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蒔出擔心傷了焱叔的心,師母有孕在身,師父一有時間便去陪師母了,的確是焱叔陪伴他的時間要更多一些,“隻是覺得有些時候,爹爹與娘親對我有些冷淡,似乎不大喜歡我。”


    “怎會。”焱霖轉而安慰蒔出,“神尊教你劍法,帝後帶你玩樂,聽聞風臨傾再現,神尊與帝後極有可能是去凡間處置他了。”


    “好吧。”這個理由蒔出聽著信服,“焱叔為何這般維護爹爹?”


    “焱叔跟隨你爹爹已有十萬餘年之久,你說呢。”桃扇點在蒔出的小腦袋瓜子上,“走,焱叔帶你去天宮吃雷澤的喜酒去。”


    “嗯。”


    凡間,鹿林山。


    “良兒,為夫的手有些疼。”


    玄帝將手遞與寂良,秋千已經做成,他頗有成就感。


    “讓吾瞧瞧。”


    這次沒有破皮,隻是有幾處通紅。


    “吾給夫君吹吹。”吹完後,寂良又揉了揉細嫩手掌,“夫君還痛嗎?”


    “好了許多。”玄帝握上寂良的手,帶她去試秋千,“良兒坐上來試試。”


    寂良坐在秋千在,玄帝在她身後輕柔推著。


    “如何?”玄帝問道。


    “甚好。”寂良回眸一笑勝星華,“謝謝夫君。”


    “良兒喜歡便好。”


    “夫君,再推高一些。”寂良聲線歡快,她終於瞧見夫君笑了,夫君笑起來真好看,如星辰入河絢爛。


    “明日元宵節。”玄帝答應寂良,元宵節陪她去看花燈,“我們一早下山,天黑前回來。”


    “嗯。”


    隱藏在藍眸深處的悲涼,玄帝無法看到。


    深夜,趁夫君睡著後,寂良輕柔起身,去了竹林中修煉。


    明日正好,藍靈兒她們能修成人形。


    “明日,你們便去找下一個主人。”寂良對九珠說道,“吾不能與你們在一起了。”


    “除了闖禍,吾並未為夫君做過什麽。”


    回想起與夫君共同度過的這段時光,輕揚的唇角帶有苦澀。


    第二日,寂良與玄帝去了山下集市。


    玄帝在猜燈謎,寂良則是安靜的站在他身旁,癡望著他。


    “公子好厲害,可選其中的一個花燈作為獎勵。”


    “良兒喜歡哪個?”玄帝轉頭看向寂良,卻發現寂良淚眼朦朧,“良兒這是怎麽了?”


    “方才有風吹過,眼睛裏進了沙子。”寂良連忙擦拭眼睛,調整情緒,好讓自己看起來十分開心,“一會兒就好了。”


    “讓為夫看看。”玄帝輕柔掰開藍眸,除了清淚,未看見沙子,他還是吹吹了藍眸,“好些了嗎?”


    “嗯。”


    玄帝為寂良選了一個花燈,牽著她的手,走進一家酒樓。


    “夫君,吾想吃元宵。”


    兩人才剛坐下,玄帝便又起身,帶她去吃元宵。


    “夫君喂吾吃。”藍眸帶著期盼,寂良嫣然一笑說道。


    玄帝吹了吹湯勺上的元宵,喂到寂良嘴邊。


    “夫君喂的真好吃。”寂良吃下元宵,滿臉皆是幸福的笑容。


    難道是他的錯覺,為何玄帝會覺得寂良的笑中帶有苦澀,正當他要問出口時,寂良大膽的將口中元宵回喂給了他。


    玄帝愣了一下,“良兒可還想吃別的東西?”


    “沒有了。”寂良搖頭說道,“夫君,吃完元宵,吾們就回去吧。”


    “嗯。”


    白蘇蘇與窮奇也在集市上逛花燈,她驚奇的指向寂良,“窮奇你看,那位女子是不是太像寂良了。”


    “確實很像,不過天下之大,相似之人大有人在。”


    “也是。”那位女子眉目含情的凝望身旁男子,怎可能是寂良,寂良的眼裏隻有玄帝,“我們出來也有段時間了,明日回九塵山。”


    “好嘞,隻是還未查到風臨傾的下落。”


    “風臨傾如同蒼蠅那般,還會再出來惡心人,不急這一天兩天的。”


    他們隻能看到玄帝的側顏,因此,斷定那人絕不會是寂良。


    吃完元宵,寂良一手提著花燈,一手被夫君握著,朝鹿林山方向走去。


    玄帝停下腳步,買了一個糖人遞與寂良。


    “謝謝夫君。”


    “良兒以前很少‘謝謝’為夫。”


    “吾以前不懂事。”


    因為要拿糖人,寂良便鬆開了夫君的手。


    “花燈讓為夫拿著。”


    “不重,吾拿得了。”


    寂良完全曲解了玄帝的意思,玄帝是想讓寂良騰出手來,好牽住她。


    “良兒今日有些不對。”


    寂良心中一慌,不動聲色的說道:“出來久了,有些累了。”


    “到了無人的地方,良兒可用靈法回去。”


    良兒確實不善走路,先前皆是他抱得要更多一些。


    回到林中木屋,天還未黑,寂良在蕩秋千,玄帝在院中撫琴。


    “如果吾沒有出現,夫君是不是會過得更好一些?”凝視夫君,寂良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吾將夫君變成了凡人,夫君一句責怪吾的話都沒有。”


    “良兒,良兒……”


    寂良發呆入神,玄帝連喚了幾聲,皆未有回應。


    玄帝起身走到寂良身前,良兒今日有些怪怪的,似有心事。


    秋千早已停止不動,隻是寂良還未覺察到。


    “良兒。”


    寂良回過神來,“嗯?”


    “有心事?”玄帝問道。


    “沒有心事,隻是在想明日吃什麽好。”寂良露出笑臉,問向夫君,“夫君想吃陽春麵還是喝粥?”


    “都可以。”手掌在柔順的雲發上揉了揉,“這些日子,辛苦良兒了。”


    “與夫君在一起,不辛苦。”寂良打著哈欠,她有些困了,“夫君,吾困了。”


    “為夫也覺得累了,進屋休息吧。”


    “夫君抱。”


    寂良張開雙臂,等待夫君來抱她。


    玄帝抱起寂良,進屋休息了。


    “良兒……”


    玄帝雖有困意,但還有些心神不寧,他總覺得寂良有事瞞著自己。


    寂良發出輕微鼾聲,她依偎在夫君懷裏已經睡著了。


    玄帝輕吻白皙額頭,露出淺笑,但願是他想多了。


    玄帝剛一睡著,寂良便醒來,藍眸含淚朦朧,凝視著心愛之人。


    “吾一直藏有一個秘密,沒有告訴夫君。”寂良淚眼含笑,“夫君定然不會相信,其實,吾比夫君還要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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