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不是特別好,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烏雲盤亙著,隻留下幾絲能看見的藍色。


    這已經是殤月離開納沃利行省的第36天了,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艾歐尼亞的第二大島,芝雲島東側的海麵上。


    說起來挺鬱悶的,本來他打算離開了納沃利行省後,直接去南方拜訪位於巴魯鄂行省的無極劍派。


    但是到了巴魯鄂,來到無極劍派所在的山門腳下,卻並沒有能如願的見到此刻還是一名無極弟子的易大師,甚至連山門都沒有進去,就被守山弟子攔在了山腳下。


    盡管殤月道明了來意,告訴看門弟子他隻是單純的來拜訪無極劍派的,但弟子仍舊不允許殤月上山。


    殤月問他們原因,得到的回答是“特殊時期,無極劍派不接受任何拜訪。”


    就算之後追問他們具體細節,也沒能得到準確的答複,無奈之下他隻好在找一個靠海的村落,在那裏搭上了一條船,踏上了前往芝雲行省的道路。


    遠方太陽透過烏雲之間的縫隙,將一片陽光照耀在湛藍的海麵上,泛著粼粼的波光。


    坐在船舷旁邊,殤月雙手撐著護欄,望著海天一色的風景不知在想些什麽,盡管身後的水手們忙碌的身影會發出很大的噪聲,但也絲毫沒影響他的心情。


    就在殤月出神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傳來了一絲重量,清醒過來的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這艘船的船長,不知何時來到自己的身後。


    “小朋友,再有不到1個小時,喀舒利港就會到了。等靠岸之後,我們會忙自己的事情,到時候真的沒機會照顧你,所以...!”


    本來殤月看到船長的時候,還以為他是要問自己的目的地,然後派人送自己,沒想到卻是自作多情。


    不過仔細想來也能理解,畢竟在大海裏討生活的水手們,與那些生活在內陸的艾歐尼亞人相比,卻是更加務實一些。


    他們本來就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沒有功夫管自己也是正常,所以點了點頭後,殤月直接說道:


    “謝謝您允許我搭您的船,船長先生。等一會靠岸之後,我會自行離開,不會打擾你們的工作的。”


    古代形容人情商高時總會用那句“聞弦歌而知雅意”來比喻,所以無論在哪裏,高情商都是人與人溝通時,最為有利的武器。


    船長說了原因,殤月猜出了他的目的,並且順著他的意思,做出了給彼此都留臉麵的回答,這無疑會給船長留下了不錯的好印象。


    再次在殤月的小肩膀上重重的捏了一下,笑著對眼前的孩子說道:“小朋友,你確實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你。”


    “如果未來你想回到巴魯鄂行省的話,那就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個月的今天到這裏來,我都會在這裏的,到時候我還可以把你帶回去。”


    先是接受了對方的好意殤月十分誠懇的說了聲“謝謝”,不過因為之後船長還要指揮船舶靠港,所以兩人也沒有再多說就各自分開。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這艘船也順利的靠在了喀舒利港的港口。


    跳板搭在岸上,殤月也沒有跟任何人告別,直接踩著跳板,雙腳觸地的那一刻,殤月就算正式的來到了芝雲行省了。


    望著眼前繁忙的港口,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工作,有的在搬運、裝卸貨物,有的在協助船員們綁纜、解纜,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工作。


    可與他們相比,殤月的眼中卻出現一絲迷茫,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旅程他需要一個人去完成,那是對於未知的迷茫。


    不過殤月並沒有被這種迷茫糾纏太久,畢竟他在見到艾瑞莉婭之前,自己一個人已經生活了很久很久,孤單隻會偶爾騷擾,但並不會讓他產生根本的動搖。


    所以,在這迷茫中,殤月隻是迷失了一瞬間,就很快清醒了過來,邁動雙腿快步的離開了港口,進入了城市。


    來到城市內街道上,殤月不由得一愣。


    因為與港口的繁華相比,這個城市卻顯得相對冷清了一些,並不是說這個城市不夠大。


    相反,在前世《英雄聯盟宇宙》官網的記載中,喀舒利是位於芝雲行省的第二大城市,同時也是整個艾歐尼亞第三大城市。


    可本應該繁華的街道上,卻隻有零星的幾個行人在行走,對比之下顯得相當的突兀。


    而且看看街道上僅有的幾個行人的神態,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好似在可以逃避著什麽,就連和身邊的人交談,也要壓低聲音竊竊私語,好像生怕因為自己聲音大了,惹來什麽可怕的存在。


    雖然有些好奇,但是也沒到那麽好奇的地步,畢竟這是他們的生活,和自己這個浪人是沒有關係的。


    況且在殤月的記憶裏,喀舒利這個城市在《英雄聯盟宇宙》裏,並沒有著重的描寫,也沒有什麽特別有影響的劇情。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城市內的主幹道,然後向東離開城市。畢竟嘛,與人類相比,還是獸耳啊、長腿啊什麽的更吸引人!


