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世界活著很難麽?我想這個問題對於大多數人來說,他們都會回答“我實在太難了”。


    那是什麽原因造成的?沒人想過,如果有人問殤月殤月的話,他會回答四個字“人因而已”,在他的世界觀裏有些人確實很難,有些人嘴上說“很難”但在別人眼裏,他實際上活的很輕鬆。


    有人認為錦衣玉食,出門豪車、有心儀的另一半作陪,隻有這樣才算是真的活著。


    雖然要做到這些對普通人來說確實不太容易,可真的做到之後,他們在別人眼中活得很難麽?恐怕不是的吧!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些“別人”,他們衣不蔽體的遊蕩在繁華的城市中,穿著衣不蔽體的破爛、沒有一個能遮風擋雨的歇息之地,甚至連思考未來的機會都沒有。


    與大多數至少能滿足一日三餐,有一席之地可以棲身的人相比,他們才是真的難吧!別人不知道,反正無憂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是這麽想的。


    他還在少年時期就是那種真正活著困難的人,75年出生一個偏僻的農村,6歲的時候父母因為意外而去世。


    所以最後在他6歲的後半年,就被貧窮的親戚送到了山上的一座廟裏,從此以後,那裏就多了一個小沙彌。


    後來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意識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佛祖不會給你,但是你憑自己的雙手去拚搏卻可以得到。


    所以,人們不再去寺廟內燒香拜佛,而是離開自己的故鄉,去遙遠的大城市去拚搏。


    從那時候起,本就要靠附近村民接濟的寺廟,徹底衰落了,隨著唯一照顧他長大的老和尚圓寂而去後,那座殘破的寺廟就隻剩下無憂一個人了。


    當那一年的雨季來臨,山上留下來的水流衝毀了寺廟的院牆之後,無憂終於意識到,如果自己再守著這間破廟,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去見自己的師傅了。


    當他踏出山門,走出群山之時的那一年,他才隻有10歲。


    一個10歲的小和尚,除了腦海中所記下的一些經文以外,一沒上過學,二沒一技之長的他,哪裏懂什麽大城市的生活方式?


    沒有任何在城市生活的經驗,無憂很快就快活不下去了,最淒慘的時候,他甚至要去城市的公共廁所裏,在事後洗手的盥洗池中才能喝到一口水。


    終於在他快要活不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幅讓他永生難忘的畫麵。


    那是一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手持著一隻破瓷碗,在城市最為繁華的一條街道上乞討。


    整整一上午,在無憂的注視下,那個孩子從往來的行人中,要到了十幾塊錢。


    無憂在那一刻突然覺得,他的生活比自己還要慘,至少自己還有一雙健全的腿,而他想要像自己一樣站起來,也許對於他來說,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吧?


    想到這裏,無憂就想過去,因為他記得師傅跟自己說過,“出家人當有慈悲的心懷”。


    也許自己能幫一幫這個孩子,看著他努力想要向著遠方一個商店爬去,雖然給不了他什麽,但也許自己可以扶著他,讓他少廢些力氣。


    就是這一思慮的功夫,隻見遠處商店旁的巷子口,走出一個手拿木棒,滿目猙獰的男子,徑直來到了那個可憐的孩子的身邊。


    毫不客氣的將他碗中的十幾塊錢拿起來,仔細的數了數後,本就猙獰的臉上猛然大怒,抬腳一邊踹著孩子的屁股,一邊大聲喝罵道:


    “你個廢物,一上午就要到這麽點錢,還不夠我打兩把牌呢。中午別吃飯了,再去要,如果晚飯之前,沒能給我要夠20塊錢,你今天就別吃飯了。”


    接下來的無憂,並沒有去理那個滿眼泛著眼淚的孩子,盡管他那本來就破爛不堪的衣服,又多了無數個男人肮髒的腳印。


    但對於無憂來說,他卻死死的盯著那個男人,見他做出虎虎生風,偶爾還會吐一口口水的向著巷子裏麵走去。


    每一個從他身邊路過的人,似乎都會下意識的禁聲屏息,好似一個鵪鶉的模樣,臉上是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


    直到路人走出了巷子,從無憂身邊路過的時候,他能明顯的聽到一句話:“有錢了不起啊?那還不是從靠從山裏買來的孩子,打斷他們的腿才弄來的。”


    一個年僅10歲的孩子,還是從小到大一直長在寺廟裏的孩子,在這懵懂的歲月裏,無憂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塑造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師傅總是對自己說的那句話:“人啊,無論是誰,有時候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都會不由自主的走一些捷徑,這是可以理解的。”


    現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切,無憂終於意識到,在這個城市裏,隻要有錢別人就會怕自己,隻有有錢別人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這些事情在別人的眼中並不是那麽道德。


    “也許自己也可以走一些捷徑,師傅應該會理解的吧?”


