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政治資源,我們差雲王府太多了。燕王府本身就被朝廷猜忌,朝廷肯定是心向著雲王府那邊的。而煤炭雖然可燒,但這炭火有毒啊,用作取暖可是會死人的。”


    “煤炭產生的毒氣是因為煤炭沒有得到充分燃燒升起的小顆粒破壞呼吸係統,且燃燒之後生成的有害氣體。隻要經過加工就可以讓煤炭充分燃燒。至於有害氣體,隻要爐子造的好,完全可以把有害氣體排出到別處不至於讓人吸入。


    至於鋼鐵生意要不要和雲王府爭,大哥自己好好思量。在小弟看來,雲王府多霸道,北地十六州恐怕不隻是我們燕王府,其他人對雲王府也是怨憤已久。我們插足鋼料說不準是民心所向呢。”


    “這……”蘇城臉色一怔,露出了遲疑之色。


    “還有,我們燕王府可有行商?”


    “有是有,但經營多年收益不多,目前也勉強保本而已。”


    “這樣,大哥要是信得過小弟,就把王府的經商全權交給小弟打理?說不準小弟能讓商行起死回生大賺一筆呢。”


    對於這一點,蘇牧是有絕對自信的。係統兌換池中有的是科技類技能兌換。前世價廉物美的東西,在這裏可是獨一份的奢侈貨。


    前世看了這麽多小說,穿越者第一桶金豈能少得了玻璃香皂?而這些技術兌換價格非常便宜,跟白送沒啥區別,但卻能讓王府財源廣進,所以蘇牧才敢誇下海口。


    “這自然沒有問題,我回頭就讓周管家將商行的幾個大掌櫃叫過來和你見見。”


    “好的。”


    正在這時,墨蘭踏著蓮步匆匆走進院內,來到蘇城麵前盈盈一禮,“王爺,外事處主事梁大人前來拜見說有要事匯報。”


    “哦?讓他過來吧。”


    很快,外事處梁大人就被引進玉園。梁大人低著頭來到蘇城麵前躬身拜倒,“拜見王爺,拜見侯爺。”


    “七念,什麽要事啊?”


    “王爺,雲王府派使臣來了。”


    “呃?”蘇城和蘇牧大為意外。


    “雲王府派人來做什麽?看本王的笑話麽?什麽時候來的?”


    “這……雲王府使臣言語不祥,但聽他的話音似乎是要於我們重新簽訂鐵料購入協議。他們半個月前就來了,隻是因為大明城瘟疫,他們沒敢入城在臨河府待了半個月,現在大明城解封他才來敢來。”


    蘇牧疑惑的看著蘇城,“他們怎麽主動來了?大哥,你沒給雲王寫信吧?”


    “寫個屁!七念,雲王之前不是挺盛氣淩人的麽?怎麽主動找上門來了?”


    “下官不知,下官旁敲側擊,好像是受到了某方麵的壓力吧。下官回去之後一定多加打聽,盡快查出虛實。”


    “時間點不太對啊,瘟疫爆發在二十天前,半個月前消息應該早就傳遍大渝了更別說我們相鄰的雲王府。就算受到壓力要與我們重新開啟貿易也不該這麽急著派人來接洽吧?”蘇牧摸著下巴,有些疑惑。


    “管他呢,反正我們現在不求人。我們有鐵礦也能煉鋼,不需要搭理他。”蘇城低聲對著蘇牧說道,而後又來到梁七念的麵前,“七念,先晾著他,好好探探口風,套出點他們為何主動來重新談鋼鐵生意再與我匯報。”


    “是,那下官告退了。”梁七念躬身一拜,而後退著離開。


    “雲王這是,搞什麽鬼?以我對雲王的了解,他可不是那麽容易服軟的人。要沒我低聲下氣的求過去,他怎麽可能鬆口,何況主動派人來?”


    “除非雲王也遇到了大麻煩,有求於我們?”


    “管他嘞,反正我現在不用求他,不管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等梁七念探出虛實之後再說。對了小弟,你可知道鐵甲先生下落?”


    蘇城這麽一問,蘇牧的心底頓時警惕了起來,“大哥,您問我做什麽?我怎麽會知道鐵甲先生的下落?你找鐵甲先生做什麽?”


    “鐵甲先生當時走的太急了,隻搭了一條生產線,我還想再搭幾條生產線呢。他雖然將本事手把手的教了,可沒他坐鎮我心裏沒底啊。這些天,燕七就差掘地三尺了,卻連半點蹤跡都找不到。”


    蘇牧心中搖頭,你們要能找到,那才真見鬼了。


    “插足鋼材生意這事容我好好想想,不過你說的煤炭生意當真可行?”


    “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應該可行。”


    “要煤炭真能代替木炭,那可真是一筆好生意。小弟,這事也交予你全權處理,需要工部那邊幫忙的,你直接去就好,我會給工部那邊打招呼的。


    王府商行大哥也全交給你了,商行賬麵上還有五萬兩銀子,不知道夠不夠?”


