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並沒有半分要對顧言有所改觀的意思,並直接說,“這陣子你老老實實待在家裏哪也別去,軍部那邊我會讓你爸替你請假一段時間。這幾天裏我和你爸也會再想辦法秘密借到分化人的檢測儀器,等具體確定了你是假孕還是真孕之後,我們再談別的。”


    秦母幹脆利落說完,真的就把秦檸給關進房間裏了。


    期間除了讓秦父給秦檸送吃送喝的,其餘時候不準許秦檸再踏出去半步。


    其實秦檸要是想“越獄”出去,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畢竟這房間對於她一個分化人而言,並沒有半點越獄難度。


    隻是她不太想父母在這節骨眼上擔心,在接下來整整兩天裏,秦檸全程老老實實待在自己房間裏頭,並沒有動什麽逃跑的念頭。


    秦檸雖然並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有兔寶寶了還是和上次一樣隻是假孕,她對自己懷沒懷孕這件事沒什麽概念認知,也不知道要害怕更別說是有什麽期待的情緒,隻不過是被動物的本性驅使——


    一開始秦檸在房間裏待著的時候還沒有反應自己有什麽征兆,等在房間待了一天後,症狀就慢慢顯現出來了。


    她先是很明顯感覺到胸脯那兒越發脹痛得厲害,整個身體好像被浸在甜得發膩的奶香中,就連呼吸的空氣都被她周身的氣味染甜了。


    秦母那邊似乎察覺出了秦檸的氣息變化,為了避免院裏唯一的異性刺激到秦檸,當晚就把秦父趕出去讓他這幾天先去外麵將就睡,白天再回來。


    到了第二天,和當初剛嫁給顧言那會的假孕症狀一樣,秦檸開始焦躁起來了。


    她把自己的床拱成了巢穴形狀,這樣躺進去以後,小兔子才稍稍有了一種處於受孕症狀中有被保護的感覺。


    秦檸埋在床被裏捧著小腹醞釀了一小會,還是覺得缺乏安全感,在巢穴裏拱來拱去的滾了滾,有些躁動地啃了啃耳尖。


    終於想起來了什麽,小兔子一下子扒開被子,打開通訊光屏,咬著被角,給遠在聯邦帝國的顧言發去了一條信息——qaq嗚嗚嗚……


    一分鍾過去……


    五分鍾過去……


    半個小時過去……


    顧言還沒有回複她!


    兔子這會兒本就亟需安撫,一時得不到顧言的安撫,秦檸仿佛是遭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毛茸茸的兔耳朵炸著毛一通亂甩,氣鼓鼓地捧著小腹,像是在揣崽崽。


    沒過多久,終於是按捺不住從床上下來,扒開半個窗對外麵的秦母委屈喊:“媽媽,顧言他不理我!”


    秦父出去想辦法借儀器了,秦母這會兒擔起了照顧閨女的職責,正在廚房裏給某隻小兔子熬奶湯。


    聽到她委屈巴巴喊了一通,隻好支著一口小鍋信步走出廚房,從她房間窗口路過,一邊慢慢悠悠地勻著小鍋裏的湯,一邊淡淡地看她一眼說:“終於看清他真麵目了?”


    秦檸低頭看了看平坦的小腹,糾結地捏著衣角半晌,終於做出艱難抉擇,抬起兔耳朵,趴在窗口上,眼睛紅紅地看著秦母,癟了嘴說:“我以後就算真的有了兔寶寶,也不要給他生了!”


    秦母知道這是小兔子出現受孕症狀的焦躁表現,秦檸說出這話隻怕也隻是因為一時得不到安撫才說的氣話,她心裏邊自然也不會當真,不過她還是淡淡點了頭答:“那最好不過。”


    秦檸紅著眼睛剛要點頭,這時床邊的通訊器發出了一聲輕響。


    秦檸的兔耳朵瞬間支棱起來,撲回床上抱起了通訊器,剛翹起腳尖難得要打開消息,窗外冷不丁傳來秦母的聲音,“誰的信息?”


