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雲騰啊,你這傷不輕,怕是要調養好長一段兒時間呢。”秦縱橫為李雲騰療完傷,麵色凝重的說道。


    李雲騰咧嘴一笑道“今天我能撿回這一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秦家主,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恐怕早就赴了黃泉。”


    秦縱橫搖頭“你我是盟友,自當生死與共。雲騰兄就不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


    李雲騰十分慚愧的道“可笑我李雲騰何德何能,竟然能和您生死與共,我這一輩子,值了!”


    秦縱橫笑了笑,轉頭看向一臉擔憂的李夜雪,柔聲問道“夜雪,在龍息的時候,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李夜雪道“那倒沒有。除了限製我和楚楚的人身自由外,他們對我們還算是客氣。”


    “夜雪,不是我說你,這好好兒的,你怎麽就和金夏國的間諜混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這次如果不是你秦爺爺,不惜一切代價的保你,你就死定了。”李雲騰有些責怪的道。


    “爸!楚楚他雖然是金夏國人,可並不是壞人。她是我的好姐妹,您能不能幫幫她,將她給救出來?”


    李雲騰瞪了她一眼,撇嘴道“我沒那麽大的本事。”


    “秦爺爺,您呢?”李夜雪又將目光投向了秦縱橫。


    秦縱橫也十分的為難。楚楚不比李夜雪,她可是實實在在的金夏國間諜。秦縱橫可以理直氣壯的讓龍官月放了李夜雪,但是卻不能讓龍官月放了楚楚,而且,楚楚對龍官月來說,是一條大魚,到時候即便秦縱橫真的翻臉,他也不會答應。


    “夜雪啊,你不用為楚楚擔心。相信現在,楚楚被抓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楚家。楚家是一定會想辦法營救她的,你就安心吧。”


    “可……”李夜雪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看到秦縱橫眉眼之間,隱含難色,終究是沒能說出口。


    “對了,秦東呢?他去哪兒了?”許久沒見到秦東,李夜雪對他很是思念,急聲問道。


    秦縱橫笑了笑,說道“秦東有事,需要離開幾天。夜雪,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秦爺爺客氣了,有什麽事您就說吧。”


    秦縱橫的眉毛輕皺了皺,道“我希望你答應我,你被龍息抓走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秦東。”


    “為什麽?”李夜雪還指望著秦東能有什麽好辦法,將楚楚給救出來。


    秦縱橫苦笑著說道“秦東那孩子,對你愛的很深,他要是知道你受了這樣的欺負,還不定發多大的火兒。龍息一直擔負著拱衛龍淵國的重任,也不容易,你總不希望,秦東為了你,一怒之下,滅了龍息,將龍淵國弄的血雨腥風吧?”


    聽了秦縱橫的話,李雲騰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秦老,您未免也太看得起秦東那小子了吧,他有本事滅了龍息?”


    秦縱橫看了他一眼,撇嘴道“真是沒想到,你馬上就要成為秦東的老丈人了,卻對秦東的本事一點兒也不了解。那好,小子就讓我很嚴肅的告訴你,隻要秦東願意,龍息分分鍾就要完蛋!”


    秦縱橫的表情煞是嚴肅,口氣更是凝重,哪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李雲騰的心裏一怔,帶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呐呐的問道“那小子……真的有這麽厲害?”


    秦縱橫笑了笑,嘴上沒有說,心裏卻暗道,如果不是秦東,我用得著跟你結盟嗎?


    秦縱橫將事情說的如此嚴重,李夜雪本也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點了點頭,道“秦爺爺的話,我記住了。”


    秦縱橫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這一次,龍官月雖然是給了我麵子,可他也不見得就會善罷甘休。你們就暫時留在我秦家,以防萬一。”


    “可是我還要上學啊。”李夜雪蹙眉道。


    秦縱橫遲疑了片刻,道“我會派人護送你。”


    李雲騰也擔心,龍官月咽不下這口氣,暗地裏跟他玩兒陰的,於是便聽從了秦縱橫的建議,暫時留在了秦家。


    ……


    在人界的整個大陸,龍淵國,飛天國,還有金夏國,呈現三足鼎立之勢,是三個最為強大的帝國。除此之外,人界大陸上,還散布著許許多多的小國。這些小國要麽處在窮鄉僻壤,不為三大帝國所注意,苟延殘喘;要麽就依附於三大帝國,以臣子之名侍奉;要麽,就直接被三大帝國攻陷,以三大帝國的殖民地而存在。