    “歐米頭發,罪過罪過!”心裏默念一番,嘴角翹起一抹壞笑,殤月甩了甩頭,繼續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出城這一路很順利,畢竟道路兩旁連人都沒有幾個,自己隻要順著大道一直向東,總不會讓自己在城市裏一直轉圈的。


    過了半個多小時,臉麵的丘陵出現在了自己的腳下。


    遙望著下方,殤月開始尋找通往遠方的道路,不就在這時,胸口的手機傳來了震動的感覺。


    左右打量了一番,確定了周圍沒有什麽可疑人員,殤月這才掏出手機,解鎖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好友app提示,有新的消息。


    打開對話框一看,原來是素雲給自己發來了消息。


    素雲:“老殤,老殤,你到哪了?有沒有見到劍聖?”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個好友的問候,著實讓殤月覺得溫暖不少,隻不過這家夥關心的居然是別人,殤月沒好氣的舞動兩根大拇指回道:


    “別提了,見到個屁,人家因為特殊原因封山了,我現在已經跑到芝雲了,接下來我回去瓦斯塔亞人的地盤看看。”


    素雲:“哦吼!阿狸,霞,搞不好你運氣再爆棚一點,還能見到還沒離開艾歐尼亞的妮蔻!那都是女神啊!”


    “羨慕吧!嫉妒吧!恨我吧!”殤月一邊笑著一邊敲字繼續回道:


    “別說我了,你那邊怎麽樣了?素馬長老說不動,永恩呢?不會一點改變也沒有吧?”


    素雲:“恭喜你,都會搶答了!”


    看到素雲的回複,殤月一點也不意外,先是挑眉望了望頭頂昏沉的天空,思考一番後敲字回複道:


    “這幫艾歐尼亞人都是死腦筋,煩死了,不過不管怎麽說,盡我們最大努力吧。”


    “隻希望戰爭開始之後,能救一個是一個,這幫艾歐尼亞人與自然之靈親近,都是天生的魔法師。”


    “能救下一個,我們未來與其他穿越者爭奪大勢的時候,對我們的幫助也就越大。”


    素雲:“【ok】,行了,不說了,我去找小禿子聊聊,有消息及時溝通!”


    殤月:“【ok】”


    將手機收起來,殤月下意識的再次眺望了遠方一番,隻是慕然間他突然覺得有一種被人死死盯著的感覺。


    這個感覺隻在自己的心頭停留了一瞬間,那種目光就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隻毒蛇盯住了一樣,轉眼就消失不見。


    所以,當殤月扭頭回望城市與周圍的時候,卻什麽也沒發現,除了身邊道路稀稀落落來往的行人以外,遠方卻一個人影的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殤月再次遠眺打量,足足幾分鍾過去了,也仍舊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異常的人員。


    無奈之下,這才搖了搖腦袋,順著身旁的大路,繼續向東方行去。


    直到殤月走了很遠之後,通往喀舒利城的大路西側,遠方丘陵的一處山崗下,兩個人影緩緩的從下方走了上來。


    其中一個人臉上帶著枯木的麵具,一雙淡金色的雙瞳帶著一抹溫柔的色彩,看著遠去的殤月半晌後才說道:


    “這個小家夥和你一樣,看起來很敏銳啊。能告訴我,你剛剛為什麽看著他超過了3秒鍾,是什麽讓你那麽在意呢?我很好奇!”


    這個麵具男的身邊,同樣站著一個戴麵具的人,隻是與這個麵具男相比,他的體型無疑更為高大一些。


    而且如果說木質麵具男戴著的麵具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得話,那麽這個人頭上戴著的麵具給人的感覺就是恐怖。


    黑色的膠質底色加上紅色的紋路,尤其是嘴部那裏畫著的恐怖的獠牙,仿佛隨時都要擇人而噬一般。


    麵對麵具男的詢問,這個鬼臉男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淡淡的說道:“沒什麽,隻是這個孩子的肢體動作,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不過也許這隻是我的一種錯覺,還是不說這些了,今晚不是還有一場演出在等著我們麽?”


