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女的藤蔓仙舟,是以女人的情緒脈絡編織而成,


    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情緒變化是天底下最讓人捉摸不透的東西,沒有任何規則而言。


    結果被布條男抓住一枝要害,輕輕一抽。


    三丈長的藤蔓仙舟瞬間肢解,轉眼化為枯枝敗葉,茲茲冒起了毒煙。


    布條男手一鬆,差點毒到手。


    聖魔宗九人立即散開,立在九棵高大的枯木上,呈九麵合圍之勢。


    布條男懸空立在中間。


    其修為似乎隻有元嬰,並不高大的身形自帶凜冽的氣場,渾身散發著極其危險的氣息。


    聖魔宗一代不如一代?


    求仁君鷹鼻聳動,狐眸微凝。


    這人聲音很古怪,似帶著某種蒼莽的冥音,讓人聽不出本音。


    黑袍上刻印著一些複雜難民的符號,跟使徒的著裝有些類似。


    但其身姿靈壓中,又帶著一絲魔宗的烙印……


    “你是誰?”


    求仁君沉聲問道。


    布條男沒有回應,反而盯著陸平天的方向,一雙宛如深淵烈火的瞳孔洞悉著一切。


    “天魔之軀,早點培養或許是個人物,可惜時代等不到你成為強者了。”


    陸平天恢複體力,徐徐閉目,再驀的睜開。


    天,也跟著睜開了眼。


    暗淡如霞光的眼瞳,仿佛與天空大道融為一體,分不清彼此。


    驀的拔劍。


    一劍斬出——


    血光一染,方圓數十裏的叢林,循影倒地。


    斬出一塊扇形盆地來,細看去,斷木的橫截麵全是赤血魔紋。


    這一劍,速度快到了肉眼無法察覺的地步。


    布條男巋然未動。


    其所在的空間驀的折疊,又轉瞬折疊回來。


    讓他避開了劍斬。


    一身黑袍靜如止水,甚至沒被劍氣帶起的狂風掀起波瀾。


    求仁君狐眸微凝。


    空間折疊!這不該是元嬰境修士所能施展的法術!


    布條男剛折疊空間,避開陸平天的天魔劍斬,八道毒刺藤蔓已經困住了他的身體。


    空間驀的扭曲,竟按照毒刺捆綁的反方向逆轉開。


    布條男借此掙脫了毒刺。


    甚至取出一個小瓶,在毒刺上滴了一滴神秘藥水。


    以毒攻毒!


    刺藤瞬間枯死了……


    “這種水貨也能當長老嗎?”


    布條男負手而立,巋然未動,自始至終都是空間在動,人卻沒動。


    求仁君布局多時,收起掐訣之手。


    “白棺。”


    一道半透明的白棺,自布條男四麵八方合圍。


    這是一道凝固空間的結界。


    仿佛是一個立方冰川,將布條男凍結在其內。


    “若是完美的白棺,我可能已經死了,可惜細節之處還是有漏洞。”


    布條男四周空間,自動凝結出一道球形血紋。


    “輪回血祭。”


    身形螺旋扭曲,轟然爆開。


    白棺裏全是血。


    “自殺了?”


    與此同時,陸平天一劍之後,虛弱的盤膝坐在樹枝上。


    忽然!


    其身後出現一道球形血紋,原地複刻出布條男的肉身。


    “我找你談談。”


    布條男自殺式轉移了肉身,來到陸平天身後,抓著他的肩膀,一個空間折疊遁走了。


    紫藤女雙眸一動,數道高階藤蔓就地纏住布條男,隨其遁走,被扯入折疊的空間裏。


    突然!


    一道黑色的火焰從空間深處蔓延而出,瞬間吞噬燒毀了藤蔓。


    這給求仁君一息時間。


    “追劍。”


    袖間黑影一閃,一劍如電飛出,追入折疊空間。


    求仁君運合體境靈壓,禦劍直追陸平天,轉眼掛著陸平天破空而出。


    結果發現,竟一劍插在了天魔劍的劍柄上。


    留下了天魔劍,卻追丟了陸平天。


    布條男金蟬脫殼,帶人溜之大吉。


    一個元嬰修士,就這麽在光天化日之下,從兩個合體境和分神境大佬手中奪走了陸平天!


    紫藤女感覺去了趟宗秩山,一切都變得不正常了。


    “還追不追?”


