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外,敖宇家四合院門口。


    跟老王說了地址後,老王轉頭就回家討麻醬去了。


    而敖宇則帶著林樂安和王誌遠回家去了。


    路上敖宇還順便買了十斤掛麵,花了五個銅板,兜裏還剩下不到十個銅板。


    “頭兒,您家裏還住著誰啊?”


    林樂安看敖宇家門口沒有上鎖,就以為敖宇家裏住著人,故有此問。


    “沒住著誰?我一個人住啊!”敖宇利索的推開門,然後扭頭好奇的朝著林樂安問道。


    “啊!那您家遭小偷了,鎖都給您撬了。”


    林樂安驚呼一聲,繼續說道:“這小偷太目無王法、無法無天了,連您家的鎖都敢撬,不知道您是咱們兵馬司的百戶嗎?”


    聽到這裏,敖宇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林樂安為何問自己家裏是不是住著誰,一聽自己說是一個人住,馬上就說遭小偷、鎖被撬了。


    好心是好心,但是用詞不當。


    鎖是自己給拍掉的,因為這些天一直忙,也沒有發俸祿,他還沒來得及去買。


    故而這目無王法、無法無天,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敖宇那裏能忍。


    隨即就是一個巴掌拍在林樂安的頭上,發出了清脆的“啪!”聲。


    敖宇:“放什麽屁呢!這附近誰敢撬我家的鎖,這鎖是我自己撬的。”


    林樂安:“……”


    他就是想要在敖宇麵前活躍的表現一下,可怎麽也想不到這一茬啊!


    正常人誰特麽會撬自家的鎖,沒帶鑰匙嗎?


    就算沒帶鑰匙。


    大家都是修仙者,不會翻牆進去拿嗎?


    犯得著把鎖給撬了嗎。


    一番小插曲之後,敖宇領著兩人就進去了。


    走進四合院,敖宇客氣的招呼兩人隨便坐。


    林樂安和王誌遠一開始哪裏敢坐,畢竟敖宇是大佬,他倆是小弟。


    他倆還想著給敖宇打個下手呢。


    可是兩人轉念一想就愣住了。


    他倆好像還真的隻能隨便坐坐了。


    因為敖宇這頓飯太簡單了,根本沒有他倆打下手的地方啊!


    就特麽燒點熱水、下點麵就可以了。


    練麻醬都不需要兩人調,因為麻醬還在路上。


    最後還是小王眼尖,發現敖宇的四合院裏,挖了個小池塘,沿著小池塘的邊,還開辟了一處小菜園,種了些蔥蒜薑。


    這麻醬麵雖然主要吃麻醬,但是放些蔥蒜也是很合適的。


    於是王誌遠提議道:“敖百戶,要不我和小林幫你洗點蔥、剝點蒜。”


    “洗點蔥、剝點蒜?”


    敖宇故作迷茫道:“什麽蔥、什麽蒜?”


    王誌遠一愣,你家院子裏有蔥蒜,莫非你不知道。


    然後王誌遠用眼神給敖宇示意了一下小池塘邊的蔥蒜薑。


    敖宇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道:“哦!你看錯了,那不是蔥蒜,那是我養的盆栽。


    再說了,麻醬麵吃的就是個麻醬,摻著其他的東西,味道就不純了。”


    小王王誌遠:“……”


    神特麽的盆栽,我活了這麽大,還能連盆栽和蔥蒜都分不清嗎?


    也就是如今的洪荒還沒有指鹿為馬的成語。


    不然王誌遠怕是要對這個成語的理解加深不少。


    ……


    水一燒開,然後掛麵往鍋裏一下,蓋上鍋蓋再等一會。


    這麻醬麵裏的麵,就好了。


    抄出麵,敖宇再將熟透了的熱麵,在拔涼的井水裏一過。


    頓時熱麵就涼了下來,變成了適合大口大口吃的溫度了。


    隻等著老王把麻醬拿來,這麻醬麵就好了。


    等待的過程中,敖宇吩咐林樂安和王誌遠,從屋子裏搬個桌子和四把椅子。


    一會大家就圍在院子裏吃麵了,亮堂些。


    剛剛把桌椅給辦好,就聽到“吱呀~”一聲。


    大門被推開,老王托著個瓷罐就走了進來。


    敖宇連忙上前去,忙不迭的要接過老王手裏的瓷罐,笑道,“老王,你來的真是時候。”


    “嗬!”


    老王並沒有對來的是時候而感到開心,隻是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


    然後順手就把手裏裝著麻醬的瓷罐遞給了敖宇。


    接過瓷罐後,敖宇啥也不說,直接就拿了個筷子,把麻醬往四個已經分好的碗裏撥。


    一邊撥還一邊說,“自己拌啊!自己拌的,吃起來香!”


    不多時,四人和剛剛在茶館裏一樣,落座在桌子的四方。


    不過此時四人不說是喝茶,而是吃麵。


    “稀溜溜~”


    “呼嚕嚕~”


    “吧唧吧唧~”


    “撲哧撲哧~”


    四個爺們四種吃飯的聲響,一個小小的四合院,突然就奏起了吃飯的交響樂。


    本來老王是計劃著在吃飯的時候,套套敖宇的話、摸摸敖宇的底。


    可如今吃了敖宇這麻醬麵,老王突然對於一句玩笑話,有了疑惑。


    這特麽吃飯,怎麽就堵不到嘴了呢!


    他的嘴就被麻醬麵給堵的很嚴實。


    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啊!


    唯一能發出的聲響,就是那吧唧吧唧的吸溜麵條的聲音。


    這不行!


    一頓飯真要是就這麽沉默的吃完,他何苦來受敖宇之前的那番戲弄啊!


    此時老王已經察覺過來了,知道敖宇下午的幾個提議,就是在戲弄他。


    老王嘴一抿,配合著上下門牙的咬合力,將嘴裏的麵條咬斷,匆忙下咽後,看著敖宇說道:“老弟!咱們不喝一盅?”


    敖宇聽了老王這話,抬了下頭。


    然後猛地一吸,麵條哧溜一聲的就進嘴了。


    敖宇稍微嚼吧嚼吧就咽下肚,手連筷子都沒有放下,搖了搖頭說道:“喝什麽酒啊!酒太辣了,影響味蕾,喝了酒就吃不出這麻醬麵的味道了。”


    老王:“……”真看不出來,你特麽還是個美食家啊!


    看老王無語了,敖宇準備緩和一下氣氛,道:“要不咱倆以湯代酒,碰一碗。”


    聽了敖宇這話,老王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麵碗。


    裏麵哪裏有湯啊!


    隻有被少量井水稀釋了一下的棕黑色麻醬汁。


    這麻醬汁雖然被稀釋了一些,但老王可是非常這玩意到底有多鹹的。


    這一碗要是下肚,那不得齁死。


    “別說了,吃麵、吃麵。”老王搖了搖頭的說道。


    他已經放棄套話、摸底的這個目的了。


    敖宇看老王這個模樣,就知道這貨已經徹底老實了。


    估計已經對自己的請客產生了恐懼心理。


    再也不敢讓自己請他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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