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從容立刻閉上嘴巴,乖乖的伸出手做了個封鎖的動作。


    元厘笑著帶她朝外走,神奇的是外麵人也不多。


    “我現在可以確定,不是我人氣的問題,肯定是醫院有什麽活動。”


    “醫院舉辦活動,這話你可真敢說。”元厘嘖嘖出聲。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六樓,沈從容繳費之後,就帶著元厘坐在外頭等著。


    或許是預約的原因,六樓這邊顯得空蕩蕩的,一點都不像是醫院該有的情況。


    “六號,元厘,元厘在不在。”


    白衣護士拿著病人資料念著。


    沈從容握住元厘的手:“到你了,別緊張。”


    “我不緊張。”元厘站起身,笑著上前將號碼交給都是,被帶進手術室。


    此刻,沈從容就隻能一個人繼續等著。


    安安靜靜的周圍,任何一點點的聲音都會顯得十分清楚。


    察覺到身後的腳步聲,沈從容側目看去,有點震驚眼前站著的男人。


    “你……”


    “我能坐下嗎?”彥佑臨臉上掛著淺笑,敷衍至極。


    “坐。”沈從容指著邊上的位置,將元厘的包放在兩人中間位置上。


    “你是來阻止元厘的?”沈從容歎息:“可惜你晚了一步,早幹嘛去了。”


    “不是。”彥佑臨清了清嗓子,仿佛許多天沒有說話,整個人的聲音都有點黯啞幹澀。


    “我就想來陪陪她,擔心她害怕。”


    沈從容玩著包帶的手忽然頓了一下,有些事情突然就想清楚了。


    “醫院的人是你清理的?”


    “恩。”


    沈從容搞不明白了:“你這麽做有什麽意思?”


    彥佑臨沒說話。


    這墨跡的樣子讓沈從容看著不爽:“你要是還喜歡厘厘,當初幹嘛要同意分手?分手之後又這樣給誰看呢,我也不會心軟。”


    “分手是她提的。”


    “她提的你就答應?”


    “以孩子為基準提的。”彥佑臨的話慢慢多了一點:“我其實那會也想過要孩子,從沈家離開的時候,看著寧寧鬧鬧,我想著我以後可能也會有一兒一女,我愛她們,即便我孩子的母親不是我喜歡的人,我們會安安穩穩的共度一生。”


    他的家族自小就附庸在皇室,見識了太多太多的黑暗,在父親詢問他願不願意換個環境時,他答應了。


    平凡,自然是他一直向往的。


    曾經他幻想過,他會找到一個愛人,兩人幸福的剩下孩子,他坐著喜歡的事業,妻子也有自己的愛好,共同將孩子培養出來。


    從沈家離開之後,他坐在車上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著幻想出來的畫麵。


    慢慢的,孩子更像元厘,無論男女。


    幻想中溫柔善解人意的妻子,也變成驕縱愛賴的元厘。


    之後他就會想不起來原來自己向往的生活是什麽。


    他世界裏麵的每一個角落都占滿了元厘。


    “其實,如果我們曾經靜下來好好聊過,她提出丁克要求,我會接受的。”


    沈從容沒吭聲,顯然彥佑臨現在不需要她來評斷。


    “孩子來的太突然,讓我們之前沒想過的問題全部都暴露出來。”


    沈從容忍不住點頭,這點倒是真的。


    “看的出來,元厘是真的不喜歡孩子。”彥佑臨道。


    沈從容點頭:“對,因為她父親自小出軌,她親眼看著母親病死,為了在元家站住腳,她走到如今這一步很辛苦。”


    “所以我尊重他的意見。”彥佑臨揉了揉頭發:“我想清楚了,如果在她跟孩子之間做個選擇,我心裏麵全部答案都是她。”


    或許正是因為他的父母是跨國相戀,偶爾講述到之前的種種,言語之間洋溢著的全部都是幸福。


    彥佑臨是在愛中成長的,所以在他的世界中,愛應該是無私的。


    孩子不過是他們生命中某一段的過客,相伴走到最後,依舊還會是身邊那個人。


    “沒孩子也沒關係?”元厘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一邊,聽到了多少。


    此時此刻,她的視線全部都定格在彥佑臨的身上。


    “你怎麽出來了。”彥佑臨有點傻眼。


    按照他就算的時間,手術沒有那麽快才對。


    元厘沒出聲,倒是身後跟出來一個人。


    “元小姐,下次一定要注意,這種情況是很危險的。”


    “怎麽回事?”沈從容有點擔心她。


    “我……”


    “什麽?”


    “孩子自己沒了。”元厘說話有點輕:“前兩天我見紅,以為是吃藥的結果,剛剛醫生檢查說胚胎早就流沒了,用不著再做手術。”


    剛懷孕的孩子,就想豆芽那麽點大,任何一個意外,都有可能造成它生命的流逝。


    元厘猜測:“可能是知道我不想要他,他自己先走了。”


    “那醫生說身體怎麽樣?”


    “讓再做些檢查確認一下。”


    “那我……”


    “我陪你吧。”彥佑臨接過她手裏麵拿著的單子:“就這些嗎?”


    元厘心裏有點別扭,又酸又漲:“我們都分手了,你以什麽身份幫我啊?”


    她害怕聽到朋友倆字。


    因為剛剛彥佑臨的那段話,她心裏又浮現了希冀。


    就像是彥佑臨所說,孩子來的太突然,她甚至沒能在婚禮前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


    彥佑臨聽到她這問題,懸在半空中的手一頓,沒再敢往前。


    元厘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沈從容站在一邊皺起眉頭。


    這倆墨跡什麽呢?當自己演青春疼痛偶像劇呢?


    沈從容抬手一撞彥佑臨的胳膊,他碰到元厘手臂的瞬間收緊。


    “走吧。”彥佑臨借機避開剛剛元厘詢問的話題:“先去檢查。”


    沈從容瞧見兩人的情況,坐回原位:“我在這裏幫你看包,你快去快回。”


    擺著手將元厘目送離開,等到人消失在視線中,沈從容這才趴在椅子上,掏出手機給薄翊打了個電話。


    “老公。”


    “突然覺得你一點都不細心。”沈從容不由自主將彥佑臨跟他對比起來。


    一無所知,隻是剛剛接到電話的薄翊:“???”


    沈從容還在碎碎念:“別人的青春真好。”


    “???”


    “唉。”


    “從容。”薄翊記起她今天陪元厘去了醫院。


    “啊?”


    “你在的那個醫院,有神經科嗎?”


    沈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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