    一位有著元嬰修為、卻完全插不上戰鬥的聖魔宗執事問道。


    紫藤女搖了搖頭。


    “不可能追到了。”


    元嬰執事麵露震驚。


    “連求仁師叔也沒辦法麽……”


    “本宗好不容易出了個天魔之軀,總不能這麽隕落了吧?”


    求仁君雙腳落地,仔細查看百棺內部的輪回血紋。


    “終究隻是個元嬰修士,會些旁門左道罷了,不管是殺人還是抓人,他完全可以等陸師侄落單,沒必要選擇這個時機,他甚至連天魔劍都沒要。”


    “那是為了什麽?”


    “來的這麽急切,又隻帶走了陸師侄,或許和我們剛離開的宗秩山有關係,他想要的也許隻是一手情報……”


    紫藤女驀地醒悟。


    “你是說蕭然!到底是誰在打探蕭然的消息?”


    求仁君道:


    “無炎城事情之後,誰都想打探蕭然的消息。”


    紫藤女若有所思。


    “此人功法的體係雜亂無章,卻又對各類功法運用自如,仿佛什麽功法都會,其中很多,甚至是聖魔宗禁術的變招。”


    這倒提醒了求仁君,他似乎想起來什麽,忽然道:


    “你還記得聖魔宗曾經有一位擅長鑽研各類禁法,後來被幽冥吞噬的天驕嗎?”


    “你是說——”


    ……


    混沌城東邊森林。


    某枯木下,圍著一圈火焰。


    周圍都是虎視眈眈的獸潮,卻始終不敢踏入火焰圈一步。


    陸平天靠在枯木根前,麵色蒼白,寵辱不驚,滿臉“朝聞道,夕死可矣”的表情,仿佛整個人都是蕭然的形狀了。


    布條男給他喂了顆丹藥。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時候天賦也是一種掣肘。”


    陸平天閉目運力,試著融入黑暗森林,確定自己的位置,嘴上隻道:


    “你區區元嬰修為,能在求仁師伯麵前帶走我,還敢說沒天賦麽?”


    布條男負手立在他的麵前。


    “但你似乎沒有任何震驚。”


    陸平天平靜道:


    “因為我見過真正的天賦。”


    布條男蹲下身。


    “巧了,我剛好對你剛見過的這個人很感興趣,如果你不想被搜魂的話,我們可以詳細聊聊。”


    “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硬要說有什麽關係的話,也算是深不可測、遙不可及的心法導師。”


    布條男的深淵橘瞳微凝。


    “你是說,你敗給他了?”


    “對他,我是一敗塗地,於我自己而言,卻是人生第一次大勝。”


    “不用說的太誇張,我是不會殺你的,我唯一關心的,就是那個人真正的身份和實力。”


    陸平天忽然睜開眼。


    “你又是誰?”


    布條男側過身去,一言不發。


    陸平天冷笑。


    “你之所以能和我廢話到現在,是因為你搜不了我的魂,如今,我的道心上連天下連地,豈是你奇淫巧技所能參透?不告訴我你的身份,你殺了我也獲得不了任何情報。”


    布條男丟出一枚赤色木牌。


    木牌的中央刻了一個“南”字。


    ——聖魔令!


    陸平天一眼認出了木牌的來處,平靜的眸子裏終於露出一抹驚色。


    因為他也有幾乎一樣的聖魔令,乃是其師尊萬法長老親傳的明證。


    “你是六百年前……死在幽冥口中的南門子師兄?”


    “南門子,很久遠的名字了。”


    布條男徐徐歎了口氣,宛如深淵烈火的眸子裏,露出一抹追憶之色。


    陸平天沒見過南門子,但在師尊口中卻不時聽到這個名字。


    據說是研究禁法方麵的天才,修為不高,對各類功法卻鑽研極深,甚至改編許多禁法。


    結果,卻在某次天驕大會上被突入會場的幽冥給吞噬了……


    “被幽冥吞噬也能活下來嗎?”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如今我換了份工作,也換了新的名字。”


    布條男轉動中指上一顆看似平平無奇、卻不為外人所察覺的黑戒。


    腦海裏霎時出現一行文字——


    【小霧:聖魔宗陸平天於宗秩山劍塚升元嬰境,承天魔劍,敗於蕭然。】


    ————


    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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