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器扶著溫知夏下了出租車,關切的問:“怎麽樣,肚子還疼嗎?”


    “還好。”


    溫知夏抿嘴微笑,大大方方的挽著他的胳膊。


    首都這麽大,離學校又挺遠,看見熟人的幾率太小了。


    不過到了翠宮飯店門口,她就放開了,低聲道:“從現在開始,我是老師,你是學生,別表現的太親密。”


    “我知道,呃……關於校內網的事,你什麽都不要說,知道嗎?”周不器想了一下,又囑咐了一句。


    二人進到飯店大堂,貴賓休息位的沙發上,就站起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男青年,長的還挺帥,一看就是成功白領,欣喜的衝這邊揮手。


    “張經緯,你現在真的事業有成了,恭喜啊。”溫知夏走了過去,笑意盈盈的說。


    張經緯謙虛的一揮手,“我算什麽事業有成?還差的遠呢!”


    說是這麽說,臉色的得意之色,卻怎麽都掩飾不住。


    說來也是,他和溫知夏是同學,今年也就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能有多深的城府?


    “反正比我們這種留校當老師的強。”溫知夏繼續恭維。


    張經緯笑的就更燦爛了,隨即搖頭晃腦的道:“話也不能這麽說,現在大學老師也挺吃香的。要是評上了教授,可以申請項目資金了,就輕鬆了。”


    “那也跟你比不了啊,idg呀,國內最著名的風投機構了吧?”


    “嗬嗬,差不多吧。”


    “嗯,那你以後要是發達了,別忘了提攜我們這些老同學。”


    這幾句話就能看出來,在為人處世方麵,溫知夏要遠遠勝過對方。


    張經緯道:“也沒那麽懸殊,我現在隻是idg網絡投資部的資深研究員,而且是最年輕的研究員,經驗方麵肯定略有欠缺。”


    溫知夏笑道:“你這才來京,就是積攢經驗了?”


    張經緯眉宇間流露了一抹難以掩飾的傲然,“我們老大很看重這個項目,這次要是談成了……回去之後,哦不,我可能就不回南方了,留在首都任職,晉升為總監了。”


    溫知夏為他感到驚喜,“那這次的項目應該能談成吧?”


    張經緯一揮手,輕描淡寫的道:“幾個大學生而已,很容易搞定。等我留京了,咱們可以多見見。幾年沒見,你還是那麽漂亮。”


    暗示已經很明顯了。


    這讓周不器有點不爽,開口道:“溫老師,你不是說帶我過來學習的嗎?”


    “嗯?”


    張經緯睜大眼睛,看看站在溫知夏身後的這個小男生,有些莫名其妙。


    溫知夏笑著解釋:“他是我的學生,這屆大一新生裏,能力還算出眾,在積極創業。這不要見你這個風投界的前輩了嘛,就帶他過來,跟你學習學習。”


    張經緯心頭非常不爽。


    他是想跟溫知夏約會,回憶著讀大學時共同的美好回憶,有一個不錯的開始。


    等他升職留京之後,就可以順勢發起追求了。


    這可是他大學時代的女神啊!


    沒想到,來了一個電燈泡!


    憨憨呆呆的。


    男女約會,你參合進來,這單情商都沒有,還是優秀大學生?


    還想創業?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淨扯淡!


    進入了社會,情商比什麽都重要!


    隻一眼,張經緯就把周不器給否了,覺得這小子沒有眼力見,沒什麽大出息。


    “學什麽?風投嗎?”張經緯臉色不太好看。


    周不器笑道:“我這不創業嘛,想谘詢一些融資的事。”


    張經緯皺起眉頭,一本正經的教育道:“你才大一,好高騖遠可不是好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習,即便創業,也要量力而行,不是什麽公司都能獲得融資的。”


    溫知夏不平,不悅道:“我是他的創業指導老師,他做的挺不錯的……”


    “知夏,大學創業和創業根本是兩碼事。”張經緯對溫知夏的態度很好,笑嗬嗬的,“在大學,擺個地攤,代理個電話卡就算創業了,這算什麽?想獲得資本的認可,那都得是人中龍鳳,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才行。”


    “可是……”


    “好啦!”


    張經緯一揮手,笑道:“咱們就別在這站著了,去樓上吧,那裏有個保齡球館挺不錯的,咱們邊玩邊聊。”


    溫知夏覺得張經緯有點瞧不起周不器,不太高興,表情微冷,淡淡的道:“不必了,我不會打球。”


    張經緯愣了一下,強笑道:“不會可以學嘛,我教你,保齡球好啊,進入社會裏的必備的社交運動,帶上小周一起唄,讓他跟著學學。”


    這麽一說,溫知夏就答應了。


    這種社交技能,周不器是應該學學的。


    張經緯就很興奮的帶著二人上樓了。


    教保齡球的過程中,說不定可以有一些肢體接觸呢。


    但願周不器那小子沒那麽蠢,不會太礙眼。


    來到保齡球館,張經緯就賣弄般的先打了一球,水平還不錯,擊倒了六個瓶子。


    “這保齡球看起來簡單,實際是裏麵的學問深著呢,要有擲球、助走、推動延伸等動作,我學的是五步走打法,比較實用。”張經緯笑吟吟的說,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溫知夏抿嘴笑笑,扭頭道:“周不器,你快過去跟老學長學學吧。”


    周不器一百個不情願。


    但沒辦法,誰叫現在是角色扮演呢,她是老師,自己是學生。


    張經緯就更不情願了,抽著嘴角道:“知夏,我先來教你吧?”


    “我可沒有運動天賦。”溫知夏委婉拒絕,笑著說,“你教教小周吧,我看他挺感興趣的。”


    張經緯心中這個氣啊。


    就覺得有一團火苗在胸口滋長。


    這是哪來的混小子?


    這也沒過去幾年啊,北科的大學生都這麽差了嗎?臉皮都這麽厚了嗎?


    畢竟有溫知夏在場,張經緯心中還有一個美麗的追求大夢,不能引來她的不悅,就隻好硬著頭皮,淡淡的道:“這保齡球啊,其實很簡單,就看你悟性夠不夠了,像我這樣,手臂要夾緊胳肢窩,確定身體、肩膀擺正,球要與右肩平行的位置,再用左手拖住……”


    他講的漫不經心,也沒什麽重點。


    壓根就不想教。


    一球打出,又擊倒了四個瓶子。


    張經緯神色淡然,瞥了周不器一眼,“怎麽樣?學會了嗎?”


    周不器神色平靜,道:“那我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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