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此,許錦秀越是恨著那個陳拐子,當然最恨的還是那個賣妻賣女的王二郎。


    她突是咬了一下牙,跪在沈清辭的麵前。


    “姑娘,既是這借據在姑娘手中,錦秀便是姑娘的奴婢,一生也都不會背叛姑娘。”


    她不笨,她畢竟是秀才的女兒,四書五經習過,女戒也是讀過,做人的道理她也都不知道,當然基本的察言觀色她也有。


    她心裏很清楚,若是真的跟了那個陳拐了,她日後必是生不如死,兩個孩子也都是非死即傷,不得善試,可若是跟了這個姑娘,最起碼,這位姑娘不會如同陳拐子那般的禍害於他們。


    沈清辭拿起桌上的借據,再是坐直了身體,要跟著我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到是有幾點要求,要看你是否可以做到?


    “姑娘請說。”


    許錦放握緊了自己的手,隻要可以不被陳拐子那樣的人糟蹋,哪怕讓她去死都行,隻要可以保住自己的兩個孩子。


    “你是否還要繼續的跟著王二郎?”


    沈清辭問著她。


    若是她仍是對於王二郎那樣的男人抱有希望,還想要同她相守一生,那麽就隻能說,這個女人沒有什麽救,那麽她救她有何用?


    救了一次,便要救兩次,她沒有如此多的時間,隻是為了這麽一家個扶不上牆麵的女人。


    她是喜歡妹妹那孩子,卻不至於為了她留在此地,也不會將她帶走。


    “錦秀願意。”


    許錦秀連考慮也是沒有考慮,與王二郎和離之事,她許久前都是未想過,可是她娘家無人,也是沒有親人替她出頭,所以的她就算想要和離,王二郎也不可能同意,而王二郎不願意,她就沒有什麽辦法,跑又跑不掉,逃又逃不得,就隻能一日一日的帶著兩個孩子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沈清辭自是可以看的許錦衣眼中的堅持,她站了起來,轉身便外麵外麵而去。


    “姑娘……”


    許錦秀不知為何沈清辭要走,這不幫她了,是嗎?


    “我去拿王二郎的和離書。”


    沈清辭永遠不相信別的口中的承諾,人心易就,更何況是所謂的承諾。


    “姑娘,那個陳拐子……”


    許錦秀想要提醒沈清辭,那個陳拐子不是好惹的。


    “這個……”


    沈清辭停了下來,“恩,他也要解決了才行,否則到真是一個大患。”


    若是如此的話,她想起自己在客棧裏麵聽到的,那麽就連本地縣官怕也是不能留了,不然的話,陳拐子仗著他那個縣官妹夫的聲勢,必還是繼續魚肉此地的百姓。


    而許錦秀聽著沈清辭的話,不知為何,心頭間竟是莫名的一震,這個姑娘的身份到底是何,這般貴氣盈身的,連縣官也都是不放在眼中。


    官是壓在他們頭頂上麵的那一座大山,他們沒有人不怕,哪怕是縣官府一個燒火丫頭,出來之時,必也都是趾高氣揚的,可是這位卻是絲毫也都是未放在眼中。


    就似一個小小的縣官,在她的眼前如同的便是一隻螻蟻一般,隨便一捏便死,隨便一拿便丟。


    她到底是女子的目光短淺,亦或是身份驚人,許錦秀根本就不清楚。


    她隻是知道,這位姑娘出去之後,她就同兩個孩子,呆在這間小屋子之內,後來有人給他們送了一些吃的,有雞有肉的,讒的兩個孩子都是流著口水,而她自己也是吃的哭了。


    再說沈清辭出來之時,直接向著一間院子走去。


    她站在院門口,而後輕輕的敲了一下門。


    不久後,門打開,一名年輕男子站在了門口。


    沈清辭從自己的脖子上方拿出了一塊小巧的令牌,那人一見令牌之後,臉色大變,也忙是讓她進去。


    沈清辭坐在椅子上,也是看著下方的人所站之人。


    “你叫什麽?”


    她問道。


    “稟夫人,屬於叫木揚,”年輕男子拱手回道。


    沈清辭輕輕的摩挲著手中的令牌,“我來此地之事,不用讓別人知道。”


    “是,”木楊點頭應道,這塊令牌代表著朔王府至高的身份地位,而拿著這塊令牌的人所說的話,他們也都是需要無條件的服從。


    “你能讓本地的縣官下台嗎?”


    沈清辭問著木楊,若是木楊做不到,那麽她就隻能去找一找四皇子。


    “可以,”木楊未曾猶豫,開口便是答應。


    “如此……”


    沈清辭還是有些低估了烙衡慮的權勢,而他留給她的,會是一種怎麽樣的呼風喚雨的日子,她已經不願意再想了。


    她從身上拿出了一樣東西,便是那張一兩千的欠條,一張是和離書。


    找到上麵的人,讓他簽了和離書,讓本地的縣官滾蛋,另外這個……


    她再是想起陳拐子這幾年做的事情,仗著自己是縣官大舅子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這世上所有的惡人都會有受到報應,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哪怕不是這一世,也會是下一世。


    便如她一般。


    將些人做了多少好事,讓他們自己去說。


    這要的官,這樣的民,要來做什麽,若是大周人人如此,那麽她那麽多的軍費養出來的大周天下,還要用來做什麽?


    連起碼的公理都是沒有,何來的太平盛世,何來的安居樂業?


    她爹爹打出來的天下不是如此,烙衡慮用命護出來的百姓也不是如此。


    “屬下遵命。”


    木揚低下頭,也是記住了沈清辭的吩咐。


    這裏可有客房?


    沈清辭問著木楊,外麵的天色已暗,她不想再走了。


    “有的,夫人請稍等。”木楊忙是吩咐下去,也是讓人將客房準備好,裏央的一切也都做到最好,也是要讓主子滿意才成。


    “你去辦吧,辦好了再來找我。”


    沈清辭有些累了,她擺了一下手,也是讓他們下去。


    至於許錦秀,她不會一直的顧著他們母子,日後的路要怎麽走,是他們自己應該考慮的事情。


    等到出去了之後,沈清辭跟是府中的下人到了客廳裏,也是拒絕了下人的服侍,自己進去了裏麵。


    客房到是幹淨,裏麵被褥也都是新換的。


    她走了過去,也是坐在了裏麵的那張新的床塌之上,對於一個了無一身的人而言,如今這樣的地方,真的都是恍如隔世了,她甚至都是習慣在外麵過夜了,許是一個破廟裏,許也是別人的屋簷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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