明所以地轉頭看向坐在對麵駿馬上的霍知珩,“珩哥笑什麽?”


    “我在想,你對外的名號一直都是白虎上校,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夠威武霸氣?”


    白虎完全意會不到他的笑點,就隻是搖搖頭糾正他的話:“不是,因為我最開始進入軍部的時候,很難分得清家裏和軍部的區別,做過不少違背軍紀的事情。後來父親就告訴我,在家的時候我才能是白竟希,在軍部我隻能是白虎。”


    這下輪到霍知珩有些不理解了,“為什麽會很難區分?是因為你那時候年紀小嗎?”


    白虎深思了一會,抬起帽簷,再一次看向霍知珩。


    就在霍知珩以為這家夥要給到他什麽答案的時候,白虎很平鋪直敘的向他陳述事實:“太久了,我已經忘了。”


    “……”霍知珩朝他翻了個白眼,下馬走人。


    他覺得這頭虎子是在敷衍他。


    白虎眼看著霍知珩離開,隻得也下了馬,跟了上去。


    回到別墅裏,霍知珩一看到白父也在客廳裏,不由定住了腳步,過去跟白父打一聲招呼。


    白父讓管家端上剛泡好的紅茶,又把白竟希支使上樓拿東西了。


    見狀,霍知珩隻得坐了下來,陪白父聊天。


    “小爵爺有時候會不會覺得,竟希看上去總是沒什麽感情的樣子?”


    霍知珩想了想回答說:“這應該是他的性格吧。”


    雖然有時候會很氣人,但霍知珩覺得自己對白虎那副呆呆冷冷的樣子已經逐漸習慣了的。


    白父目光一深,輕輕搖頭笑了笑:“難為小爵爺接受這一點了。”


    霍知珩一個怔愣,剛想要矢口否認他並未接受什麽,卻聽到白父接著說道:“竟希其實也不是天生這樣的,隻不過他當年剛完成分化沒多久,就被總統下令做了剝除腦部情感捕捉功能的手術。這也是他這麽多年以來,在情感方麵,總是比普通人還要遲鈍的原因。”


    “其實啊,我都已經做好了這小子會一輩子不開竅的心理準備了,對於他的身份而言,少一份牽掛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的。”


    白父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目光像是意有所指似的再次落在霍知珩身上,沉澱著笑道,“直到他上次回來,他第一次跟我提了軍部邦交以外的事情,他跟我說到了你。”


    霍知珩聽到這裏,已經隱約能夠察覺出白父是要跟他說什麽了,理智上告訴他應該現在立即製住白父的話,讓他不要再往下說,但本能卻驅使著他忍不住繼續聽白父說下去。


    “他說他把你氣回國了,但是他不知道怎麽補救,所以他回來問了我。”


    霍知珩嘴角微微繃直,“是您讓白虎去聯邦帝國找我的?”


    “我隻是跟竟希說,既然不知道怎麽補救,就自己去找你問。現在看來,小爵爺應該是原諒了竟希的。”


    霍知珩故作正經:“何以見得?”


    “如果不是,小爵爺應該就不會第一時間送竟希回來了。”


    白父親自給霍知珩倒了一杯茶,遞到了他麵前,聽到霍知珩道謝,又笑了笑說,“小爵爺,我可以負責任地向你保證,我們家竟希雖然開竅晚,以後可能在這方麵的表述也不如普通人,但他作為白虎分化人,這輩子就開竅這一次。如果小爵爺也有那份心思,無論如何,我會出麵找總統正兒八經的談一談的。”


    霍知珩本該拒絕了的,但是事實上他聽完白父這一番話後,非但沒有說什麽反對的話,還波瀾不驚地用語氣助詞含糊其詞應了一聲。


    隨即閉了嘴,專心喝茶,沒有再多說什麽。


    白父這下算是看出來,這位霍小爵爺應該是不好意思了,也看明白了他的態度,稍稍放心下來,對他說:“麻煩小爵爺上去跟竟希說一聲,叫他別找了,我記錯了,那東西我應該是放在老宅那邊了。”


    霍知珩:“……”


    我看您這分明是故意把虎子支開了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霍知珩雖然腹誹了幾句,但表麵上還是很尊重的應了一聲,在管家的領路下,上了樓來到了白虎的書房。


    霍知珩把白父要他說的話轉告了白虎,白虎這才一一關閉了抽屜,起身。


    霍知珩本來也不是刻意要看,隻是目光隨意一瞥,發現白虎的書架上擺放的書並非正常軍人會看的那些嚴肅書籍,而都是一些……情感教育方麵的書籍……


    霍知珩怔了怔,忍不住問了出口:“你看這些書幹什麽?”


    白虎循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書架,“學習。”


    他很理所應當地淡聲道:“父親說我在這方麵知識匱乏淺薄,需要多閱讀,彌補不足。”


    霍知珩看了看他。


    他忽然有點兒明白,以前在那個群裏的時候,白虎為什麽會時不時的分享出一些所謂的秘訣攻略出來……


    “虎子,你通訊號上是不是還關注了不少情感博主?”


    “珩哥怎麽知道?”


    霍知珩笑了笑,對他伸出手。


    白虎一眨不眨看著他,不明所以。


    “通訊器拿來。”


    白虎這才了然,拿出通訊器,解開光屏遞給他。


    霍知珩將他通訊號上關注的那些所謂的情感大師博主通通取消關注。


    白虎看著他一一取笑關注的這個行為,微微皺了皺眉頭,但是並沒有吭一聲。


    好像霍知珩做什麽都是對的,並不需要給他什麽理由。


    霍知珩把他關注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博主都取消關注以後,這才把通訊器還給了他。


    見虎子仍然蹙著眉看他,霍知珩挑了挑眉,勾起唇——


    “傻不傻,這種事情,我教你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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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元宵快樂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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