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上午十點的柔光透過窗簾,落在了複式樓的小床上,張恩眨了眨眼,伸了個惺忪的懶腰,隨即便從床上翻了個身,又睡了個回籠覺。


    再過了十分鍾,張恩才依依不舍的從床上下來,感受著睡懶覺的舒適,感歎著自由職業的自由。


    當然,由奢入儉難,偶爾睡一次還成,睡久了就會磨滅人的精氣神,所以張恩非常克製。


    作為新的一天,張恩再次開始處理自己的工作事物了,他專門在朝陽的窗戶邊上擺了一張桌子,上麵放著簡單的一本本子,以及一隻筆,還有一本筆記本電腦。


    他今天主要工作有兩個。


    一個是擬定一份關於病鬼的合同,敲定他的工作內容。


    然後就是按照病鬼的特效定製一份劇本,按照這個劇本填充內容,敲定拍攝的基調。


    張恩先點了個外賣,在外賣來的這段時間裏,他很快就擬好了合同,和之前的大同小異。


    在薪酬方麵,依舊是三七分,並且提供食宿,沒有五險一金,因為張恩自己都沒有這種福利。


    而行動依舊是要嚴謹的根據導演的指令進行行動,不能隨意傷人,更不能暴露自己是鬼的身份。


    最後,張恩還加上了一條專屬於病鬼的契約,“幫助病鬼找到能治病的藥。”


    最後的最後,張恩還加了一條“所有解釋權歸張恩所有。”


    對此,病鬼欣然接受,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風先生”。


    紅色的字跡在頃刻間爆開,化作一蓬血霧消散而去,隻留下了一紙契約,印證著剛剛的場景。


    合同一式兩份,一份歸鬼保管,一份歸張恩,合同的效力由血字承擔,由血字約束雙方的行為。


    當合同生效的那一刻?雙方在短時間內不會有違約的行為?張恩的生命安全就有了保障。


    “風先生。”


    張恩輕輕的誦念這個名字,其實在昨天血字浮現的時候?張恩就對這個名字有所質疑。


    先生一般是敬稱?不是人名。


    根據這一點,張恩猜測這個名字背後的故事?有可能是曾經有一個稱呼他風先生的人死了,他就失去了自我?隻記得風先生這個稱謂。


    當然也有其他可能?張恩隨意猜測著,看著懸浮在窗戶邊上的鳳鈴,眼神平靜。


    這當然是他在為自己的劇本做設計,但更多的還是試圖去理解鬼背後的故事。


    就像當初對鏡子鬼所說的那般?不為拯救?隻為理解。


    隻不過病鬼也不會給出它的答案,這一切都是張恩的瞎猜而已。


    張恩搖了搖頭,將合同塞進了桌子裏,和其他三隻鬼的合同摞在一起,然後關上抽屜?將注意力放在了本子上。


    張恩在本子上劃了幾條線,然後落下了筆?寫了大標題。


    “第四個視頻大致:”


    這是繼《自己》《自救》《葬禮》後的第四個視頻,目標是參加“一定要有人火?為什麽不能是我”征文,從而一舉破圈。


    張恩打算製作一份純懸疑的劇本?讓大家真正的領略到鬼的無情。


    那麽鬼一共有兩種幹擾人的方法。


    第一種是大電影常用的手段?不斷的鋪墊恐怖情節?同時反向的營造安全環境,製造還能活下去的希望,讓讀者不自覺的躲進安全環境裏,在最後,破壞掉這安全環境,從而形成恐懼感。


    例如電鋸驚魂,咒怨這種,從開頭就一直鋪墊恐怖,最後你以為自己逃生了,實際是進入了更恐怖的場景,無論是從大方向,還是每一個小劇情,都是這麽處理的。


    張恩的第二個視頻《自救》也是類似的拍攝方法,一步一步的邁進深淵,卻以為自己在朝著光明前進。


    而第二種,則更適合短片拍攝。


    這種叫物極必反的規律,通過營造美好的幻象,一步一步的走上人生巔峰,但實際上暗地裏正在付出不為人知的代價。


    倘若在大電影中使用這種方法,那是撐不住一個半小時的內容的,勢必要融合第一種手段,但短片就不在意時長了,哪怕十分鍾,隻要劇情完整都是可以的。


    張恩在兩種方法中猶豫,最終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第二種故事走向。


    操作比較簡單,而且對於鬼的出場次數也能減少,減少了暴露的風險。


    而眼下張恩具備的優勢是,他擁有能讓人患病的能力,那或許能在疾病上做些文章,但顯然人類群演是不能用來病的,不然上一秒拍完戲,他們下一秒就去曝光“疤”工作室的恐怖情形了。


    看來隻能讓血衣繼續變身群演,然後讓病鬼去給血衣施加詛咒,產生變形。


    血衣加油!!!!你可以的!


    張恩暗暗給血衣加油打氣,並且暗自慶幸,自己的第一隻鬼是有變形能力的。


    至於畫鬼,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會了,她的戲份不太多,隻要充當打手就好了。


    疾病,好處,反轉,這就是這一部電影的基本定調了。


    張恩繼續劃了劃,在本子上寫下了人物細節:


    這一次,張恩還是打算現實生活的短片,民國風可以在以後大電影的時候再拍。


    那麽主角就依舊定為張恩吧,一個因為鬼而步步高升的青年。


    血衣就是龍套,病鬼就是背後的boss。


    完美。


    想了想,張恩還是寫下了從剛開始拍戲便一直強調的重點。


    “環境的渲染至關重要。”


    一個因為鬼而步步高升的人,一定認為成功是唾手可得的,那麽他就不會珍惜他現有的一切,因為得來的太簡單了。


    環境不能太亂,按照邏輯性而言,有錢人是可以請打掃阿姨清理衛生的,所以如果太亂,那就不符合邏輯。


    那麽這就是重要得點,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整體看著要幹淨,但實際上卻很亂。


    那體現的方式有兩點。


    第一,主角剛回到整潔的家裏,便將東西全部弄髒,因為他明白第二天還會有阿姨打掃。


    第二,主角的外表要足夠的髒,不隻是表麵,還有行為,因為阿姨是沒有辦法幫他整理外貌的。


    張恩寫寫畫畫著,比之前要仔細許多。


    或許是壓力越來越大,他越愈發的謹慎,當然這不是壞事。


    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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