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六年前,國師推測“天命之女”已經命隕,父皇痛心不已。


    數月前,象征著“天命之女”的南鬥天府星突然再次驟亮,並且國師推算出她此刻就在華玥國,且就在這郾城之內。


    國師推測,“天命之女”的命格與五妹妹的命格相似,故而自己進入郾城之後,找到郾城中的媒人,尋找在二十二年前三月初五出生的女子。


    這些日子裏,那些同一天出生的女子都被有意或無意的帶到一個算卦的攤位上,手裏拿著這個木質的球,但竟然沒有一個能打開它。


    這個木球是母後臨走時交給自己的,說隻有“天命之女”才能打開。


    找到“天命之女”之後,務必將她帶回北辰國。


    正巧,這位天下第一美人,便也是二十二年前三月初五出生。


    十裏亭。


    白陌染與小丫站在遠處,觀望施粥棚方向。


    冬雪在融化,但難民們身上的衣物卻並未加厚,破爛不堪的衣服根本無法抵禦寒冷。


    從年前的搭建施粥棚開始,這裏的難民數量不減反增,各地不斷湧來的難民,早已無處安置。


    辰逸從難民堆裏回來,憤慨道:“少爺,他們喝的哪裏是粥?!明明就是一碗寡淡的清水!裏麵偶爾飄浮著一兩顆白色的米飯!”


    白陌染璨若星辰的眸子泛上一層寒光,星眉微蹙,“七皇子今日在朝堂之上,還大言不慚說大部分難民已經安置妥當,很快便不會有流民出現在郾城外。”


    “哐嘡——”一聲巨響!


    幾人聞聲抬眸,卻見遠處空地上專門為難民修繕的屋棚倒塌了。


    白陌染與小丫等人快步奔去,卻隻見一群難民正跪在地上大哭,其中一位衣衫襤褸的婦女跪在地上痛哭零涕,“狗娃……我的狗娃……狗娃他爹……還在屋子裏……”


    “孩子她娘……”另一位難民抹淚痛哭。


    “快別哭了……”旁邊幾位婦人安慰道。


    隻見幾名大漢衝進廢墟,將裏麵的屍體抬了出來。


    婦人用盡全身最後的離去衝上去,“狗娃……狗娃他爹……你們去了,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人可怎麽辦啊……”


    “我也不活了……”止不住的眼淚流過她泛黑的雙頰,“朝廷派人為我們大家搭建的這些屋舍,大家不要住了!會害死人!”


    “為何不能住?”孜鳶在一旁不解問道。


    “這位姑娘,看你穿著,並非是咱們這些流民,你肯定不知道,這些搭建的屋舍看著寬大,一樓接著一樓的建,但前麵的剛建好,後麵的就跟著坍塌。這已經是第十次坍塌了……後麵不知道何時,哪一間屋子又要坍塌……”


    “既然知道這屋子不能住人,那便不要再住進去。”孜鳶皺眉道。


    在一旁安慰那婦人的難民低聲道:“這天寒地凍的,我們這些流民無處可去,有個屋子能遮風擋雨,也總比在外麵凍死好吧。”


    “辰逸,去查查到底是誰在負責修繕這些屋舍。”白陌染冷著臉道。


    “難道不是他嗎?”小丫冷冷反問。


    “之前他被罰禁閉太子府,施粥棚的事務,他或許交出去了。”白陌染淡淡道。


    就算白陌染當時不在郾城,但郾城的風吹草動他依然知道。


    沒過多久,辰逸回來,“少爺,現在施粥棚的所有事務都是七皇子在負責。”


    “您是當官的吧?我見過您!”一位滿臉土灰的約九、十歲小女孩兒跪在白陌染麵前。


    小丫一眼便認出了她,這不是當初在難民堆裏將她麵紗拉下來的那個小女孩兒嗎?好像名字叫……叫白楊。


    當然,認出她的,還有孜鳶。孜鳶當時還好好教訓了她一頓。


    “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白楊將頭重重磕在地上。


    “有何冤屈?說了聽聽。”白陌染淡淡道。


    “民女隻能跟你一人說。”白楊望著遠處施粥棚的方向。


    白陌染與小女孩單獨在一處,那小女孩才敢開口:“官爺,民女之前一直在施粥棚幫忙,每日幫忙煮粥,可後來某一日,施粥棚裏的人全部換了,也不要我們這些難民幫忙煮粥,從那以後,難民們碗裏的粥是越來越稀,越來越稀,如同清水。民女好奇,便悄悄藏在施粥棚裏。夜裏,發現那些煮粥之人將買來的大米一袋又一袋的搬回米肆,重新賣錢!”


    “可知道是哪家米肆?”


    “就在郾城東邊的如意米肆。”小女孩篤定道。


    “還有……那些搭建的屋舍,也是在那之後才出現坍塌事件。”


    看來是有人借此機會謀私利!白陌染自然不會置之不理。


    “看你年僅十歲,竟有如此膽量,以後跟著我吧。”白陌染冷冷道。


    “是!”白楊激動叩首道,看他衣著光鮮亮麗,必然是富貴人家,以後再也不愁吃不飽,穿不暖了!


    離開十裏亭的時候,小丫回眸望著施粥棚的方向,如今的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到何時才算是盡頭?


    “本想帶你出府,讓你開心,看看如今難民早已安居樂業,多虧了當初你的善舉。可沒想到,竟演變成如今這副慘狀。”白陌染拉著小丫的手,依舊如此冰涼,於是輕柔的為她搓著手上的凍瘡。


    白陌染的手總是那麽溫暖,小丫淡淡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自然是讓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少爺,你真打算將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女孩兒帶回六王府?”孜鳶在馬車外不滿的嘀咕道,她對白楊本就沒有好感。


    “怎麽?你有意見?”白陌染淡淡道。


    “孜鳶不敢。”


    馬車外的聲音漸漸熱鬧起來,想來是應該進了城。


    “當——”


    “當當——”


    刺耳的銅鑼聲傳入轎中之人的耳際。


    “今日,若是誰能將此物打開,這一頂彩霞琉璃雲頂金步搖便歸誰!”台上有名男子手中提著銅鑼,大聲吆喝道。


    台下自然圍滿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


    “什麽步搖,也不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台下有人起哄道。


    “對呀!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旁邊一群人附和道。


    那男子走到台中間的木架子前,將架子上的一塊紅布撩起,“睜大眼睛看好了!這可是真金打磨的,上麵的雕花工藝堪稱絕世!相傳,此金步搖乃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在咱們凡世間曆劫時所戴過的,王母娘娘飛升成仙之前,曾預言,這凡是帶上這頂步搖成親嫁人的女子,必然能嫁得自己心儀之人,恩愛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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