    從那以後,這個城市的街道上,少了一個四處遊蕩的小和尚,多了一個小騙子、一個小偷,並且還是個和尚。


    在之後的幾年裏,他憑借著自己的年紀外表與和尚的身份,先是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弄了些錢。


    然後買上一件看起來十分光鮮的行頭,再去假貨市場買一些便宜到不能再便宜的念珠、佛像。


    做完了這些之後,他開始挑選一些富裕之家,將東西描述成高僧開過光的寶物,隻要買了必能保佑你家生意興隆。


    雖然起初的時候,無憂確實吃了不少閉門羹,但是也正是起初的挫折,讓他練就了一副察言觀色,辨人是非的雙眼。


    所以到了後來,隨著無憂的年紀越來越大,他能通過自己的這個天賦,準確的猜出自己目標的一些情況,進而加深對方對自己的信任,然後以更高的價格,將那些便宜貨賣出去。


    反正對於80年代那些有錢人來說,幾百、幾千並不是什麽大錢,用這點錢買個心安,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成為了騙子的無憂,也沒有閑著,他知道自己雖然做了幾年真的和尚,但那也是在懵懂無知的年紀,算不得真正的僧人,一旦碰到懂行的人,自己還是會露餡的。


    所以他一邊行騙,一邊閱讀各類佛家典籍充實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像一個有道高僧。


    就這樣過了10多年,隨著時間的推移新千年悄然來到,國家開始大力整治社會治安問題。


    這10年時間裏,無憂通過這種“騙人”行為,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自己的車,更學會了一些現代人必備的技能,上網查新聞什麽的自然也不在話下。


    當得知了國家的新聞後,無憂當機立斷選擇不再混跡江湖,反正自己弄到的錢也夠自己生活了。


    接下來的日子,無憂蓄起了頭發,找了一份工資不高也不低的普通工作,開始了普通人的生活。


    直到時間來到了現在,隨著傳統文化的興起,無憂腦海裏那豐富的佛家知識,成了他在網絡上與人交談的交流的談資。


    並最終他被一個網名為“菩提”的人選中,來參加這個“遊戲的內測。”


    ......


    秋天的夜晚安靜而又深邃,普雷希典大寺院廣場的邊緣,三個“孩子”並排坐在廣場邊緣的草地上。


    九錫環杖安靜的趴在了無憂小和尚的身邊,隻聽他幽幽的歎息了一聲繼續說道:


    “當我降臨在這個世界之後,我驀然發現自己的重生,又一次在寺廟之內。”


    “當時我就覺得,也許自己和我佛真的有緣,既然上天讓我又當了一次和尚,那我就做一個真真正正的和尚吧!”


    說完自己的過往和感慨後,無憂扭頭一看,隻見一旁的殤月和素雲,正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額...!”尷尬的沉吟了一聲,無憂抬手在自己的光頭上一抹,無奈的說道:“哎呀,那個時候不是為了活著嘛。”


    “再說了,人犯錯不可怕,隻要及時改正就好了。我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已經把自己這麽多年得到的錢財,全捐出去了呀!”


    素雲聞言清醒了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無憂之後,才調侃道:“看起來殤月說你是禿驢,還真沒白說,你年輕的時候還幹過這麽槽蛋的事呢?”


    “咳咳!”沒有管無憂臉上那揮之不去的尷尬,殤月自顧自的問道:“嗯,你的過去已經知道了,現在咱們得說說重點吧!”


    “你為什麽知道我和素雲的存在,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們今天下午會在那裏路過的,這方麵你要是不解釋清楚,我和素雲根本不能放心的。”


    無憂聞言想了想,然後突然扭頭看向殤月反問道:“你知道佛家五眼麽?”


    殤月楞了一下,想起自己當年在現實世界碼字的時候,好像有過這方麵的了解,然後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嗯,依稀記得。好像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但他們具體代表了什麽,我卻早就忘了。”


    以點頭的方式承認殤月說的是正確的,無憂繼續說道:“你們倆應該都有內測禮包吧?我先說我的,我的內測禮包是出自誅仙世界的《大梵班若咒》。”


    “並且還附帶了一套關於佛家五眼的修煉之術,就在遇見卡爾瑪大師之前的幾天,修煉到了天眼的境界。”


    “臥槽!”素雲小聲的驚叫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無憂感歎道:


    “你這是開外掛了吧?我記得有的小說裏說,天眼可以上看蒼穹,下探九幽,在一瞬間感知十方世界,知過去未來啊!是不是真的?”


