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為何如此狠心?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喻才人心涼了半截,崩潰在地上。


    “殿下,喻妹妹雖然沒死,可是額頭留了一條疤,太醫說,恐怕那條疤痕會伴隨她一生了,這容貌對於女人來說無比重要,如今容貌被毀,這比殺了她還讓人難受啊!”


    “你不是罵別人醜女嗎?如今,自己竟成了醜女。”拓跋珣冷冷道。這太子府發生了何事,他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哪怕是一句話。


    “妾身······妾身隻是一時憤怒,才會口不擇言,但妾身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為了殿下,為了整個太子府,殿下不要隻聽信她一人的說辭啊。”喻才人隻以為是小丫惡人先告狀。


    “坐轎攆,是本王允的,讓她不必守這太子府中的規矩,也是本王允的,怎麽,你是想忤逆本王嗎?還是你覺得,這太子府裏的規矩是你喻才人說了算?”


    “妾身不敢。”喻才人這才明白,這錦姑娘為何如此囂張,不過是仗著殿下的寵愛。殿下如今已經被她完全的迷惑了,再爭論下去也毫無意義。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如尋個機會,暗中將她處理掉,免除禍害。


    “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太子府的臉麵都被你丟光了!幾句話說不過,便是不堪受辱,撞轎自戕!本王看你敢得很!”


    “妾身知錯,請殿下責罰。”又是一陣梨花帶雨。


    “殿下,喻妹妹原是不知道錦姑娘的各種行為是殿下允了的,若是知道,喻妹妹是斷然不會如此的,還請殿下看在喻妹妹一心為了太子府的心意上,饒恕了她這次吧。”蕭寶林言辭懇切地跪在地上,上演著姐妹情深的戲碼。


    “殿下,就暫且饒她這一次吧,畢竟她也受到了懲罰了。”小丫溫柔的求情道。


    容貌被毀,便是她為今日的魯莽所付出的代價。


    “既然錦姑娘都替你求情了,那你便滾回你的屋子,麵壁思過吧!”


    “是,謝殿下。”


    “還不謝謝錦姑娘?”


    “是,多謝錦姑娘。”


    “喻才人不必言謝,你我都是殿下的女人,自然是希望這後院一片和諧,殿下從朝堂回來也是放鬆愉悅的。”言外之意,是你喻才人沒事挑事,擾得太子府不得安寧,順便我這個無名無分的女人,也能當著殿下的麵不鹹不淡的教訓你幾句。


    “錦姑娘說的是。”喻才人聽著小丫這火上澆油的幾句話,更是怒火中燒,偏偏還是硬生生給壓了回去,小丫在一旁瞧著便也覺得真是難為她了。


    最後倆人悻悻離去,不過離開時,喻才人眼中的厲色,小丫也是看在眼底。


    這一把火的火候,才恰到好處的能夠將她燃燒起來。


    一個人憤怒到了極點,便失去理智,便更容易被人教唆,更容易做出一些出格之舉。


    真正脾氣乖張暴戾的喻才人,又怎麽能夠輕易放過害她毀容的我呢?盡管並不是我毀了她的容!


    若是,再加上蕭寶林在一旁煽風點火,暴風雨會來得更猛烈一些。小丫冷冷一笑,不過,這正是她想要的。


    不然,這好戲又該如何演下去呢?


    暴風雨?在她手裏輕輕一揮,就變成了一把烈火,一把加速毀滅拓跋珣的烈火。


    “砰——”茶杯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你想燙死我嗎?!”喻才人自從出了憶雪居,臉色是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仿佛吞了顆棗子哢在喉噥,氣衝衝的回到自己的房裏,那沒臉色的喪氣丫鬟青蓮還端了一杯熱茶過來,若是換在平常也好,但在今日,本來心裏就壓著一股子怒氣,沾嘴邊是熱茶,一時間火氣就更大了,直接將茶杯砸那丫鬟頭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青蓮頭上流著血,還連忙磕頭,主子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整個太子府的人都知道,她脾氣暴躁,陰狠毒辣,若再惹怒了她,恐怕還有更慘的責罰等著她。


    “你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說著,又將茶壺向她砸去。


    這一茶壺砸下去,青蓮的頭很快起了一個大胞,鮮紅的血直流,便暈了過去。


    “喻妹妹,你又何必跟一個丫鬟置氣呢?莫要傷了自己的手。”蕭寶林在一旁好意勸慰道。


    蕭寶林不提傷還好,一提傷,便想起了額頭上的傷口,太醫說以後要永遠留疤,她日後恐怕要淪為整個郾城所有達官貴人飯後的笑資了,想起喻府裏那幾個庶女屆時瞧她的異樣眼光,向來傲驕的喻家嫡女,怎麽能容得下這般屈辱。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她一定要讓那個醜女付出沉重的代價!


    “今日這般侮辱,我定叫她後悔!”喻才人咬碎一口銀牙,死死地抓著衣角。


    “喻妹妹萬事莫要衝動呀,她如今可是正得寵,殿下如此偏心於她,你是討不到好處的。”


    “我討不到好處,兵部侍郎總能討到!”她就不信,殿下會為了這麽一個女人,而不管幫扶他穩坐太子之位的兵部侍郎。


    入夜漸微涼,繁花落地成霜。


    婉月被安排在憶雪居的西廂房裏,並不是以丫鬟的身份,而是以錦姑娘朋友的身份。


    後院的碧仙湖中央,紅木精雕的亭子裏,有一個漢白玉石桌,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香醇美酒。


    涼爽的風拂過湖麵,亭子裏的燈籠微微颯颯,燈火闌珊,蓮蓬隨風搖曳,此時的湖邊上,已經沒有了蛙鳴聲,一片寂靜。


    天上的繁星倒影在幽靜的湖麵上,宛如一匹繡滿繁星的深色綢緞,月光柔軟傾瀉而出,似乎喚起了往日的絲絲情誼。


    亭中石凳上,倆人正互訴衷腸,情話綿綿。


    “若雪,你可曾怪我,不能給你名分?”


    “珣哥哥,不讓你賜我任何名分,是我要求的,怨不得你。”小丫淡然一笑,端起手中的白玉酒壺,不慢不急的為拓跋珣斟酒。若是要冊封,必然要入皇室宗譜,那必然是要查清祖上三代的,小丫目前的身份,肯定不能讓人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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