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顧言是被呼嚕呼嚕的聲音吵醒的。


    顧言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埋在自己胸口上的兩隻毛茸茸的灰色長耳朵,小手乖乖埋在耳朵底下,腦袋微微拱動,是小垂耳兔奶聲奶氣地呼嚕著,以跪趴的姿勢將整個身體蜷縮起來趴在了他身上睡……


    她兩條小腿要掛不掛地耷拉在顧言胯部側位,幹淨淺粉的腳趾頭翹起來,時不時蹬兩下他胯部,類似是在做著刨土似的舉動……


    在短暫的沉默後,顧言沉著臉,伸手準備把這隻兔子給扔下床。


    但不巧的是,手指摸到了一團軟乎乎的小毛球。


    顧言動作頓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那應該是秦檸的兔尾巴。


    小小一團,比耳朵還要軟的觸感。


    自從秦檸被送到他這以來,他還從沒見秦檸冒出來過尾巴。


    想到這尾巴可能是垂耳兔不好意思露給別人看的隱私部位,顧言立即就鬆開了手。


    與此同時,原本乖乖趴著的小腦袋帶著疑惑,慢吞吞從他懷裏抬起來。


    秦檸剛剛睡醒,微卷的淩亂發梢垂在微紅的臉側,大眼睛轉了轉,小手軟乎乎一下一下捏著他領口,微微喘著氣小聲問:“老公,你剛剛是不是摸我尾巴了?”


    顧言神色冷漠:“……不小心碰到的。”


    結果話音剛落,不等他再開口驅趕,秦檸自己呼哧呼哧從他身上下去了,隨即捂著小尾巴啾啾跑出了他的房間。


    顧言看著慌亂逃竄的小垂耳兔,胸口上仿佛還滯留著淡淡香軟的氣息,皺了皺眉頭,一時有些形容不上來的怪異感受。


    他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


    正準備要下床時,顧言掀開被子的動作一頓,忽然視線撇向床頭櫃上放著的那一瓶藥上。


    他清楚記得自己昨晚服用了藥的,也記得秦檸爬進他被窩裏要陪他睡這事,但是最後卻好像是……


    他在沒有等到秦檸睡著之前,自己先睡著了……


    認知到這破天荒的一點,顧言更加覺得怪異。


    不過顧言向來更為傾向科學數據,並不太相信一隻垂耳兔躺在他身邊就能對他產生這樣神奇的療效,也就沒多想,隻當昨晚是一個意外巧合。


    顧言洗漱換好衣服出去時,看到秦檸已經乖乖坐在餐桌那等著了。


    抬頭看到他來,秦檸莫名埋下了小臉,幾根手指扒著桌沿,羞羞狀。


    顧言從秦檸的座位走過去,並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這回秦檸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尾巴毛毛都沒冒出來了。


    而在接下來,整個用餐的過程,秦檸都不太敢直視顧言,隻偶爾偷偷看一眼,連話也不說。


    直到用餐結束之前,家裏的星電突然響了起來。


    秦檸逃離似的第一時間跑過去接了,沒過一會,又慫噠噠抱著星電跑到喝水的顧言跟前,小臉仍紅紅的看著顧言說:“老公,總統夫人打來的。”


    顧言在接過來之前,平靜問了她一句,“你想去上學嗎?”


    秦檸滿腦子想的都是顧言撫摸她耳朵和尾巴的畫麵,聽到顧言問她,就暈乎乎地點頭說,“嗯……”


    顧言這才收回視線按下接聽,起身走到落地窗那邊,跟總統夫人商榷秦檸上學事宜。


    等差不多談妥以後,顧言掛了星電,剛要跟秦檸說一下上學的事情,一轉頭就冷不丁看到秦檸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他身後,正揪著兩隻兔耳朵。


    一看到顧言轉身過來,秦檸鼓起勇氣跨出一小步,快把兩隻兔耳朵埋到他胸口,哼哼唧唧地說:“老公,要摸摸。”


    顧言看著這家夥揪著耳朵要摸摸的樣子,“……”


    秦檸以為自己說得不夠明白,又大著膽子補充闡述要求,“要像昨晚一樣摸檸檸耳朵。”


    顧言仍然筆挺冷漠站著,隻在輕輕吸了口氣後,抬手按住秦檸腦袋,把她從胸口處推開,沉住聲道:“去準備一下,等會送你去報到。”


    秦檸沒聽懂他的話似的,被他推開以後,又想到了什麽,跑到廚房裏麵搗鼓了一會,很快抱了瓶酒過來,黑黑的眼睛很幹淨漂亮,睜大了看著他,很認真地慫恿說:“老公,喝酒。”


    顧言看一眼她手裏抱過來的紅酒,還沒等他問話,秦檸就又接著一臉天真地說:“喝了酒就可以摸檸檸了。”


    顧言:“……”


    這下徹底聽明白,這隻蠢兔子是覺得他昨晚是喝了酒才摸的她耳朵,所以現在自作聰明地還想要依法炮製哄他喝酒……


    顧言冷臉說:“再胡鬧就自己去報到。”


    秦檸一聽顧言這樣冷冰冰的說,頓時怯怯的拿開了紅酒。


    五分鍾後,秦檸老老實實坐上了顧言的轎車。


    顧言讓安弗改變路線先去一趟主城的星艦軍校。


    途中,顧言先是打開智腦光屏,輸入推遲軍事基地會議的指令,過了一會,餘光隱約瞥見一絲異樣,側頭過去,看到了坐在旁邊垂著臉微微亂喘的秦檸。


    此時此刻的秦檸,像是處於亟需安撫又得不到半點安撫的狀態,低著頭,有些焦躁地咬了咬手指。


    顧言沉默少頃,喚了她名字,“秦檸。”


    秦檸聞聲抬起小臉,鴉羽般的睫毛微微撲扇,咬著手指的唇泛著紅。


    顧言語氣平靜問:“怎麽了?”


    秦檸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有點害怕他再對自己冷臉,就不太敢說。


    但顧言卻清清楚楚從小垂耳兔的眼睛裏讀懂了什麽……


    隔了一會,顧言忽然把智腦關閉了,開口對秦檸說:“過來。”


    秦檸遲鈍的沒有反應過來。


    顧言卻沒了耐心,直接伸手把她拉過來,一隻手扣住她細瘦手腕,另一隻手從她發間慢慢滑下去,落在柔軟的長耳上,帶著薄繭的手指,動作平緩地一下一下地揉她的兔耳朵。


    秦檸猝不及防被他抓過去揉耳朵,被摸了一會,眼睛都微微泛紅了,但又因此得到了生理安撫。


    幾分鍾後,車子終於抵達軍校門口,顧言神色平淡把秦檸放開。


    秦檸卻羞得不行,埋著耳朵,一臉慫萌的模樣。


    -


    -


    (顧言:昨晚睡眠變好這事是個意外,跟秦檸在沒關係。


    (●--●)顧指揮官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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