    “嗬嗬嗬!”無憂苦笑了一陣,搖搖頭解釋道:“那是小說裏的誇張描寫,哪裏是真的啊!”


    “我現在能看到的東西不多,隻能看到一個人的過去,而且這個範圍不能超過5公裏,目標隻能是一個,並且還是主動開啟的。”


    “說真的,今天午時,你們若再晚來一刻鍾,我的精神力就會耗幹,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根本就趕不上葬天穀的副本。”


    “而沒了你們,我自己也沒有能力獨自解決葬天穀的麻煩,我們隻能和這個機緣失之交臂了。”


    無憂的話音落下,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僥幸的表情。


    接下來的時間裏,殤月和素雲也簡單的將自己的過往,以及前世的過程大概的說了一番,至此三人也算是對彼此的根腳有了一定的了解。


    此刻月正中天,已經午夜時分,素雲看了看身邊的兩人,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問道:“你說,選中我們的人,把我們丟到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什麽目的啊?”


    無憂先是搖了搖他那被月光照的有些發亮的光頭,又仔細的思考了一番說道:“這個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現在能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你們要不要聽聽?”


    此話一出,其他兩人頓時來了精神,同時將目光投向了和尚,素雲更是催到:“禿子,你別賣關子,趕緊說。”


    再次抹了一下自己光禿禿的頭頂,無憂說道:“你們沒發現麽?”


    “我是和尚,可以算作是佛家的代表。殤月呢,他對道家典籍如數家珍,並且得到的獎勵也有陰陽的寓意,這可以說他是道家的人。”


    “至於素雲你,你前世軍旅出身,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走的是劍道。但今天下午,你沒發現自己的血液可以鎮壓和指引煞氣麽!”


    “我以前上網的時候,在一些古籍上有看過諸子百家的一些傳說,說兵家之人百戰成雄,可以憑自己濃厚的血氣鎮壓、控製煞氣,我想你就是兵家的人。”


    無憂說到這裏,殤月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接過無憂的話頭說道:“佛、道、兵,諸子百家?”


    “那些把我們扔到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都在尋找自己的代理人,然後把我們扔到這個世界,是要我們彼此分個高下麽?”


    殤月剛剛說完,又馬上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對,不對。如果是要我們分出高下的話,這個世界這麽大,幹嘛把我們全部扔到艾歐尼亞。”


    “除非......!”


    還沒等殤月的這句話說完,無憂和素雲同時意識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無憂更是猛然間抬眼望著天空的明月,眼中滿是驚詫之色,隻聽他喃喃的說道:


    “除非,除了我們佛、道、兵三家之外,還有其他陣營的代表也在這個世界上。”


    將收到劍鞘裏的龍紋血刃抱在身前,素雲臉上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跟著說道:“是啊,搞不好什麽希臘神話、北歐神話什麽亂七八糟神話世界的代理人,都在這個世界上。”


    無憂將單手豎在胸前,先是一陣歎息,然後才說道:“阿彌陀佛,沒想到我們接下裏要麵臨的是大爭之世啊!”


    殤月這一刻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幅濃重的糾結之色,他看著無憂和素雲說道:


    “看起來我之前一直保持的想法是錯的,未來必定會被我們這些穿越者幹擾的,這個世界的劇情搞不好已經和原來徹底不一樣了。”


    聞聽此言,素雲也意識到了什麽,他扭頭看著殤月說道:“老殤,你的意思是說,未來艾歐尼亞麵對諾克薩斯的戰爭,可能和原劇情完全不一樣了?”


    重重的點了點頭,殤月扭頭看向無憂提議道:“為了應對接下來的戰爭,我們接下來必須要聯手了。”


    身為一個和尚,無憂明顯是不知道《英雄聯盟宇宙的》,所以他滿臉好奇的看著殤月問道:


    “戰爭?這個國度接下來要爆發戰爭了?”


    “是的,那是一場很慘烈的戰爭。”回應了無憂的疑問後,殤月有簡單的將《英雄聯盟宇宙》裏,關於艾歐尼亞和諾克薩斯的戰爭簡單的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無憂的臉上也泛起了一抹凝重,他終於意識到接下來要麵對的情況有多麻煩了。


    殤月想了想之後,對另外兩人說道:“現在我知道這個世界接下來的劇情,老雲懂得行軍打仗,而禿子你要運用好自己的天眼。”


    “我們三個通力合作,也不是沒有翻盤的可能,怎麽樣?確定聯手麽?”


    殤月的話音落下,緩緩的將自己的手伸向了兩人的麵前,而素雲和無憂也沒多想,也紛紛將自己的右手落在了殤月的手上。


    至此,佛、道、兵三家的聯盟,算是初次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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