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的出現和消失都足夠的突如其來,像曇花一樣,開放與枯萎都在那一刹那。


    張恩原本想在紙上寫下自己提出的問題,但筆剛剛接觸紙麵,血字便已經消散。


    所以看來和血字交流這件事情並不實際,血字隻能做到單方麵的傳遞信息。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情況,而暗裏張恩並不這麽認為。


    例如血字是怎麽知道張恩的名字,又是怎麽了解張恩的每一次視頻發布?連數據和成效都了如指掌?


    會不會無法交流隻是血字不想“正麵”回複張恩的問題,而暗地裏,一直有一雙眼睛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呢?


    它一直都知道張恩的情況。


    張恩不得而知,必須得在更多的實踐中,才能得出關於血字的結論。


    在此之前,張恩關注的還是血字本身的內容。


    “東郊廢棄工廠裏完成一場捉迷藏的遊戲,勝利後可以獲得一名‘化妝師’。”


    張恩輕聲呢喃,隨即腦海中的思緒轉動。


    毋庸置疑,這化妝師肯定是鬼才能給鬼化妝。


    而在妝發上,張恩確實有點不滿。


    血衣雖然可以改變形象,但那些形象如果不通過畫麵暗沉或者其他技術處理,是很難發現他是一隻鬼。


    李畫兒是依靠著自己被燒爛的半張臉,同時借助視覺誤差形成的畫麵。


    取頭鬼更是最直接的取頭。


    這些都跟他們的外形沒有關係,他們雖然同樣能製造恐怖效果,但卻有了局限。


    在公認的恐怖片裏,像《咒怨》裏的伽椰子,眼睛能自己流出血淚,貞子頭發披在前頭,頭發底下是一雙倒瞳,電鋸殺人犯帶著麵具,像個變態。


    他們無一不具備極其震撼的外形,而這外形加分在影視效果上是加分非常多的。


    盡管妝發很重要,但張恩依舊不敢讓人類為鬼化妝,化妝的效果其次,暴不暴露鬼身份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鬼演員是張恩最大的秘密,他不希望被任何人發現。


    [嘀嗒小說.didaxs.info]那這個鬼化妝師……看來是非去不可了。


    盡管每次血字都說有的選,實際上根本沒得選。


    它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拋出無法拒絕的誘人條例。


    這一次的遊戲範圍並不在家裏,也跟鏡子無關,而是東郊的廢棄工廠。


    當時這個工廠廢棄還傳的蠻廣的,隻不過和鬼無關,隻是因為汙染太大了,被強行關閉罷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遊戲場所,廢棄的工廠幾乎沒有人靠近,張恩可以放心的大展拳腳而不被人發現。


    當然他要是死在裏麵了應該也不會被人發現。


    張恩用筆戳著本子,心裏想著這一場的遊戲規則。


    這是一場雙向的捉迷藏遊戲,張恩需要找到信物的藏身地,同時也要隱藏自己,不被小男孩發現。


    所以他不能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不動,必須四處行走,從而尋找到目的,但行走就必然容易和鬼撞見。


    工廠就這麽大,哪怕流水線分的再遠,往往也一目了然。


    而且張恩完全不知道信物的模樣,又要如何去分辨?


    困難是一山比一山高,張恩呼出一口濁氣,用兩道杠劃開了上文,從心調整心情,寫下了“解決問題”。


    首先按照張恩過往的遊戲經驗,完成副本一共有兩個目標,一個是及格,一個是完美。


    如果血字說的是完美解決計劃,那及格的目標,應該就是信物沒有找齊,但是也沒有被鬼發現。


    而且被發現的下場,除了遊戲失敗之外,一定還有生命危險。


    這就是張恩最起碼得達成的目標,可以不找信物,但一定要不被發現。


    第二點就是要準備的東西。


    廢棄的工廠夜晚一定悄無聲息,任何一點聲響都容易引起鬼的注意。


    所以一定得弄一雙消聲的鞋,避免走動時發出聲響。


    還有夜晚太黑了,張恩不一定能看見路,他還得租一個夜視儀,至於為什麽是租,是因為他上淘寶看了最便宜的夜視儀要五千。


    還有放置信物的袋子,總不能一直將信物拿在手裏。


    還有防身的工具,血衣和畫鬼一定得帶上,取頭鬼的人偶也得攥在手裏......


    張恩在本子上寫下自己的想法,認真的準備著這一次“捉迷藏”遊戲的細節。


    盡管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東西,可能根本就沒有用,比如鬼可能沒有耳朵,所以跟聲音毫無關聯。


    又或者工廠在月光的襯托下足夠的明亮,根本用不到夜視儀。


    但張恩依舊不遺餘力的準備著。


    像每一場考試不會考你的全部知識,但偏偏學的越多的人越厲害,準備的越充分,準沒錯。


    張恩在紙上盡善盡美的擬定著規劃,而在認真工作中的時間也是飛逝的。


    時間從早上走到了下午,當張恩的肚子忍不住抗議時,他才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是時候了。


    是時候吃個飯,同時去這個“東郊廢棄工廠”,探查一下實際情況了。


    ......


    東郊廢棄工廠雖說在郊區,但路程也隻是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而已。


    張恩搭載著公交,在搖晃中,抵達了站點,又從站點跟著導航走了一段路後,看見了工廠的模樣。


    工廠是工業化的象征,而這廢棄的工廠,更是龐然大物。


    一根根竄天的煙囪直立著,龐大的工廠像是沉睡的猛獸,隻要動起,將會驚動整個周遭的環境。


    但哪怕他在恢弘磅礴,它現在最終還是因為環境汙染的問題而停工,現在......隻是一片遊戲的場所罷了。


    他的過往不是張恩關注的地方,他所關注的是工廠內部的設施。


    張恩從鐵片圍成的牆壁爬了進去,隨即看向了周遭。


    這個工廠非常龐大,如果要尋找信物,可能玩上三天三夜也未必找得到,但張恩相信這個遊戲的難度應該不會設置在這些無厘頭的地方,按照捉迷藏的慣例,很可能是限製在一個區域裏。


    這還得看晚上的遊戲情況了。


    而工廠的主要區域,是一片由流水線構建成的施工區,巨大的設備可以提供一個不錯的容身之所,但相對的,信物也難找了許多。


    張恩繼續勘察著周遭的情況,而時間,正在一點點的流逝。


    距離夜晚十二點,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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