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四。


    距離那天敖氏老族長的突然來訪,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敖宇在老族長麵前很是出色的表現了一番。


    得到了老族長在這番風波中保住他小命的承諾,讓敖宇內心的底氣稍微足了一些。


    底氣足了,整個人的精神就飛揚起來了。


    雖然這些天敖宇還是和之前謹小慎微的時候一樣。


    每天拉著林樂安巡街,同時不接受任何灰色收入。


    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變化。


    但是跟在敖宇身後的林樂安,可是能夠直觀的感受到,自家頭兒這段時間的心情很好。


    林樂安跟在敖宇身後巡街,巡到一個四周沒啥人的地方後,問道:“頭兒,您最近遇到什麽高興的事情了,說出來讓我也樂嗬樂嗬。”


    “嗯?!”


    敖宇歪頭看了看林樂安,沒想到這貨居然發現了自己心情的變化。


    不過敖宇轉念一想,自己這幾天的表現雖然沒有什麽變化。


    但是那種心情的轉變,的確是表現的有些大了,瞞不了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人。


    敖宇當然不可能將老族長夜訪的事情說給林樂安聽。


    畢竟這貨才跟了自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雖說名義上是自己的馬仔,忠心也不用懷疑。


    可嘴巴嚴不嚴,還值得觀察一番。


    於是敖宇隨便找了個開心的事情便說道:“也沒有什麽太高興的事情,不過是今天是我入職一個月的紀念日。”


    入職一個月?紀念日?


    林樂安聽著敖宇嘴裏蹦出來的新名詞,一開始沒懂,但稍微回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


    可這一明白過來敖宇開心的事情後,他自己倒是不開心了。


    因為平日裏敖宇的年紀比他大,他喊著敖宇頭兒,倒沒覺得有什麽。


    可是如今被敖宇這個入職紀念日一提醒。


    林樂安才反應過來。


    敖宇這才入職兵馬司一個月,就特麽的混成了百戶。


    他已經入職兵馬司五年了,還特麽隻是一個差役。


    這中間的差距,真的是很難讓人開心的起來。


    “咦?小林你的臉色怎麽了?難道我過紀念日,你不開心。”看到林樂安臉色暗淡了下來,敖宇開口表示你不能這樣,得給我笑起來。


    “不不不!”


    林樂安又不傻,連忙反駁,同時機靈的轉移話題:“我是突然想到這些天,日子過的好像有些太平穩了。


    而且倉庫的孫有福放出了狠話,結果沒有後續動作了,那天王百戶說是要給咱們東角巷安排商戶開分店,後續也沒有動作了。”


    “嗨!我當你擔心啥呢!”


    敖宇擺了擺手道:“他們有動作才怪了呢!”


    “怎麽說?”林樂安問道。


    敖宇解釋道:“先說老王的事,那天我就請了他半頓麻醬麵,你覺得老王那種人,還會吃力不得好的繼續幫咱們東角巷搞建設嗎?”


    “不會!”林樂安猛地搖了搖頭,在東角巷他呆的時間長了,對於隔壁東直巷的王百戶為人,還是有些聽聞的。


    敖宇又說道:“再說孫有福的事,他一個衙門倉庫的主管,雖然地位上享受百戶的待遇,但是在權利上,真的沒法和我這個百戶硬著來掰手腕。


    頂多也就是在後勤方麵,惡心惡心我而已。


    要不是看我抓了玉臨風,算是惡了右相一派的一些人。就孫有福這種貨色的人,根本不敢在我麵前冒頭。


    可如今沒幾天就是右相渡劫的時候了,右相此時需要的不是沒事找事,而是不要出事。


    他真要是為了弄我而惹出了麻煩,他自己是吃不了,兜著也走不了。”


    “原來如此,還是頭兒您看的通透啊!”林樂安恰到好處的奉承了一句。


    敖宇裝作很是受用的模樣,先謙虛、後鼓勵道:“哪裏哪裏,我隨口一說而已,你要是跟在我身後學一陣子,你也可以的。”