    “有時間不妨我們再次確認一下今晚的演出計劃,畢竟演砸了的話,那就太可惜了,不是麽?”


    鬼臉男的這番話無疑讓麵具男極為受用,隻見他露在麵具外的金色雙瞳突然充滿了一絲異樣的光彩,仿佛是看到了世間最美好的畫麵。


    雖然目光還是在向著東方遠行的殤月的身上,可他卻說出了跟殤月一點也沒關係的話:


    “是的,你說的對。我們確實要確保今晚的演出萬無一失,畢竟已經有一批我們意料之外的觀眾,不遠千裏專門跑到這裏來看我們的表演。”


    “是啊!”說完之後鬼臉男恐怖的麵具下發出了陰森的笑聲,然後就聽他再次說道:“絕不能辜負遠方來客的期待,畢竟我們不是沽名釣譽之人!”


    就這樣兩人先後走下了這片低矮的山崗,與遠去的殤月相背而行。


    ......


    不提那兩個麵具男,之後的幾天裏,殤月的旅程再次變得枯燥起來,每天都是千篇一律。


    早上起來收拾東西向西趕路,晚上太陽落山之際,若是能碰上村落,便會投宿到村落裏,若是沒有,便在野外露營。


    當然他也並不是漫無目的的瞎走,看到一些人家的時候,他也會詢問當地人,瓦斯塔亞人的聚居點,忘憂花園在哪裏,但人們給出的答案卻飄忽不定。


    若不是殤月偶爾能看見一些和人類混居的瓦斯塔亞人,他都快不確定自己走的這條路到底對不對了。


    這期間他也不是沒有問過這些瓦斯塔亞人,但得到的答案也都是一樣的。


    雖然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離開了忘憂花園,選擇和人類生活在一起,但是他們卻都恪守著一個原則,那就是絕對不會把那個地方透露給人類。


    哪怕那個人類是他們的丈夫、妻子、父母、兒女,他們也不會透露那個地方一絲一毫的信息。


    一時之間殤月就像一隻無頭的蒼蠅一般,在芝雲行省東部的平原上亂竄,有時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


    不過好在群島國家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當你看到大海的時候,就說明前麵沒有路了,隻需要原路返回到起點,重新再找就可以了。


    就這樣殤月整整在東部地區找了7天左右,時間也從秋末來到了初冬。


    昨夜剛剛下過一場雨,當殤月從帳篷裏鑽出來的時候,發現地麵上小水溝裏的雨水,已經鋪上了一層冰碴。


    隨著一股涼意襲來,殤月捧起雙手在嘴邊將熱氣呼出,一股帶著濕意的暖氣呼出,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


    抬頭望向天空,低沉的烏雲將整個天空遮蔽,又是一個看不到藍天與太陽的早晨。


    在空中畫了一個淨衣咒,剛剛還顯得淩亂的衣著,眨眼間變得整齊幹淨,從衣服內襯中拿出梳子一邊梳頭一邊思考今天的計劃。


    之前的兩天他已經完成了東、西、北三個方向的探索,今天似乎該向南走了,如果還是沒有找到忘憂花園的話,自己也該離開這裏了。


    畢竟自己現在攜帶的物資,是完全無法支撐自己度過這個冬天。


    把接下來的計劃構思了個大概之後,殤月也結束了一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早餐,起身向著南方走去。


    整整一天的時間,殤月從西南到東南,探查了一大圈,到了傍晚時分來到了一片密林之中。


    這個範圍內別說瓦斯塔亞,就連人類的村莊都沒有,唯一可以算是活物的東西,就是那些遵循著自己本能生存的動物罷了。


    “哎!趕緊回去吧,明早出發換個地方繼續找!”自言自語中,殤月的臉上浮現出了疲憊。


    寒冷與疲憊襲上心頭,殤月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營地,因為隻有回到那裏,他才可以放心的生起一團篝火,喝上一口熱水。


    想到這裏殤月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溫暖,再次邁動雙腿踏上了回營地的道路。


    剛走了不到幾分鍾,耳邊突然響起一陣若有若無的旋律,好似有人在密林深處吟唱,聲音曲折而又幽怨,讓人聽了不由自主的心房一顫。


    這個時間、這個環境下,居然能聽到這樣的聲音,人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好奇。


    同樣的,殤月也在這聲音的吸引下,不由自主的調轉身體方向,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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