    “啊,”秦檸立即翻身坐直起來,板起小臉說:“軍部那邊發了封郵件過來,我回複一下。”


    秦母聽到她這樣說,也並沒有要進來探究一下的意思,隻是點了點頭說:“你有受孕症狀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聯邦帝國的人,那個顧言也不行。“


    秦檸耳朵一抖,把通訊器往藏進她的被窩巢穴裏,轉過臉去,試圖穩住最後一點點底氣,攥住幾根手指說,“媽媽,都說了是軍部發來的郵件……”


    秦母態度也很平靜,“我知道,我順便提醒你一下。”


    “哦……”秦檸聲音小了下去。


    直到看著秦母把她窗門給關上,支著小鍋轉身回廚房去了,秦檸這才收回目光,把自己埋進巢穴裏,重新拿起通訊器。


    看到是【顧言向你發送了一條新消息】,秦檸翹起了長長的兔耳朵,毛絨絨的舒舒服服蓬開了歪在發間,點開了消息。


    【顧言】:怎麽了,我剛從審訊室出來。


    因為胸部很漲,秦檸趴著不太舒服,就順手撈了個小兔兔的布偶塞到胸口底下墊著,小手指噠噠噠編輯了一條信息,剛要發送過去,又覺得單單隻看文字根本不能表達出她萬分之一的委屈情緒,於是,秦檸小臉一擰巴,把編輯框裏的字都刪了。


    隨後,咬著手指頭醞釀了一會,委屈兮兮地發過去了一條語音。


    此時另一國度,顧言剛從羅宮的審訊室出來,旁邊跟著兩名以“護送”名義看守他的衛官,按照規定,接受審訊這段時間,他隻能在聯邦總統的人員看守下,在他規定的兩點一線來往。


    在上車之前,不巧的是,羅宮外剛剛泊了一艘星艦,是霍知珩從艙門走了下來。


    霍知珩看到顧言從羅宮裏走出來,大概也猜到了什麽,走上前,朝顧言身邊的兩名衛官使了個眼色,衛官朝他點點頭,轉身上車等顧言了。


    “總統叫我過來,應該是要跟我談職務交接的事情。”霍知珩看了看顧言,“嘖”了一聲,“可算是要卸下這個職務了,替你的這半年,我每天都度日如年,指揮官這位置,並沒有當一名侯爵來得自在。”


    “不過說真的,當初我跟總統說好,我至多替你一年,一年以後你要還是沒有想回來的念頭,不管總統怎麽威脅我都不會再管你的爛攤子,沒想到……這才過了半年,你就回來了。”


    說到這裏,霍知珩語氣頓了一頓,把顧言上下打量一遍:“你真的隻是因為要消除邢斯淇才想回來的嗎?”


    顧言也看他一眼,“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止。”


    霍知珩說到這裏,唇角輕輕勾起來,沒有再往下問,收回視線走進羅宮了。


    而顧言也並沒有多做停留,坐上了車。


    等車子驅動以後,顧言順手打開通訊器,收到秦檸半個小時以前發來的消息時,很輕地蹙了下眉,立即輸入回複。


    大概隔了兩分鍾不到,秦檸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顧言看了一眼坐在前座看守他的衛官,盡管知道秦檸大概率不會說什麽聽不得的秘密,但還是不想讓旁人聽到她聲音,遂切換耳麥模式,點開了語音。


    秦檸又軟又糯的哭唧唧聲線立即闖進了耳膜,“顧言,我媽媽不準我出門,我過幾天不能去見你了,嗚嗚嗚……”


    顧言平視前方,麵無波瀾聽完這段幾秒鍾的語音,停了一會兒,又不動聲色地再次點開語音,重複播放。


    接下來五分鍾裏,顧言就這麽神色如常的在前座的衛官監督下,重複播放了一遍又一遍小兔子哭唧唧的奶音……


    直到秦檸又發了一條信息過來:qaq你又不在了嗎?


    顧言這才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回神過來,不怎麽甘願地將手指從那條語音移開,點開了編輯框回複:在。


    思索了一番實際情況,又回複了一條:那就不來。


    另一邊,秦檸看完這兩條冷冰冰的消息,仿佛都能想象出來顧言對她說這句話的冷漠語氣,頓時委屈壞了,忿忿地咬了一口垂在奶白小臉的耳尖。


    什麽叫那就不來……難道他都不想自己的嘛?