    “一陣子哪夠,起碼還得頭兒您多栽培幾年。”林樂安又是一記恰到好處的奉承。


    看林樂安的這兩次接話,敖宇不由得對林樂安另眼相看了,道:“就你墊話的這個水平,努力鑽研下去,不會比天下第一瓢客嚴老爺子的獨子於大家(於謙)要差。”


    林樂安:“……”


    神特麽天下第一嫖客的獨子,不過林樂安也習慣了自家老大嘴裏,時不時的蹦出幾個莫民奇妙的詞語。


    “好了,不跟你扯淡了,吩咐你件事情做。”敖宇招呼林樂安將耳朵湊進一些。


    合著您也知道自己在扯淡了,閑著沒事就扯淡,不覺得蛋疼嗎?


    不過最後林樂安還是附耳過去了。


    沒法子,小弟就是這麽悲催。


    “你去胭脂樓一趟,給我把今晚玖兒姑娘的時間給定了。”


    “玖兒姑娘?哪個玖兒姑娘?……莫不是最近名氣很大的青丘玖月!頭兒,您……”


    從疑惑到震驚,再到震驚的說不出話,林樂安隻用了一句話的時間,就完成了整個情緒的變化。


    看到林樂安的這個反應,敖宇很是臭屁的清了清嗓子,“不然呢,這白玉京城裏,還有第二個胭脂樓、第二個玖兒姑娘。”


    “……”林樂安好想給自己麵前這個裝逼裝的有些過分的頭兒一拳。


    好在林樂安最後忍了下來,說道:“頭兒,青丘玖月是清倌,晚上是不接客。”


    “誰說我是去當嫖客的,報我的名字,就說我晚上找她有事談。”敖宇很是自信的說道。


    林樂安:“……”


    晚上有事談?


    你這糊弄鬼呢!


    什麽事不能大白天的談,非得晚上去談。


    怕是隻有和床有關的事情了。


    不過勸了一下沒勸過,林樂安也沒有打算繼續再勸,而是朝著敖宇伸出手。


    敖宇看著林樂安伸出來的手,不解道:“什麽意思?”


    “錢啊!沒錢怎麽定姑娘、定房間啊!”林樂安理所當然的說道。


    敖宇啪的一下把林樂安的手打回去,道:“什麽定姑娘、訂房間,你這個人的思想,怎麽那麽邪惡啊!


    都跟你說了,我是去談事情的,給什麽錢?!


    給錢性質不就變質了嗎,那就成了交易,傳出去人家姑娘清倌的名頭還要不要了。”


    草!


    我的思想再邪惡,也比不過您的這操作離譜啊!


    您這都大晚上去和人家清倌的姑娘談事情了。


    這性質本來就變了好不好。


    而且無論給不給錢,這事情傳出去,人家姑娘清倌的名聲都要不了好不好!


    最後林樂安是在忍不住了,還是吐槽了一句,“頭兒,您繞這麽多彎幹什麽?直接跟我說您想白嫖不就完了嗎!不過我可提前給您打個預防針,您白嫖我管不著,但人家要是不讓您白嫖,我也沒法子,胭脂樓後麵背景可深著呢。”


    “這叫什麽話,我怎麽就白嫖了?給錢了叫瓢,不給錢那就不是瓢,白嫖是哪裏來的詞。”


    敖宇表示自己不是白嫖黨,不過也怕青丘玖月不給麵子,不答應晚上和他談事情,又連忙吩咐了一句,“你別找其他人,直接找老鴇,然後提我的名字,再提一嘴玉臨風案的情報,最後再說我想晚上和青丘玖月姑娘談談的要求。


    如果這樣人家還不答應,表示要給錢,你幫我墊一下,過幾天發俸祿了,再還你。”


    林樂安一臉震驚的看著敖宇。


    他在兵馬司混了這麽多年,也看過不少道德敗壞的人物。


    可從來沒見過敖宇這樣的,居然讓屬下墊付嫖資。


    關鍵是以他對敖宇的了解,借了敖宇錢,那你基本上就別指望往回要了。


    但形式如此,他拗不過敖宇的大腿啊!


    最後林樂安失魂落魄的朝著胭脂樓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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