    在龍淵國和金夏國接壤的地方,就存在著這樣一個小國——流雲國。


    流雲國很小,還不及龍淵國的京北城大。十年前,被金夏國攻陷,成為金夏國的一塊殖民地。因為流雲國距離龍淵國很近,一直被金夏國看做是前沿要塞,雖然很小,但卻受到了金夏國相當的重視。金夏國的楚家,一早便在這裏設下了分舵,掌控著整個流雲國的軍政大權,而流雲國原先的皇室,則被架空,成為傀儡。


    “秦東,這流雲國是金夏國的地盤兒,在這兒,我們得小心點兒。”一進入流雲國的地界,司徒琪便對秦東叮囑道。


    這一路上,秦東的心情好像一直都不太好,和他走在一起,司徒琪分明可以感覺到,有一股焦躁的火焰,在秦東的心頭升騰。司徒琪想問問秦東這是怎麽了,卻又不敢張嘴。秦東的神秘和強悍,讓司徒琪本能的對他心存畏懼。


    聽到司徒琪的囑咐,秦東鼻子裏哼了一聲,便算是答應了。


    司徒琪無奈的苦笑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於是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歇息一晚,明天就能到靈山了。”


    秦東哦了一聲,沒有異議。


    司徒琪鬆了一口氣,抬腿向附近的一座看起來,十分高檔,華麗的酒店走了過去。顯然這司徒琪也不是窮人家的孩子。


    “流雲國人和狗,恕不招待!”


    酒店門口的一塊牌子,用極濃重的筆墨,寫著這一行大字。司徒琪看了沒什麽反應,秦東看了,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見秦東神色不悅的凝望著那塊牌子,司徒琪輕歎了一聲,說道:“自從流雲國被金夏國攻陷之後,流雲國人的日子,真是……”司徒琪沒有說下去,不過,想來,這亡國奴的日子,定然是十分難過。


    秦東環目掃向酒店前的繁華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很容易變能分成兩種。一種垂頭喪氣,無精打采,那是流雲國人。一種趾高氣昂,罵罵咧咧,一派張狂,不用說,肯定是金夏國人。侵略者的醜態,亡國奴的悲狀,形成了鮮明對比。


    本來秦東對金夏國也沒什麽感覺,可是看到這樣的場景,他對金夏國卻陡然生出了幾分惡感。


    “兩位是金夏國人嗎?”來到酒店大堂,值班經理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張口問道。


    秦東心中本就不怎麽痛快,一聽這話,更是怒上心頭,揚聲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你看老子哪裏長的像金夏國人?”


    秦東這憤怒的表情,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奇恥大辱一般,讓那自以為是金夏國人就了不起的大堂經理,一陣目瞪口呆。


    “看什麽看?你才是金夏國人,你全家都是金夏國人!”見那大堂經理望著自己發呆,秦東又張口吼道。


    看到秦東發怒,司徒琪的心中叫苦不迭。看來先前她對秦東的提醒,根本沒有起到一點兒作用。秦東這邊的咆哮,很快便引起了酒店中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秦東言談中,對金夏國人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侮辱,更是激起了千層浪。幾個身著保安服飾的男人,迅速的向這邊圍攏。


    司徒琪生怕事情鬧的一發不可收拾,趕忙拿出自己的證件,遞給那大堂經理,說道“我們是龍淵國人。”


    那大堂經理還以為秦東是莽撞而不知死活的流雲國人,正要發作,聽司徒琪這麽一說,怒氣立時消了三分。龍淵國和金夏國同為三大帝國之一,勢力相當,在流雲國人麵前,他可以極盡囂張,可是在龍淵國人麵前,他並沒有這個資本。


    “這位先生,您好像對我們金夏國人有成見?”檢查過司徒琪的證件,無誤後,大堂經理保持著偽善的笑容,對秦東說道。


    秦東哼了一聲,將頭一揚,冷冷的道“金夏國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臭小子,你說什麽?”一個保安,急衝了過來,衝著秦東怒聲吼道。那模樣,好像秦東再說一句對金夏國不敬的話,就要將秦東怎麽樣似的。


    秦東的眼神一點點兒的冷了下來,司徒琪的心立即跟著一點點兒的提了起來。如今這流雲國已經成了金夏國人的地盤兒,楚家更是在這裏派駐了大量的高手,在這裏鬧事,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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