    秦檸這會兒全然忘了是自己這段時間一個勁兒撩撥著顧言要顧言親親摸摸的,就覺得自己現在特別特別的可憐。


    本來隻是回來看望一下父母,卻因為身體出現了受孕症狀,在還沒弄清楚懷孕了還是隻是假孕的狀況下,挨了爸爸媽媽一頓訓不說,現在還被媽媽關進了房間裏半步出不去……


    就因為他,她現在胸也痛痛的,還很容易躁動咬自己,連築好的巢穴都不能起到安撫作用了。


    她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沒有辦法去找顧言了,明明也就隻是想要他現在哄哄她而已嘛,隻要他哄一兩句,她肯定就乖乖的不鬧了,可是他連哄一下自己都不肯……


    秦檸越想越委屈,小手揣著腹部,小嘴一撅一撅地啜著奶灰灰的耳尖,眼角紅紅,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整個小兔子都要可憐死了。


    然而就在她腦補了這麽一通的時候,秦檸並沒有看到顧言沒過多久又發過來的一條消息,一直等到她低頭揉眼睛的時候才發現。


    【顧言】:我去找你也是一樣。


    秦檸看完這句話,愣了一愣,眼淚立馬憋住了,噙著水光光的眼睛,有一點呆懵的樣子。


    顧言要來找她……


    秦檸大概就是屬於那種被哄一下立馬就要得寸進尺再往上蹦一蹦的兔子,剛剛想的隻要被哄一句就乖乖的不鬧人的心裏話瞬間不作數了,她吸吸鼻子,飄飄然地回複:可是我現在就好想你,好想好想見你,你不想我嗎?


    “陳衛官,開快點。”


    另一邊,顧言看完秦檸的消息後,關上通訊器,向駕駛座上的陳衛官說。


    陳衛國以為顧言是有什麽急事要著急回暫居的公寓,怔了下點頭,提高了車速。


    ……


    秦檸並沒有想到的是,在幾分鍾後,一通來自顧言的視訊請求撥了過來。


    顧言請求跟她視訊……


    秦檸往窗門那邊瞄了兩眼,確定這會兒媽媽在廚房忙活著,爸爸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於是三秒鍾後,秦檸迅速趴進了她的巢穴被窩裏,點開視訊光屏,借著光屏的照亮,接受了顧言的視訊請求。


    顧言英俊好看的臉龐一下子出現在光屏上。


    顧言大概很少私下跟人視訊,他透過光屏攝像頭看過來的眼神,精準鍛煉過的銳利,讓秦檸後頸一緊,沒由來的想到他像是在跟下屬開遠程會議。


    一直到秦檸小聲咳嗽了一聲,顧言才慢慢調整了一下表情,問她,“看得到嗎?”


    秦檸偷偷吞咽了下口水,小聲說:“看到了。”


    她前夫好帥哦。


    想複婚,想立刻就跟他複婚。


    怕再耽擱下去,這麽帥的前夫就要被別的野兔子拐走了。


    顧言並不知道某隻兔子此時在想什麽,看到秦檸明顯是趴在被窩裏借助的光屏光線,而且眼眶也紅紅的,不由皺了下眉問:“眼睛怎麽紅了?”


    秦檸立即撇開妨礙她看顧言的兔耳朵,睜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剛剛揉的。”


    顧言不理解:“為什麽揉?”


    “就不小心揉紅的……”秦檸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指尖輕輕碰了碰光屏上的他,壓低聲音問:“顧言,審訊結果出來了嗎?”


    “還要再等一天。”


    秦檸看著他,抿了抿嘴唇,軟軟地問:“你真的會來找我嗎?”


    “等審訊結束,我會向總統申請,代表聯邦向之前一同前往天河星係參與清除煌族的組員發出邀請,共同搜尋邢斯的下落,我到時會出差去一趟r國。”


    秦檸頓時不怎麽高興了,耳朵尖都擰起了一小截,“就隻是因為公務嗎?”


    顧言雙眼透過光屏盯著她,“等拜訪過r國總統以後,我會抽出時間去辦一點私事。”


    秦檸這會兒咋呼咋乎的還處於躁動階段,腦子不太好使,聽完更是哼了哼又唧了唧,嘴角都要撇上天了,“什麽私事……你在r國還有認識的人嗎?”


    顧言注意到自己盯著小垂耳兔的眼神過於直白袒露,不太克製禮貌,遂沉斂了些微,點頭說:“嗯,聽說有隻小兔子因為不聽話被家長關起來了,我得去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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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嗚,是兔兔不夠甜還是你們不喜歡甜甜了,qaq昨天票票低了,你們投票票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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