    “夠了夠了。”


    “那大哥還有公務要處理,就先走了。”


    “恭送大哥。”


    大明城解封百姓們狂喜的奔向街頭迎接自由。一場瘟疫,如此劇烈的爆發最終卻隻有不到兩千人病死,生病的一萬近兩萬人九成都成功活了下來,此乃破天荒的大勝。


    能戰勝瘟疫,功勳卓絕者是誰?是蘇牧?是張華子?都不是!真正的功勳卓絕者,是日夜辛勞嚴守瘟疫擴散的將士,是在城外隔離區,奔波勞累的大夫,是那一個個累得腰酸背痛卻依舊無怨無悔的一線軍醫。


    在大明城解封的第二天,蘇城對這些不辭辛苦奮戰的將士,大夫舉行了一場莊重的表彰大會。那一天,鮮花鋪滿地,香氣滿人間。


    無論是將士還是大夫,都情緒激動的眼禽淚光。聽著人們的歡呼讚譽,聽著蘇城一字千斤的誦讀他們的功績,這一刻的榮譽喜悅,讓前些日子所有的勞累都變得微不足道。


    在這個時代,榮譽大於一切利益。什麽叫光耀門楣?還有什麽比得到這一份獎章,獲的這一麵錦旗更光耀門麵的事情?


    以後,但凡來了客人親戚,都可以驕傲的將他們引到錦旗獎章麵前,當年,老子在大明城爆發瘟疫的時候怎麽怎麽……這牛逼,至少可以吹二十年。


    表彰大會開完,將士們該回營,被抽調過來的大夫也應該回到他們原來的地方。每一個大夫,都有兵馬護送,帶著封賞,帶著榮譽衣錦還鄉。


    張華子望著離去的長長車隊,有些感慨。這一個月,不知不覺和他們結下了濃厚的戰友情。張華子從未想過有一天,一個大夫竟然能與同行結下這樣的情緒。


    “惜露,是不是有些不舍?”張華子微笑的問道。


    “嗯!”


    “但我們來大明城已經兩個月了,該回去了。”說著,大步來到蘇城麵前,“王爺,大明城瘟疫已經撲滅,諸事已了,老朽也該告辭離開了。”


    “張神醫何不留下來?難道是因為我大明城太小,容不下張神醫麽?”蘇牧一聽,連忙走上前搶先挽留。


    蘇牧不出現還好,這些天事太多張華子都快忘了,可蘇牧這麽一出現張華子頓時想到了。


    “小友,你答應我的事呢?”


    “答應先生的事?什麽?”蘇牧眼神看向張惜露,張惜露也是滿臉疑惑。


    和張惜露共患難之後,蘇牧和張惜露的關係日日升溫。兩人接觸也變得越發頻繁了起來,可也從未聽張惜露提過。


    “你不是忘了吧?本草綱目啊,你答應給老夫默寫本草綱目的。”


    “哎,這瘟疫一事忙的我腳不點地的,早就忘了。不過張神醫,本草綱目可是有一千八百多種藥材,包括圖冊,藥性等等,還有一萬多種藥方呢,就算是默寫,沒有個一兩年也默寫不出來啊,現在沒法給你。”


    張華子想想也是,隨即鬆開了蘇牧的手。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先告辭了,等兩年之後老朽再來取,蘇小友,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還望你不要食言啊。兩年老朽還等得起,要時間再久,恐怕等不起了。”


    “張神醫,我聽惜露說過您畢生夙願是能整合杏林各派傳承,取其精華匯總成一本醫藥寶典以供後人學習?”


    “不錯,杏林醫術,各門各派傳承皆有差異且互不相通。各門各派,對藥材藥理的認知也不盡相同。雖說大夫救死扶傷,可也有不少因對藥理認知錯誤,對病情診斷失誤而誤人性命。


    醫學一道,關乎人命不可不慎重。一篇文章寫錯了,大不了被人駁斥,可一張藥方寫錯了,卻是一條人命啊。”


    “以神醫在杏林的地位,校對而出的醫藥寶典必定能讓人信服。”


    “老朽不敢誇下海口,但老朽的薄麵在杏林還是有幾斤重量的。但就算老朽對藥理病理頗有自信,可卻少了藥材病症的整理,這些年老朽遊遍山川五嶽,搜尋天下藥材醫書藥方,就為了能校訂整合,查漏補缺。”


    “這樣,我默寫本草綱目非一朝一夕,神醫著書校訂也非一朝一夕。神醫何不留下在燕地完成這曠世巨著?而且我默寫出來的本草綱目不是還要神醫審核判定?”


    “這……”張華子有些意動了。


    隨著年歲越來越大,張華子也有一種迫切。書寫醫藥寶典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著書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尤其是要收集資料整理資料,沒有個三五年根本不可能。


    可自己還有多少年壽命?要是在臨終前沒能完成醫書著作,張華子覺得自己應該會死不瞑目。可這些年,張華子遲遲沒有下定決心開始寫。


    蘇牧這麽一說,他突然有種禪機已到的感覺。


    禪機,就是一種契機一種巧合。


    這一刻,張華子心中瞬間升起一種衝動,當斷不斷,反被其亂,這個時機,這個時刻,恰當好處。


    “神醫,小子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神醫答應。”


    “侯爺請說。”


    “燕王府願聘請神醫為醫學教授。在燕地著書立言傳播醫道學說。神醫,您的醫學寶典,藥理思想不是單靠神醫一人推廣可成的。我願在大明城外建造一家醫學院,供神醫傳道授業,推廣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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