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漆黑身影,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與殺意,朝著對方撲殺而去。


    轟隆!


    猶如兩塊隕石正麵轟擊在一起,在撞擊在一起的刹那之際,陡然爆發出巨響。


    下一刻,一道無形的氣浪突然四散開來,草葉被壓得低伏下來。


    那聲勢之巨,猶若雷石爆炸,傳蕩在整個東來鎮的上空。


    整個東來鎮的居民都被這聲音驚醒,一開始隻當是雷音,仔細一聽,又不是雷音,正當他們錯愕張望之際,又是一道巨響如炸雷般傳蕩開來。


    “不對!這不是打雷!”


    “這是什麽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聲響如此之大?”


    ……


    一根根火把在東來鎮各處亮起,猶如黑暗之中慢慢燃起的點點光亮,很快聚集在了一處,火光如同蜿蜒長蛇,將這個並不大的鎮子照得分外通透,猶如白晝。


    原本應該是沉寂的深夜,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人聲、犬吠聲大作,正當人們議論紛紛時,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陡然響了起來。


    “這是官兵?”


    “這些官兵好像不太一樣!?”


    眾人好奇地抬目望了過去,隻見一隊鎧甲兵士從門前穿行而過,不由得又多看了兩眼。


    並非是他們沒有見過兵士,而是如此裝束的鎧甲兵士,著實是他們第一次見。


    這鎧甲兵士軍紀嚴明,全身包裹在厚厚的鎧甲之下,就連那麵容上,都覆著一個青麵獠牙的惡鬼麵具。


    看那上麵模糊不清的火光映射,隻是一眼,鎮上有眼力見兒的人便認出了這是極沉重的生鐵質地,如此一大塊生鐵坨子穿在身上,普通人就算移動一下都得廢老大的氣力。


    而這些兵士,一個個竟然步伐一致,行動自如,奔走之際甚至還帶著冷漠的肅殺之意,如同一柄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鋒利長矛,朝著鎮子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見此場景,眾人互相對視,忍不住嘰嘰喳喳地議論了起來。


    “這好像並不是本鎮的官兵?”


    “我在這東來鎮住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這種鎧甲的兵士!”


    “難不成是外麵來的?”


    “這麽大一支兵士入了鎮子,我們竟然全然不知?鎮子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


    正當眾人說著時,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都尉將軍身著鷹服,腰胯樸刀,麵無表情地壓陣在最後,這也是唯一一位沒有穿著鎧甲的官兵,麵相陌生,但那目光如虎豹鷹隼,銳利無比。氣勢沉重似大山威壓,不怒自威。


    不知是不是被這都尉將軍的氣勢壓迫,隨著他騎著大馬在眼前緩緩走過,眾人紛紛停下了議論,麵帶畏懼地盯著這位都尉將軍。


    原本想要緊隨這支軍士上前查探的好事者,看見這位都尉將軍的一瞬間,亦是頓時打消了念頭,立馬縮回了屋子裏,“啪”地一下就將門反鎖死了,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今晚誰來都不開門。


    隻是看這陣仗,傻子都知道今晚必有大事發生。


    看那都尉將軍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萬一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得,那可是會掉腦袋的。


    這隊軍士幾乎是橫跨了大半個東來鎮,終於抵達了這座徐掌櫃的府邸。


    軍士們整齊駐足在府邸門口,身姿如鬆,目不斜視。都尉將軍騎著馬趕了上來,聽著府邸內傳出的巨大轟鳴,麵容微冷地一招手,淡漠的聲音在現場回蕩。


    “圍了!”


    軍士們有紀律地分散開來,短短片刻,便已經將府邸圍得水泄不通。


    都尉將軍微微仰頭,目光落到府邸中,哪怕被門戶擋著,依舊可以聽到其中暴起的轟鳴聲響。


    那聲響甚大,每一聲炸響都使得大地都為之一震。


    東來鎮的縣令穿著官袍一路小跑過來,身後跟著師爺與幾個捕快,正欲擠到那都尉將軍麵前,突然間鎧甲軍士們一調轉刀頭,目光不善地盯著他們幾人。


    縣令等人唯有就此停下了腳步,大聲喊道:“你等是何屬?私自帶兵入我東來鎮,為何沒有遞交文書?”


    縣令的突然到來終於吸引了都尉將軍的側目,他麵無表情,突然一揚手,一麵令牌遠遠地拋入了縣令的懷裏。


    同時,那嘴唇微啟,聲音冰冷地落入了縣令一行人的耳畔。


    “鎮陰司辦案,事急從權,先斬後奏!還請東來縣令諒解!”


    “鎮陰司?”


    縣令陡然聽見這名號,駭得差點連丟進懷裏的令牌都沒接住,手忙腳亂之下,仔細核對了一下令牌,確定無誤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煞白。


    雖然他隻是一個芝麻大的小官,但著實是清楚鎮陰司這個名號的意義。


    但凡鎮陰司出麵,要麽是禍亂一方的詭物,要麽就是殺人不眨眼的詭仙。


    作為大魏法辦詭仙的特殊衙門,鎮陰司其本身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而能夠讓鎮陰司擺出如此大的陣仗,隻能說明一件事。


    裏麵的點子,很棘手!


    縣令當即臉色悚然,連忙將令牌交還給甲士,向著那鎮陰司都尉一躬身,道:“那麽一切就都有勞都尉了。”


    “我等這就離去,安撫百姓,絕不會給都尉拖後腿!”


    見這東來鎮縣令如此上路,都尉將軍麵色略緩,道:“多謝東來縣令諒解,待此事畢了,文書一定補上。”


    “不礙事不礙事。”縣令麵容僵硬地擺了擺手,領著幾個手下就此離去。


    解決了本地縣令的問題,都尉將軍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緊閉的府邸大門上,裏麵爭鬥激烈,爆響陣陣,動靜始終沒有停息。


    “都尉。”一位一直守在都尉身後的甲士小聲道:“這道庭弟子運氣可真好,這邪修體術很是威猛,都尉您拚著重傷才傷之肺腑,我們一路上逼趕,將其逼趕至此,又花了好大的力量,才將這人給釣出來,沒想到竟然讓這道庭弟子捷足先登了。”


    都尉盯著緊閉的大門,忽然間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眉頭突然皺了起來。


    那甲士全然沒有注意到都尉將軍的神色,自顧自說道:“都尉受了重傷,出於謹慎,將此任務又掛在了道庭,本就是無心插柳之舉,沒想到竟是讓道庭弟子搶了功勞,都尉您......”


    “閉嘴!”


    都尉陡然一道冷喝,森然回首之際,甲士頓時間遍體生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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