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彥佑臨所說,上島之後,第一次吃飽,元厘揉著肚子,整個人舒坦的躺在地上不想動。


    以往百般嫌棄的野草,被魚湯煮鍋之後去了澀味,吃起來格外好吃。


    元厘忽然對生活就給予起希望。


    沒有什麽問題是一頓魚湯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能飽腹之後,兩個人就正式開始搭建起房屋。


    海岩邊雜碎的石頭都有著堅韌鋒利的切麵,磨圓背後用結實的藤蔓浸水炮製,最後編成麻繩來綁住岩石。


    握著新鮮出爐的石斧,彥佑臨開始了砍伐森林小樹木的任務。


    先是將自己所居住的那一片地方將雜草清理幹淨,四四方方的圈出一塊地之後,不斷從海邊拌勻石頭來,將那一塊地方鋪得相對整潔。


    這是為了防止下雨天泥濘積水,有石頭跟石頭之間的縫隙,就不會那麽嚴重。


    整理好地麵,彥佑臨來會踩了好幾遍,這才認真開始去砍樹。


    本就不是幹這個的料,第一天結束就磨了滿手的水泡。


    看得元厘心疼不已,為了第二天還能做事,隻能忍疼將水泡戳破。


    元厘擔心感染,專門將自己的衣擺截掉一截,纏繞在彥佑臨的雙手上,這樣即便是握著石斧,也能減少一些摩擦。


    之後幾天,或許是經常做,彥佑臨手上開始起老繭,變得沒那麽疼。


    彥佑臨率先固定住了四方,以及中心的支撐點,隨後就先將頂做起來,為了不漏雨,最裏麵一層用的是鐵皮,上麵鋪了野草,防止下雨天劈裏啪啦的水滴聲太響。


    之後便是兩層木頭,因為工具有限,彥佑臨都是挑選的差不多大小的樹木,直接橫架在頂梁上,疊了兩層,最後再找來大葉子豪在木頭上。


    四五十平的小地方,耗費了彥佑臨大半個月以來砍伐的材料。


    在頂正式成功後,像是為了檢驗他說勞動成果,大雨開始劈裏啪啦的落下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它來一樣。


    彥佑臨跟元厘站在頂下,屋子裏麵的東西十分簡單。


    一角用石頭簡單搭建的灶台,下麵還對著柴,最中間是用大木頭排的一個木床,距離灶台也就兩步遠的距離。


    對角放著彥佑臨這些日子有用的工具,而後一邊是飛機搜刮來有用的材料,另一角,是撐在辦公室懸掛的幾根樹枝,樹枝上懸掛著條條絲絲。


    全部都是彥佑臨做房子的這段時間裏,元厘從樹林裏采集來的野麻,浸泡,去皮,鞭打,刷絲,而後才有了眼前這些材料。


    元厘心裏打算著,等到天晴了,就找彥佑臨用樹枝簡單繃個框。


    這會做不來紡織機,用框來固定麻編織成衣也是可以的。


    下雨讓彥佑臨和元厘都有點安心,如今這也算是倆人避風的港灣。


    倒是孩子,或許是一隻天晴安靜久了,這會突然聽到打雷下雨,開始配合著那節奏不斷哇哇哭出聲。


    兩人哄了好久,本就不是哄孩子的人,這一遭下來,也都覺得去了半條命的樣子。


    直到後來光下雨不打雷,孩子才算是熟悉了這情況。


    不過元厘捂著他耳朵的手還是沒鬆開。


    “佑臨,我們重新給他取個名字吧,不管他之前是誰,叫什麽,現在這段時間,先給我們當兒子。”


    也算,變相圓了彥佑臨想要當父親的夢。


    彥佑臨盯著元厘,多看了幾眼。


    “安平。”


    “安貧樂道的那個?”


    “不,是平安的安平,希望我們能平平安安。”


    “安平,好,那就叫安平,彥安平。”


    “嗯。”彥佑臨的臉上流露出笑容,像是找到寄托一樣。


    ……


    夏季的天,像是嬰兒的臉。


    前一秒還在刮風下雨,後一秒就有可能萬裏晴空。


    雨隻下了半天,後半天,太陽就從陰雲後麵鑽出來,開始普照大地。


    被雨水衝刷過的樹木格外翠綠,地麵卻格外泥濘。


    不論是忘哪裏去的路。


    為此,彥佑臨和元厘花路白天時間,將從家裏通往海岸邊的主要道路上,給墊了石頭。


    畢竟一腳踩下去滿鞋泥,再踩一腳整個鞋子就重了好幾斤。


    這就太耽誤事情。


    天晴之後,元厘就將衣服的事情當成主要的。


    畢竟這月餘的時間他們早上洗,中午穿,晚上換。


    以至於在這無人荒島上,元厘所謂的羞恥心,在隻有彥佑臨一個人的情況下,越來越淡。


    這不是個好現象。


    畢竟安平遲早會長大,這種事情堅決不能養成習慣。


    元厘是這麽堅持的,因為她總覺得,一旦連最後的羞恥心都沒了,她跟牲畜也就沒什麽區別。


    彥佑臨為此,第一個先按照她的要求,將固定框做出來,用飛機上僅有的那些零件固定住。


    至此,元厘開始了不斷編織的過程。


    因為都是自己人穿,元厘洗麻的時候會特意將麻搓得很軟,防止最後上身太過粗糙。


    最先被元厘編織出來的,是一塊試用的方巾。


    細細密密的編腳,看起來絲毫不像是手工做出來的,封鎖了線頭後,元厘水洗好幾遍,確定完好如初,接觸皮膚也不會有明顯的摩擦感,才鬆下一口氣


    辛苦半天,總算是沒有白費。


    摸著柔軟的麻巾,元厘則開始繼續編織。


    天大亮的時候,就編衣服。


    慢慢天色暗淡下來,就接著灶台的火光,將堆積浸泡的新麻揉搓去皮晾曬。


    彥佑臨不砍伐時,也會幫著一起收拾,他的力氣明顯元厘要大,速度也快很多,不過挑選殘渣時,還是要元厘自己來,彥佑臨太粗心。


    兩人足足忙了半個月,房屋的四麵也上好木牆,留了最向陽的那一麵采光。


    元厘也給三人做了好幾套衣服。


    等到換洗衣服都足夠時,才開始像辦法做鞋子。


    草鞋鞋麵還能做,鞋底就成了元厘苦惱的辦法,最後還是彥佑臨想辦法將飛機上老化的塑膠皮給拔下來,用火熱融後,拿雕鑿的木頭鞋號來冷卻固定,最後這一層,是在木頭跟麻中間起緩衝的。


    整個鞋子都是用粗麻覆蓋,壞了就換,倒是也方便,就是有點浪費材料,那壞皮子穿久了,也容易臭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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