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揚撇撇嘴：“越是這樣，越要走正規渠道，省得糾纏不清。”
程煥然想了想，道：“對普通人來講，一千多萬的一半是好幾百萬，仍是一筆巨額財富。還是賣掉好些，一並按遺產法分，該怎麽分就怎麽分，以絕後患。”
“對。”薛揚附和：“我也覺得賣掉比較好。還有其他不？股票股份之類的——你查過沒有？”
小虎子有些茫然：“沒有，隻通知我去辦喪事，其他什麽都沒說。居委會的義工隻知道他們是孤寡老人，貌似也都不怎麽了解。”
“還是查一查吧。”薛揚提醒：“他們是改革開放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幾十年前就能有幾百萬身家的大富豪，怎麽可能什麽都敗光光？或多或少有一些吧。”
小虎子忍不住解釋：“山悠去世那會兒太突然……老人家隨後也病倒，根本來不及問什麽。而且，那會兒我跟山悠都已經離婚了，哪有心思問她家裏還有多少財產。”
“好像沒有多少。”程煥然低聲：“那時候我曾聽山越伯父哭著告訴我媽，說身邊的錢都讓侄子給騙去搞投資，全部都輸光了。哪怕是有，也不多。”
小虎子也是這麽覺得。
薛揚卻不怎麽相信，壓低嗓音：“你那個嶽母可不是省油的燈，藏錢水平堪稱一流。我媽說過，她以前常常瞞著老公藏私房錢，搞各種小投資，很會瞞著家人搞各種小動作。”
小虎子抓了抓頭發，道：“那我還是讓人去幫忙查一查吧。”
“往銀行查。”程煥然提醒：“尤其是股票市場，也必須查一查。她以前跟我媽感情很不錯，時不時打電話來嘮嗑。我媽喜歡買股票和各種首飾投資，她應該也會跟風搞一些。”
小虎子答好，隨後打電話找相熟的人去調查。
接下來幾天，馨園裏裏外外又恢複往日的安靜。
直到小虎子拿著調查表匆匆奔下樓，驚呼：“快看！大家快來看！”
眾人都被他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麽驚恐事情，一窩蜂好奇圍攏過去。
“什麽呀？”
“資產調查？”
“誰的？”
小虎子顫抖著手，驚訝解釋：“我——我那前丈母娘竟在三十多年前買了幾隻老股票！除了一家破產外，其他現在都在！當初買的不多，也就一兩萬塊。知道——你們知道現在總價值多少嗎？”
“多少呀？”薛揚好奇探頭問。
眾人也都一臉好奇。
小虎子瞪眼大聲：“好幾千萬啊！加起來五千多萬！她——她之前好像去谘詢過，可她忘了密碼，幹脆就拋在腦後沒去搭理。三十多年了哎！整整三十多年！平均漲了一千多倍啊！”
程煥然挑眉輕笑：“這個時間真夠長的！我說得沒錯吧？我媽自那個時候起就喜歡投資股票，絕大多數都賺了。陳阿姨時不時找我媽嘮嗑，肯定或多或少得了一些好經驗。估摸她是那種跟風買，根本不懂具體如何操控，不然也不會連密碼都忘記。不過也好，按她的性格，指不定賺不到兩倍就被她給套現了。”
“真是太意外了！”小虎子解釋：“她還在銀行裏租過一個保險櫃，東西還在裏頭。我猜多半是珠寶首飾之類的好東西。”
薛揚提醒：“得找相關證明然後去銀行取出來。”
小虎子微愣，隨即躊躇起來。
“我——我去的話貌似不怎麽合適。”
薛欣狐疑問：“為什麽？你給他們養老，還給他們送終，你去取為什麽不合適？你孝順是應該的？分錢就不應該了？成了外人了？”
“不是。”小虎子解釋：“按理說，迷你虎的外婆這筆遺產該是分給孩子一半，另一半歸她的親人。”
薛揚忍不住問：“你不去取？誰去？這些是兩個孩子該得的，不應該便宜別人啊！你小子拾金不昧呀？這可是好幾千萬來著！”
小虎子苦笑：“我給老人家養老送終，是看在他們是孩子外公外婆的份上，別無其他。我最怕的是跟那些親戚們爭起來……”
“不。”王瀟瀟搖頭：“一碼事歸一碼事。該我們得的，每一分都不能少。不該咱們得的，咱們也不貪心。幾千萬不是幾千塊，該分還得去分，不是爭。該怎麽分就怎麽分，哪裏需要爭！”
薛揚摟住媳婦的肩膀，低笑提醒：“老婆，這你就不懂了。山悠的那些姨媽舅舅啊，還有那些表哥表姐們都很難纏。一旦被他們知曉，一定會一窩蜂湧上前爭。”
小虎子煩躁抓了抓頭發，將資料本塞給程煥然。
“要不，還是問一問嬸嬸吧。”
程煥然接過，挑眉：“問什麽？要不要去爭？這用得著問嗎？肯定要去啊！”
小虎子早已被前嶽母折騰得有應激後遺症，一個勁兒搖頭：“怕怕呀！心裏頭怕！”
薛揚翻白眼，恨鐵不成鋼罵：“你怕的是你的前嶽母，又不是他們！她老人家沒了，你還怕啥？對你來講，他們都是一群陌生人！跟嶽母你需要客氣，需要俯首帖耳表達孝順，對陌生人需要嗎？怕啥啊？直接跟他們幹就是了！”
小虎子眼睛轉了轉，嘀咕：“……也對，確實有道理。”
王瀟瀟提醒：“山悠以前在的時候，她說過她那些老家親戚平時來往得很少，每次來都是來打秋風，讓她很煩，巴不得能假裝不認識。他們是親戚，山悠都能是這種態度——怎麽你就不行？他們不給你情麵，你也壓根不用給。”
“就是就是！”薛欣點頭附和：“反正都不認識，就當他們是陌生人。他們要怎麽爭，你一概奉陪到底就是！大不了上法院分，一審不行就二審，二審不行還有終審。你又不差錢，慢慢跟他們耗就是咯！”
“分到兩個孩子身上還有三四千萬，不算小數目。”程煥然提醒：“這種事情不能拖，越拖就越可能需要更多證明。人沒了，很多證明會非常難辦。”
其他人也都這麽認為。
“是！打鐵需趁熱！”
“麻利飛去南島一趟，帶上孩子的身份證一塊去！對了！別忘了戶口本，可能也得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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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子也是這麽覺得。
薛揚卻不怎麽相信，壓低嗓音：“你那個嶽母可不是省油的燈，藏錢水平堪稱一流。我媽說過，她以前常常瞞著老公藏私房錢，搞各種小投資，很會瞞著家人搞各種小動作。”
小虎子抓了抓頭發，道：“那我還是讓人去幫忙查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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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揚提醒：“得找相關證明然後去銀行取出來。”
小虎子微愣，隨即躊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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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薛欣點頭附和：“反正都不認識，就當他們是陌生人。他們要怎麽爭，你一概奉陪到底就是！大不了上法院分，一審不行就二審，二審不行還有終審。你又不差錢，慢慢跟他們耗就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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